宴暮夕挂了电话后,就把车里的挡板降了下来,邱冰还正觉得疑惑呢,今天少爷怎么禽兽的时间这么短,就听道,“查一下东方冉小产的事儿。”
邱冰听到这个很是意外,“东方冉小产了?少爷从哪儿听到的?”
“我爸说的,就今天下午。”宴暮夕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宴子安怀疑是人为设计,但他查不出什么来,依他的本事,没查出痕迹,对方的手段自然不低。”
邱冰心神一凛,“您的意思是,陆珍珍背后还有帮手?”
宴暮夕淡淡的“嗯”了声。
“会是谁呢?”邱冰想不出来。
“去查就知道了。”其实宴暮夕心里,也没有清晰的答案。
“是,少爷。”
俩人说完,柳泊箫才开口,“你是觉得是陆珍珍干的?”
宴暮夕跟她说话,语气就温柔多了,“除了她还能有谁?当初,东方冉使手段让她流产,她可是一直恨在心里呢,就她那性格,能不谋算着报复?”
“那为什么等到现在?”
“东方冉哪是那么容易被人害的?陆珍珍聪明着呢,她肯定得想个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把自己连累到的办法,现在,可不就是做到了?”
柳泊箫默了片刻,复杂的道,“没想到,她也这么狠,小产比流产更伤身体,八个多月啊,女人坚持到这时候失去孩子,打击……肯定很大。”
月份小的时候,失去孩子虽也难受,可孩子没成型,那种情感上的牵绊到底会淡一些,但月份大了后,有了胎动,母子之间就有了交流,这时候失去,那真是要命了。
即便是东方冉对宴子安没有感情,可对孩子,肯定还是很期待喜欢的吧?
闻言,宴暮夕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陆珍珍如果不是把孩子当成她捆住宴子安的筹码,又怎么会让东方冉动了杀机?东方冉若没有狠心除掉陆珍珍的孩子,又怎么会落到今天小产的下场?所以,都是她们自己作的,怨不得谁。”
这是怕她心软难受,在宽解她呢。
柳泊箫当然领这个好意,其实,她并没有圣母心的去同情谁,只是感慨那两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白白遭受了这番罪,或许失去了也好,有那样的母亲,真生下来,未必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好,她想开便释怀了,亲昵的靠着他胳膊,不再说话。
一夜旖旎。
翌日是星期天,自然晚起了。
睡懒觉最怕人打扰,所以,柳泊箫昨晚便把手机调成了震动,醒来时,已经十点,床上只她自己,床头放着白色浴袍,叠的整整齐齐。
被子里不着寸缕,稍微一动,身子就酸痛的像是被什么碾过,她把某人骂了好几遍,伸手拿过浴袍,艰难的穿上去浴室洗漱。
从休息室里穿戴整齐出来时,正听到宴暮夕在打电话,他看到她,精致的眉眼瞬时温柔几分,不过打电话的语气似很无奈,“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之前说会插手这事,不是为你,是为了小姨,报答的话纯粹是戏言,你倒是认真了,还搞出这一出来,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行了,这事到此为止,你可别再想着报答我了,什么?你,你居然……,这事做的手脚干净吗?要是被爷爷和我爸知道,不但不会领你这份情,说不准还要生出怨怼,我?我从头到尾都无所谓,反正那孩子不是第一个,不过,会是最后一个了……”
柳泊箫不知道他跟谁在说话,听语气,不是很好,可这样反而才是熟悉亲近的人,她去了厨房,找出食材,开始准备饭菜,都这个点了,早餐和午饭肯定是一起解决了。
宴暮夕打完后,就过来了,他穿着跟她同款的休闲衣,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一偏头,唇就蹭到耳朵,呼吸撩人,粘缠的很,“昨晚睡得好不好?”
柳泊箫正在锅里煎蛋,闻言,轻哼,“你说呢?”
一周一次的下场,就是每回不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就不算完。
宴暮夕低低的笑,笑过后,才幽怨的道,“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两个岳家整天防贼似的不让我们亲热呢,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我不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你还理了?”
“嗯……”见她要瞪他,他立刻道,“摸着良心讲,泊箫,难道你都喜欢我那么凶猛?”
柳泊箫被调戏的脸红,用胳膊肘往后捣了他一下,“滚远点,别影响我做饭。”
他夸张的露出被揍的痛苦,顺势松开手,靠在一边的橱柜上,哀怨的控诉,“泊箫,你谋杀亲夫。”
柳泊箫嗤笑,“亲夫?你还不是呢。”
宴暮夕神情更加哀怨,“那什么时候才是?”
柳泊箫不做声了。
“泊箫……”他拉长了音,一咏三叹的。
柳泊箫无奈,“毕业后,我都说过多少次啦。”
“不能等暑假吗?”宴暮夕问。
“三年后暑假?”
“这个暑假。”
柳泊箫白他一眼,“做梦呢?”
宴暮夕气笑,“我知道暑假里,你过完生日就二十一了,能扯证了,为什么不愿意提早行使你的权利?难道你觉得我们将来还会分手不成?”
这话说的,还真没毛病。
柳泊箫仔细想了想,她的确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他分手,心是他的,人也是他的,还有他们彼此之间的生活渗透,早就变成了一个整体,密不可分,真要分手,他会不会如何,她不知道,但对她来说,这来帝都后的日子怕是都会摧毁,学业中有他,事业上有他,家庭中更是有他,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强势又润物细无声的占据了她的一切,她哪还能掏出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