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波城主堆着笑,连忙打圆场,“洪大人这不是惧内,这是好男人的标榜,疼老婆的好男人。”
我看着洪渊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我内心是无比狂笑的。
回想没有失忆洪渊,那哪里是惧内啊~~~简直就是应了网络上那句至理名言,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就连收拾书包这等繁琐的小事情,他都大包大揽,对我的好,简直无微不至。
用一句话概括: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斩得了妖魔鬼怪,卖得了温柔如乡。
再看现在的他,完全一个冷面无情白脸包青天。
洪渊的目光扫过我们三人,就像扫描仪扫描一般,迅速又稳健,感觉灵魂都被他给看透了。
他冷声说:“你看我像是传闻中那样的人吗?”
凌月连忙摇头,眼神里有几分崇拜,“您当然不是。我看夫人被您管教的很好,很服帖。”
洪渊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冷哼了一声,暂时卖给他点面子。
毕竟是在小阎王面前。
若是凌月回冥界总部,酆都鬼城一嚷嚷,说洪渊性格绵软,惧内,那可就是天下人皆知,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了。
还不如,树立一下良好硬汉形象。
月波城主憨笑说:“三位里面坐吧,老夫为各位泡壶好茶,咱们一边品茶,一边说正事。”
洪渊点头答应,迈着大长腿,拽着我的手腕就进了屋子。
我在他身边小声说了句:“洪渊,你别太得意。”
洪渊瞄了我一眼,侧过脸压低了身子,嘴唇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回去我给你下跪还不行么。”
“噗。”我强忍着笑,“洪渊,这可是你说的。”
城主府的茶室和我们第一次来时,一点变化也没有,简单古朴的茶具,配上氤氲的茶气,还有清香的点心。让人回味无穷。
“凌月,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洪渊品着茶水,正襟危坐的样子,有点帝王范儿。
凌月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崇拜洪渊,唯唯诺诺的说:“我来就是为了一件事情,和您商量一下九幽古卷的事情。青月姐姐的行刑日快要到了。父王也没有办法替青月姐姐开脱,毕竟冥府不光父王一人。我知道您和我青月交情不浅,所以求您救救青月。”
洪渊倒是淡定,呷了口茶水,只是微微点头。
另一只手却伸到了桌子下面,在我的腿上面轻轻的捏了一下。
我知道,他已经忘记了谁是青月。
我连忙陪笑,说:“凌月,我肯定会去救青月的。九幽古卷的消息不知道传没传到你们那,我和洪渊去了西夜城,也确实见到了九幽古卷的第二卷《虚咒》。可是,在争夺的时候,出现了些小意外。古卷现在被毁,所以,之前冥界说的条件,恐怕已经无法达成了。”
凌月紧紧的握着茶杯,“我知道。我们也得到了消息,知道洪大人在西夜城大闹了一场,道仙一脉的仙尊受了重伤。据说,云水宫的宫主也出现在了西夜城。所以冥界也知道在西夜城发生的是一场恶战。但是西夜城那么多生灵因为青月的失策而丧命,这笔账,冥界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凌月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把手里的杯子捏碎,气愤的说:“都怪鹰沉落那厮,否则青月怎么会守不住西夜城。”
“还不都是为了利益。”我抬眼看了看凌月,“虽然西夜城是因为鹰沉落破的城,可是处决青月的事情,不能完全怪到云水宫鹰沉落的头上。”
凌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继续说:“冥界用九幽古卷为由头,引得各方势力相互抵抗,坐收渔翁之利。冥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干嘛还揪着青月不放?道仙一脉重伤,西夜城地下的妖魔也清了。冥界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青月?”
凌月皱着眉头,立刻起身捂住了我的嘴巴。
他眼睛里都是凌乱之色,连连摇头,压低声音说:“洪夫人,我的祖宗啊!这些话不能讲出来摆在明面上说,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够了。”
洪渊在一旁,也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
“这里又没有外人。皞城主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是外人吧?否则,你也不会来找他。”
凌月吞了吞口水,脸色煞白,将身子探到我们面前,低声说:“冥界恐怕要变天,这只是一个引子。”
洪渊小口抿着茶水,淡然的说:“冥界早就该变天了。幽冥司府,让十个阎王老爷管,成何体统。”
凌月和月波城主齐齐的倒吸了口凉气,一脸震惊的看着洪渊,像是看见了恐怖的鬼魅一般模样。
洪渊放下茶杯,悠然的看向对面坐着的二人,“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初分权给这么多阎王的时候,我就是反对的。现在好了,问题来了。一个个都不满彼此,出事只是早晚的事情。青月是小阎王,现在要处决她,只不过是冥界好戏的开端。”
凌月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洪大人,您说怎么办?”月波城主为洪渊添了一杯茶。
洪渊举着茶杯,倒是不再细细品味了,一口就将茶水吞到了肚子里,起身拉着我的手腕一拽,淡然的说:“冥界翻天,管我屁事?”
洪渊说完,抻着我就出了城主府。
凌月连忙追了出来,一脸崇拜的看着洪渊,问:“洪大人,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洪渊睨着月牙眸子,清冷的说:“你们把我家小天狼身上的降头术都解了,自然会见到我。”
他说完,将我横腰一抱。
身子轻盈的跳上了门口等候的马车里。
车夫倒是有眼力劲儿,甩着鞭子喊了一嗓子:“驾~~~~”
马车卷着沙土飞一般的驶里城主府。
我靠在马车棚上,饶有兴趣的问洪渊:“喂!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炫酷拽了?我认识的你完全不是这样。”
洪渊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说:“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子?”
“大概暖的就跟小太阳一样,家庭主妇必备良品,女人经期宫寒必备良药。就是这种感觉。”
他眼眸微微欠开一条缝隙,清冷的说:“你看我像是家庭主妇必备良品?!”
我连忙摇头,洪渊强势的气场可不是盖的。
我摆了个大大的微笑说:“你啊!你现在是……”
“是什么?”
我摸着下巴,思考了一小下下,“你现在就像赴丧的。整天没有一个笑模样,弄得像全世界都欠你钱一般。”
“笑模样?我为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又不是傻子,整天嘻嘻哈哈成何体统?我师父就是太爱笑,最后才落得死无全尸,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看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过去的洪渊,到底经历了什么?养成了这么阴暗的性格。
又经历的什么,让我遇见的他每天都挂着如暖阳般的笑。
我看着洪渊,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痛。
“洪渊,你的师父,怎么去世的?”
这个问题,我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