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兰殿
“去哪儿了?”
尤为胆怯的苏晓曼,走入这沁兰殿时是尤为的不安,亦是极为小心谨慎。可偏偏,无论她自己如此谨慎,都会被其所发现,只是不知表哥竟然会在院中坐着。看着情形,反而倒是特意等着自己前来。
那一刻,她的心倒是尤为的慌乱。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身子,生怕有任何的疏漏,被其所看见罢了。
毕竟这件事,本身便是一个秘密,自然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此番做法,与长孙莞霁又有何区别。可倒是她,先背叛了表哥才是,让皇室有所蒙羞,而自己不过在心中早已不认定一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他的感受。而他至始至终唯有野心,有了权多少女人会投怀送抱,这样的风花雪月他倒是乐享其成了。
故作强装镇定地莞尔浅笑着,步步而走入身前,心中依然还是紧蹙,则是徐徐道之:“我只是出去散散心罢了。”
“散心,一晚上不回来?”
这种理由,在他听来,便是谎话罢了。就算正是如此,又岂会散心一晚二步归,岂不是更令人怀疑三分。
一见到表哥,她自然知晓何事都瞒不过,可方才那番话,亦不知怎就脱口而出,自然散心当然不可一晚,可偏偏自己倒是大意了。
故作扬傲着神色,则是一味不怕他的这番质问,则是大胆地开口道:“曼儿如今都回来了,安然无恙便好,表哥又何须质问我。”
若非自己心虚,自然不会这番说道。
可若说,自己昨晚与崔昊待了整整一夜,还缠绵恩泽了一番,若一旦知晓,怕是更为让表哥大怒。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将这个秘密一直藏于心中。等到,有一日真与崔昊结束那段事情后,或许这一切都会成为秘密,而他们二人则是更为肆无忌惮。不知为何,如今若一旦在见到萧彦闾,还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可终究不管如何,背叛便是背叛,根本毫无任何谎言。就连未将其当面揭穿,他都能过得心安理得。当初若是自己再勇敢些,或许便不会如此。
质问?
反而关心之语,倒是成了质问。可偏偏自己这番质问,倒是问不得,亦说不得她。可无论如何,她昨晚一夜未归,丝毫未有人知晓她究竟去了何处。就连影卫,亦都不曾关切。毕竟,影卫则是确保兰儿的安危罢了。自从撤销影卫跟踪兰儿的行踪后,心中向来便是尤为不安,生怕一个出错她便不知去看何处,亦不知会被何人所掳走。
就如那一日,自己根本便是不知,得知是她站在自己面前,亦无法将她认出。
自从那以后,他便不再让她与任何人一同出宫,生怕再有一次遭遇,让他们二人无法在其相见。
可他,终究便是在意她的安危,她何处过得安然,才是自己一生对她的承诺,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阻挠在其中。
慵懒地站起着身子,则是走入她的身前,一番冷然地叮咛一道之:“并非我质问你,而是舅舅一直担心你。”
“在皇宫中,有表哥的庇佑,我爹根本便不会担心。”
爹若是担心,又岂会私下将自己与萧彦闾的婚事而定下,却一直都未曾提及此事。而若非从萧彦闾的口中得知,又怎会知晓,自己早已被其所安排,就连与崔昊的感情,都是如此冷淡。日后,不知是谁不敢面对谁。
双眸渐然而然地抬眸之,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浅然地笑意:“自然,表哥所庇佑的人是表嫂,并非是我。”
“你是我的亲人,我自然亦会庇护你。”不管是兰儿,还是她,他都会全力护之。自己既然已经坐上这个龙椅,自然不怕任何的冷眼。亦不会如当初那般,如此谨慎小心的行事,处处遭人排挤。可那些他本身便是丝毫不在乎,只因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一人的身上,自然他人的事又与自己何干。
冷然地笑意微微扬露着,深沉的声音则是徐徐开口道:“对了,舅舅已经为你安排了一门婚事。”
听闻,苏晓曼心中不禁冷颤了一番,心中尤为害怕的紧促着身子,自然不得让表哥知晓,这件事自己早已得知。
强装镇定地缓缓蠕动着唇,一道之:“我与崔昊还未合离,爹怎么能自作主张了替我抉择了呢?”
慕容灏宸见她这反应,倒是不知为何有一丝的不解之处,反而有些冷静。
紧蹙着眉宇,并未过多的凝视着她的双眸,毕竟所嫁他人,如今她根本还不能有所知晓。何况,他与崔昊二人根本便是一辈子都无法可能都在一起。
不管如何,在她心中比任何人都该清楚的事,又岂会白白让自己糊涂一生。
“怎么,崔昊背叛了你,还想与他过一生吗?”
一生自从昨晚起,便不想与他有一生的羁绊,亦不愿终身都被困在他所背叛自己的事的阴影之中。
她,本不该忍受,亦不该承受这一切。自然,想要放弃,便可随时放弃。自己如今身处在皇宫之中,他又有何能耐将自己待会府中去。他若想,便有胆才是。
如今,自己再也不会随随便便任由他人践踏。
可自己无论如何,依然还是毫无那心思,敢彻彻底底……
苦然一涩的嘴角,那一抹淡然的笑意,终究是如此的讥讽一笑。
“那表哥所见,我又该如何?”
