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漪兰站在寝宫门外,蹑手蹑脚地将门轻声推开。见屋内毫无他的身影,故作高声地喊道:“皇上可是醒了?”
刚迈出一步,倏然他从身后出来抱着时,不禁令她委实吓着了一番。
“去哪儿了?”慕容灏宸亦是有所感觉,便是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拥着,给予一丝她的心安之意。
去哪儿?
她一直都在犹豫,该不该告之他,自己与宇文慈谈论着的事?他对慕容灏隶极为是防备,怕是……
见她不语,闻着这不该属于她的体香,拧紧着眉宇,却伸手将其握着她的手放于鼻尖闻着。嘴角不禁意见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如此早便去摘花,怎么这么晚些才来?”
他这一问,长舒一气道:“与文宣王王妃,与自己闲聊了几句。”
听闻,原本舒展而开的眉宇又再一次的紧蹙着,将她转过着身子,温和笑意问之:“聊了些什么?”
见他笑意,总觉得倒是笑里藏刀。她已经当着他面在逃避,可依然还是无法再次逃避。
他伸手安抚着她的发丝,一丝冷意地声音徐徐而来:“可今日,我特想知道。”
文宣王王妃——宇文慈?
她在这时候找兰儿,倒是令人不解。可见兰儿,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告知自己的用意。他倒是想看看,她可否会亲自告知。
“你向来不问的,为何偏偏……”
“兰儿,不准与他们有任何的来往。”他既然同意了这份婚事,只是这件事跟本对自己而言毫无危害。总而言之,不管他自私也罢,亦是无情也好,自然不会与他们有任何私下的交谈。
他不问,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性子。可这一次,他竟然第一次开口想要知晓。这倒是令她,有些惶恐与纠结。
可一听到他如此命令的口吻,心中隐隐散发出不悦之意:“王妃不过与我赐教了些事罢了,其余的是是非非我还是知晓的。”
见况,无奈地摇头一笑。戏谑地勾着她的鼻尖:“怎么又生气?不是说了几句,倒是又与我赌气了?”
将他的手打落下来,根本不愿理会他,赌气道:“你不讲理,不想与你说话。”
生气?
可他明知晓自己在生气,可偏偏又这般偷着乐。可谁与他开玩笑了。
见之,双眸中闪过一丝的狡诈的的笑意,抿笑着唇,喊道:“来人摆驾惠竹阁。”
听闻,叶漪兰慌乱的喊住道:“你去哪儿做什么?”
见他亦是与自己赌气,他这分明是故意的。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时,依然站在原地,冷漠地警告道:“你若是敢去,从今往后就不要踏入……”
倏然的吻覆盖住她的唇瓣,霸道的吻占取着她的每一寸气息,极为细腻地吮吸着。舌尖缓缓地伸入而探索了一番,深情地将其相互交缠在一处。
叶漪兰垫着脚尖,双手怀抱住他的脖颈,若不是他吻得太过霸道,又何必附和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不由自主地陷入。
他将她的身子放下,俯身而吻着。渐渐地,那吻的速度慢了些,轻柔地细啄了下。
看着她如此娇羞的模样,抬起她的下颚,故作冷意地双眸凝视着,轻扬一笑:“胆子愈发大胆了,敢这么与我说话。”
咬着被他撕咬的唇瓣,负气地又再一次将他的手打下去:“别碰我。”
别碰?
瞧她那句口是心非的言语,倒是忍不住笑着。可方才她那句话,他心中顿然心安。这是她从未有过对自己的一丝情感展露,她亦有占有欲。以往她都极为地不在乎,如今此事一发生,她似乎变了。变得,可以让自己放下所有对她的不安。他就想这辈子,就这么爱着她,一辈子……
一把将她撞入自己的怀中,附在她的耳畔处,轻咬着她的耳垂,柔和般的亲昵道:“方才吻你,你若是推开了我,说这句话倒是合情合理。如今,何来理让你说。”
听闻,将头深深是埋入他的怀中,羞赧地闷声而道:“慕容灏宸,你,你无耻。”
此时此刻,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被他一一给驳回。其实,在他面前根本不愿认输。
无耻?
听她这般说道自己,倒是心中一阵暖。不管她如何待自己,他都愿意接受她的一切。
对她,向来无耻。无耻到想要她的全部,一直都想要了她。可这个念头,一直都在脑海中,警告着自己万万不可做出伤害她的事。
深情相拥,柔情蜜意道:“不要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可好?”
