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冲上去!”
第二天,战斗依旧……两军排成长长的阵线,又开始再一轮的恶斗,苦战。而克莱恩则奉阿庇斯之令,继续带着部队冲击高地。
只是相比于昨日的战斗,今天的进攻将更加困难。因为夜里的时候安东尼的士兵已经在高地上建起了临时的防御工事。
克莱恩带领着三个大队,在天微亮的时候发起突然袭击,但是还是被发现了。
一瞬间,高地上,栅栏后方,涌现了无数的标枪和长矛。再次如秋天的暴雨一般,稀里哗啦的洒向面前正在爬坡的罗马士兵。
许多人都举起了盾牌防御,但是仍然有少数士兵来不及防护,被标枪射穿了身躯,惨叫着倒下。克莱恩面前的士兵便因为来不及下蹲用大盾护住身躯,被数根重标枪贯穿了身躯,血水顿时从士兵的躯体里漫涌了出来。等到克莱恩冒险凑上去的时候,这名士兵已经失去了呼吸,从标枪贯穿的部位来看,他的内脏怕是已经被全部击穿了……血肉模糊中,血水不断流淌着。
但是敌人疯狂的阻击没能阻挡军团继续前进,上攻。
所有人在百夫长们的带领下,一步一个脚印,不断逼近高地。利用敌人投掷长矛的空隙前进。而后,高地上的守军看到这番景象,干脆放弃统一指挥,各自自由投掷。标枪、猎矛毫无规律散乱的投掷下来,令克莱恩的手下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在四轮标枪雨之后,高卢军团的士兵冲上了高地。
隔着木栅,安东尼的士兵用长矛捅刺着冲上来的敌军,而阿庇斯高卢军团的士兵,则一边用标枪回击,一边用绳索套住这些栅栏,而后,十几个人一起用力拽拉这些简易木栏。营地里的罗马士兵用匕首和短剑割断绳索,马上又有一个个绳套抛掷过来。
尘土飞扬中,不少士兵甚至在同伴的掩护下挖掘栅栏下方的地基,这些泥土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坚硬,易于挖掘。数面大盾的保护之下,高卢军团的步兵挥动铲子和十字镐,拼命的挖掘起来。
而后,克莱恩踩着死去同伴的尸体跃进了营地,一手握紧大盾,撞倒了一名扑上来的军团士兵,一手握着短剑,将另一名罗马士兵刺倒在血泊中。
许多人踩着战友、同伴的尸体冲进了营地,而后,再次是血淋淋的肉搏战……
被短剑刺穿头颅的,被长矛击穿身躯的,被战锤砸烂脑袋的,血腥而残酷的搏杀,浓浓的腐臭味、血腥味弥漫着整座山头。
在平原战场上,也是再次厮杀四起,血流成河……
而阿庇斯真正的目的不在于高地,也不在于正面战场,而在于侧翼。早上对高地的强攻吸引了安东尼的注意。虽然没有将骑兵投入到争夺高地的战斗中,但是安东尼全部的精力已然全部放在那座高地上面。他甚至亲自指挥士兵冲上高地,欲抢回高地的占领权。将骑兵交给自己的部下苏米尔提乌斯带领。
而后,在高地反复争夺了数次之后,阿庇斯看到时机来临,带着早已枕戈待旦的日耳曼骑兵,对安东尼的骑兵力量,发起猛攻。
两千名
日耳曼骑兵,两千名高卢骑兵在阿庇斯的亲自带领下,在军团战线的侧翼奔袭,苏米尔提乌斯来不及向安东尼汇报,带着全部的骑兵力量,迎头正面对战阿庇斯的日耳曼骑兵。
“保持队形,冲锋!”
金色的阳光下,阿庇斯骑马挥剑高喊到。
身后的日耳曼骑兵就像一头疯狂而嗜血的野兽,狂喊着驾驭自己的战马冲锋。马蹄声震天,大地颤抖着黄沙四起,随后,在冲向敌军骑兵的前一瞬间,阿庇斯的高卢骑兵突然改变冲锋路线,和主队伍分散开来。就像一枝开叉的橄榄枝,主力部队迎面撞向了安东尼的希腊骑兵和罗马骑兵,而高卢骑兵则避开锋芒,沿着安东尼的骑兵部队侧翼奔袭。在日耳曼骑兵与安东尼的主力骑兵纠缠搏斗时,阿庇斯的高卢骑兵已经悄然绕到敌军后方。
而后,随着一声嘹亮的冲锋号角响起,这些嗜血的高卢骑兵从苏米尔提乌斯和他的希腊骑兵后方,发起猛冲。
战马嘶鸣,践起漫漫尘土,当这些安东尼的骑兵发现自己被包围时,已经来不及。苏米尔提乌斯试图命令希腊骑兵和军团骑兵撤退,但是等不及他们全部撤出战斗,阿庇斯的高卢骑兵已经从后方冲来,和日耳曼骑兵夹击安东尼的骑兵力量。
血战四起。
两股骑兵力量穿插而过,许多安东尼的军团骑兵根本没有逃出去的空隙,被挤在不断合拢的包围圈内刺杀,骑兵驱使着战马试图调头,但是身边,是密密麻麻的蛮族骑兵。这些北方森林里的蛮族骑手,他们在马背上搏斗的能力堪称一流。
阿庇斯大喊着一剑劈开了面前希腊骑兵的头盔,那名骑兵满脸是血的从马背上坠落了下去,而后被纷乱的马蹄踩踏,消失在扬起的尘土中。
马克西姆斯迎面冲向了一名正在与高卢骑兵作战的希腊骑兵,当对方转身冲来时,马克西姆斯压低身躯,在冲向敌人的一瞬间,长剑横腰扫过,带着战马冲锋的威力,骑士剑斩断盔甲,深深切割进入肉里,下一秒,那名被砍伤的希腊骑兵捂着肚皮痛苦的坠马倒下,伤口处,小肠和血水正在不断涌出……
血雾四起中,安东尼的骑兵力量不断消减。当逃出去的骑兵向安东尼汇报侧翼的情报时,已经是很迟的事。阿庇斯已经带着浑身鲜血淋漓的日耳曼骑兵对安东尼的主力军团发起冲锋……
蛮族骑兵的勇猛嗜血加上马镫的发明使用,使得骑兵冲锋威力倍增。就像一道黑色的海潮扑向漫漫人群,日耳曼骑兵和前方的高卢军团,对正在肉搏中的安东尼主力方阵发起了包夹。染血的战马,一字型的铺开,整齐的冲锋。咆哮的日耳曼人,挥着斧头和长剑,全身上下都沾着猩红的血花,犹如一群群从地狱里冲出的魔鬼。
瞬间,密集的罗马方阵被挤压,踩踏。
即便士兵们用重标枪作为临时的反骑武器,但是依旧无法阻挡阿庇斯的日耳曼骑兵摧枯拉朽般的冲锋。
蛮族骑兵冲锋过后,许多安东尼的罗马军团步兵,不是被狂怒的战马撞翻,便是被马背上的骑手用斧头和长剑斩杀。血花如酒神节上红色葡萄酒,肆意挥洒,一个个人头落地,哀嚎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