慕容灏宸见她今日如此冷静,反而不似以往冲动的她。这其中的原由,他自己又岂能追问,毕竟兰儿说得无错,有些事根本便是插手不得,若真要插手,亦有一件事可做。
坚毅的双眸而看向之,冷峻一道之:“你若想合离,表哥帮你。”
“表哥,想如何帮我?让崔昊在众人面前出丑,还是如何?”
出丑?
不屑地轻笑抬眸,微微一侧着身子,余光中倒是出现她的身影,则是故作轻声咳嗽了一番:“曼儿,你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听闻,苏晓曼则是看向走来的表嫂,倒是知晓表哥这番话用意,见况,便是微然地欠身渐渐退下。
缓缓而来的叶漪兰,见他们二人在此处,反而自己前来时他们二人则特意在躲避着自己。
不解的双眸中,却无诸多的疑虑在其中,淡然一味的徐徐开口道之:“你方才,是故意让曼儿走的?”
“当然。”
则是走到她的身前,双手俨然握着她的手心,温情一笑之:“我只是告知她,我会定会帮他处理他们二人的事,自然想要她知晓这件事不能让你知晓。”
对于这件事,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隐瞒,毕竟这件事本身便是为了忽悠她罢了。‘局中局’道亦是如此。
听闻,这番话他向来不会因自己随意一问,而他便可毫无避讳的将他真相一一道出。
不知可是自己将其改变,还是他渐然的放下自己心中的芥蒂罢了。
若想真的要将其改变,则是尤为的困难。可偏偏,他此时的做法不知心中倒是尤为的欣然。
可这欣然中,却无任何的喜然之乐。
毕竟,他能骗得过曼儿,自然对自己更有诸多的隐瞒。真真假假,倒是已全然不知。他身上有多自己不知的秘密,
亦或许,等到有一日,就如他所言,总会有一日真相大白的一日。
可无论,每一次都能从他的口吻中,句句便是敷衍之词,根本便是不想让自己知晓罢了。
故作傲意的轻哼着,将他的手亦是将其推开,漠然地叹息一道之:“算了,你这人终究信不得。”
信不得?
在她眼里,怕是能信得的一切,终究都未曾有过。哪怕,她言语中随意的玩笑,哪怕自己可以不当真,可终究都会放在心间上。
轻蔑地扬起着嘴角的弧度,伸手便是宠溺地勾着她的鼻尖:“这番话,你倒是再说一句?”
听之,叶漪兰则是娇羞般的搂着他的胳膊,极为亲昵地依靠在他的怀中,轻声在其耳畔道之:“皇上,该吃早膳了。”
可却见他笑而不语地样子,根本便是故作不愿开口,倒是在哪儿偷笑罢了。
亦不知,他如此‘无赖’的性子,当初若是早些看透些,倒是不至于一直被他深深的困陷在其中,这等滋味却是无法将其脱离,这一辈子都不会轻而易举的离开。
若是自己一旦离开,他那自私的性子,无论是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自己。与其如此,倒是在他的身旁,反而更为舒心些。
在他的怀中,更是尤为的安心,不会有任何疏远、不爱的心境在其中。
抬眸望着他,与其相互一对视道:“我看曼儿一夜都未归,不如……”
“算了,让她休息一番便是。”
方才,便让曼儿前去休息,如今倒是再将她一同用膳,这等事倒是做不来。
尤其是刚刚,她那神色便是在告知自己,昨晚定然是发生了事情,不然依她的性子又岂会一整夜不归。幸得,今日未曾发生如那日的事情,不然又是一番令人麻烦的事。
反手将的身子紧紧地搂入怀中,缓然地长叹一气道之:“兰儿,方才我告知曼儿舅舅为她定亲一事,她却未曾问起嫁与何人,那不是她应该有的一切举止。”
“或许,曼儿早已经看淡了也说不定。”
叶漪兰还是头一次,见他为这件事而忧心忡忡,反而倒从未见他如此。定然,在他心中亦是懊恼罢了,其实若说懊恼之人,是自己并非是他。
指尖在他的怀中随意划之,倒是与其一番解析道:“何时,你也变得如此对曼儿的事一直担忧与不解。”
“并非是不解,只是困惑,这并非是应有……”
“灏宸,我倒是觉得崔昊的事,倒是要尽快解决,不然拖的越久,反而更为越加难以割舍。”
难以割舍?
可方才从她的言语中便可听得出,她的心中早已有了果断的决定。或许,在某一刻,她终于想通,自己究竟该嫁于何人。
她曾告知过,自己之所以之前不敢爱,只因那张毁之的脸,如今脸已然恢复如初,自然比以往更加不畏畏缩缩。所不能看透的一切,都可一一地看清。
望着怀中的女子,则是一味的会心一笑。对于此事,他必须得好好的深思熟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