“我只是同情王妃罢了。毕竟,一个男人在府中如此多的姬妾,任何人女人见了,心中自然有怨。”对她而言,宇文慈并非是不相干的人,只是同情她嫁给了一个从来不爱自己的人。可是,她一直都不愿告诉她,其实慕容灏隶这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的喜欢一人。他所喜欢的,都是权利罢了。
抬眸深情凝视着他的双眸,亦是紧紧相拥着,一笑之:“幸好,我遇上了你。”
幸好,是他。不然,这一辈子都不会感受到一丝的爱意。他所给的爱太满,令自己有些狂妄了些。
欣然是长舒一气,轻声道来:“是啊,幸好遇上了我。不然,我就要将你抢回来。”
幸好,她这一生选择了自己。若是当初他没有那般做,或许她不会在自己的面前。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幸福的暖意,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凝重地双眸微微荡起:“灏宸,你一定要答应我。此生,不要再与任何女人有孩子。”
她只是怕一切属于自己的美好,都一一被打破了。她所希望的一切,不该变成这般。一想起兰珊肚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肉,心中一直都默默忍受这份痛。
“不会的,从今往后都不会了。”
他不会再与除叶漪兰之外,有她人的孩子。
见他的双眸如此的真挚,心中再也没有可有顾虑的。倏然想起一件事,便立即从他都怀中起身:“对了,我方才摘了些花,到时候路上还用的上。”
“这个秘密,是不是到了哪一天,你才会告知?”见她丝毫未有想告知自己的用意,便轻柔地弹着她的额间。
故作凝思了些许,挑着眉宇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的确有这番用意。”
瞧她这般惹人怜的模样,还真不愿将这副样子叫别人看了去。
揽着她的身子,叮嘱道:“收拾一下。回府。”
听闻,徐徐张开嘴的她还未道出声,倒是被他警告着:“不许问。”
叶漪兰见他如此神神秘秘的模样,倒是这番狡猾之意,委实令人不禁暗自一笑。可是不知,为何回府亦是要如此神秘,而不得自己知晓。每往他总是带着自己出去时,亦是如此神秘,倒还真不知他有何好故弄玄虚的。
残卷浓情,断残纸鸢,一生桑田。
乱世浮华,只言诗篇,一生流年。
浮忘平生,共守信诚,一生难却。
“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曾经他所居住的府邸,倒是极为的不解地问之。原以为他说回府是回去看望父亲,不曾想会是这儿。这一路来,他都未曾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亦是不敢过多的打扰他,便一直倚靠在他的怀中。
见他笑而不语,便是拉着自己手进入。
她永远都记得这府邸只来过两次,可一想到那日他成婚时,心却莫名的伤感。
看着一切都极其的熟悉,都不曾变过。看着依山傍水,果然是如此的清静之地。
“一直未带你好好的看一眼,曾经一直幻想着属于我们二人的府邸。”
走进着水榭楼阁中,这个地方是他特意命人建造。只因这里一切都是静谧,她喜欢清净,便有感而发特意为她准备。这里,他一直不曾让任何进入。只因,这只是属于她。
叶漪兰进入这水榭楼阁,一切都是如梦如幻。心却不由自主地淡然而下:“可是这个府邸,曾经有过一场喜宴。”
他所爱之人是自己,却非娶的是自己。为何此刻想来,一切都错过了。
见她如此叹息,心中确尤为的自责:“当初我一直不敢面对的自己心,只怕有人会伤害你。可终究,还是有人算计你。当年成婚,并非我自愿。父皇亦是无可奈何。所以,你当初所赠的,只能是属于我们二人的。”
那场婚宴,一切都是无可奈何,并非是完美的。他所娶之人,一直都是叶漪兰。
“可现在想来,一切都过得好快。一转眼,我竟然成了你的妃子。”原本以为认定了慕容灏隶便不会爱上任何人,可现在想来,她一直都不曾爱过他。唯有慕容灏宸,如此刻苦铭心。
指尖点着他的心,轻哼道:“可我还记得,你当初在山洞中,如此冷傲的待我。”
“一切都是假的。”他故意这般做,只是不想因自己对她的感情有任何的牵绊罢了。
叫她这般说起,当时的她确实如此的害怕着自己。如今,倒是无任何的胆怯之意。不过,她变成何样,他都喜欢。
“你是不是还记得,与先皇出宫时,将我抱入账内的人可是你?”
“是我。”
听闻,叶漪兰原以为他不会告知,没成想他竟然无丝毫的犹豫。见他嘴角却放肆的笑着:“无意间路过,见你居然躺着熟睡了,便将你抱了回去。才让彩凤,不要告知你。怎么,为何想起这件事?可是,彩凤无意间告诉你真相的?”
“你也别怪她,我是随口一说,她便说漏了嘴。”她不能告知他,这一切都是慕容灏隶所告知,只能欺瞒着他。
他听闻这番话,根本丝毫未有任何的怀疑,只因他都眼眸中满是宠溺:“你的人,我还真不敢动。”
摸着自己的鼻尖,却不禁嘟囔着嘴,问之:“那今日,可是住在这里?”
见他默然点头,对于此处她自己丝毫未有抗拒之意。身子缓缓地倚靠在他的怀中,再次问之:“灏宸,你对这里的执念竟然如此深,可是为了我?”
从进入此处开始,这里一看便是有人在打扫,又岂会如此的如初那般令人神往。
他所做的一切,皆因她一人。这一点,这一世都不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