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幽含羞花自芳,蝶蜂采取悠自得。
指尖残余的花香,沁入心扉。
彩凤见娘娘一早便起身到御花园,这一篮子的花瓣亦是娘娘亲手摘取,这娘娘还有三日便要与皇上一同出宫,亦不知摘取这些有何用。
凑过身子,抿笑着嘴角展露的笑意,轻声道:“娘娘就不担心,皇上醒来见不到娘娘?”
叶漪兰刚伸手摘取时,听闻她这番话,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情窦初开的笑意:“他不会的。”
昨晚他前来时已是子时,可偏偏她自己并未入睡,而他却是极为轻柔地拥着自己入怀。倒是今早,他比以往醒来晚了些时辰,不知可是昨晚累了。这样兴许好些,让他安然的睡着,这样他便不必再如此累了。
彩凤见娘娘脸上那一抹红润,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以往奴婢可是记得,娘娘对皇上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如今一提起皇上,便羞红了脸。”
她一直记得,自从你那娘娘进宫时,一直对待皇上忽冷忽热,每日便是忧愁之意。可如今,这日子渐渐地长些,倒是不似从前了。
“别胡说。”叶漪兰故作生气地拿着手中的花瓣撒向着她,警告道。
胡说?
彩凤无奈地撇了撇嘴,自己何来胡说一词。
“皇上待娘娘如此好,为何还不同房?”
转眼便要一年之余,所有人都注视着娘娘所怀的子嗣。可偏偏,皇上竟然与一个奴婢有了子嗣。自打这件事后,娘娘一直对耿耿于怀。可这件事根本错不在娘娘身上,又何须替皇上做了主。
“彩凤这里并非是沁兰殿,这句话说不得。”此事,她最不愿别人提起有关这这件事。悠然长叹道。“我与皇上还未有任何的打算。”
她知晓彩凤想说的是什么何意,可毕竟这件事急不得。
“其实娘娘已经放下了,只是不愿直面自己的心。谁叫姑爷,是圣上。”
从小娘娘的心愿便是不嫁皇室中人,可现在,一切都是命运捉弄人。
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一笑:“你就贫嘴。”
“妾身参见宸昭仪。”
叶漪兰从园中走出,直面便遇上一女子便立即请安着。凝虑的双眸看向她,问之:“你是?”
宇文慈若不是听到这御花园中嬉闹的声音,亦不会上前时如此凑巧地便遇见了宸昭仪。倒是宸昭仪这一问,温柔的言语间莞尔一笑道:“娘娘见过妾身一次,自然忘了妾身。”
见过一次?
叶漪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眼前的女子虽有一点的印象,但稍事有些模糊。
“可是文宣王的王妃?”
“娘娘还真是聪明。”
她就是慕容灏隶的王妃——宇文慈。
如此说来,确实有点记忆浮面而来。倒是他们二人成婚一个月,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正面的与她相见。那日,她亲口听到慕容灏隶像他所求赐婚。
叶漪兰走到她的面前,轻扬一笑:“王妃不必与我套近乎说这些。怕是,王妃不是路过吧。”
听闻,宇文慈倒是感到意外。她这一句话,便将道出了真相,可自己前来并非是来套近乎。若不是有一事请教,或许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看着她如此惊讶的双眸,微扬起着笑意,走向院亭中坐下,一一替她解开心中的疑惑:“从太后那儿请安后,王妃不应该走这条路。若不是我在此,怕是要王妃去沁兰殿了。要是去了,怕是要吃闭门羹了。”
“什么都瞒不过娘娘。”听她这番详解,何事都如此敏锐。倒是唯有一事不明,谨言慎行地问之。“可是,为何会进不去?”
“皇上在里头,不准任何进入。”
一提起他,倒有些无奈。任何人都不准破坏他这个规矩。他向来不喜任何人,亦不喜他在时有任何人的打扰。他这种占有欲,委实太强。
不准任何人进入?
宇文慈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说法。亦是,皇上如此爱着宸昭仪,自然对她更加偏爱些。倒是这样的感情,难以不叫人羡慕。
“娘娘与皇上的感情,还真是令人羡慕。”
“羡慕?”
叶漪兰听闻,不禁无奈地摇着头。为何所有人都觉得羡慕,而她并未觉得这一切多么令人羡慕。这份感情,她从未奢求过。无非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可渐渐地,不知为何偏偏被他所吸引住。不光说是小时候相识,对自己而言不过是浮光掠影,唯有他一直存有那一份执念。
这份羡慕,得到便是你的,得不到一般亦不会去羡慕他人。
“所有人都羡慕娘娘。人人都说当今圣上不宠幸任何妃子,只宠爱最爱的小娇妃。”
这番佳话,早已在茶舍中一一传开。何人不想有这样男子,一直深爱着自己,此生不渝。
可从她言语中,倒是如此根本求任何羡慕。
小娇妃?
叶漪兰倒是不知,在宫外竟然会有人这般称呼着自己。倒是见她那双眸中充满了羡慕,手背撑着下颚,莞尔一笑是笑颜看着她。
“妾身前来,只是求娘娘指点一二。“
听闻,叶漪兰的嘴角的笑意淡然散去,冷然一道:“王爷的家事,王妃还自己解决的为好。”
而她并未有任何可以指点她一二,毕竟与慕容灏隶撇清了界线,根本不想掺和进入他们之间的事。倒是她今日特意前来,无非是为了指点一二,又岂会无缘无故地前来宫中找自己。
自己解决?
宇文慈一听宸昭仪说出此话,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好不容易见到她,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此等机缘。可话倒嘴中,却实在无法说出口。她亦是说没错,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若是……
一直纠结的她,为曾将心中是话道出。
香阳见王妃一直不语,便亲自替王妃请求着:“娘娘,我家王妃只是想知晓如何拴住王爷的心。王妃说不出口,奴婢便大胆问了。”
拴住慕容灏隶的心?
心中不禁暗自自嘲了一番。宇文慈说是羡慕着自己,无非是在慕容灏隶那儿得不到真心,才会没有办法的前来赐教。
可他,并非是慕容灏宸,尤其会知晓。可她,亦是从未拴住过一人心。可见她如此渴求,亦是无法拒绝。胎膜看了一眼彩凤,叮嘱道:“彩凤,你带着她去玉司访,看看可有喜欢的挑着给王妃带回府中。算是见面礼了。”
“妾身,多谢娘娘。”
见她起身谢安,便立即上前将她扶起,故作冷意地问之:“王妃,以为我能拴住皇上的心会前来。你又岂会知晓,我一定会告知你?”
听闻,想都未曾仔细凝想一番,立即道:“娘娘一向随和,并未用‘本宫’自称。”
见她亦是一个察言观色之人,唯有这样的人,才不会打任何的哑谜与自己说真话。
“想问什么,便问吧。”
“娘娘与皇上如此恩爱,为何娘娘依然是昭仪的身份?”
宇文慈话音刚落,便见宸昭仪那一抹冷意地双眸,立即解释道:“妾身并无任何用意,只是……”
“站得越高,看似被人敬仰,实则早已在别人的剑下。”这个身份她从未真正的在意过,只因自己在如何处境,便该有如何身份存活。而非,越得利,便可胡作非为。拉着她的身子示意着坐下,慢条斯理地讲着:“你所说的羡慕,在宫中越是显眼,便有诸多妃子的怨恨。所以,我从来不羡慕自己,只因知晓所有的处境。可在你看来,只看到了眼前的美好,未能看到背后的黑暗。”
“可不管如何,皇上依然还是爱着娘娘,从未变过心。就连,侍寝都给娘娘一人。不是?”她说的这些确实在理,可偏偏有一点她倒是忘却了。这是王爷与皇上无法比拟的,若是王爷亦有皇上这般,尤其会整日担忧。
“可那又如何。”苦涩的嘴角微微扬起,自言自语道。“其实爱了,便有足够的私心。私心?可这私心,有从何处得来?
宇文慈紧蹙的眉宇,甚是不解:“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可这话,倒是说与自己所听,并非真正地说与她听。
“王爷可是待你不好?”
她一提起慕容灏隶,便见她的双眸暗自沉默。
“并非是。”默默地垂眸,内心依然纠结。轻描淡写道。“只是王爷并非如新婚时那般亲密,偶尔亦会独守空房。有时,亦会去那些姬妾之处。”
“姬妾?”他竟然在府中有姬妾?自始至终,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究竟是怎样的人。除了慕容灏宸所言,是个有野心之人,可他真正的人一直不曾知晓与了解。
悠然长叹道:“男人三妻四妾,说是天经地义。可又谁会真正的不在意。妾身只是想,如何才能让王爷彻底留下,不会让姬妾有机可乘。”
“这件事,我亦是无能为力。”毕竟这件事,从未遇到过,又岂能随意帮她。更何况,他们二人并非是同一人。“可我想告知你,有些事急不得。越是急功近利,便越是得不到。”
“娘娘是想让退让一步,放纵着王爷做任何事?”听着宸昭仪的这番话,倒是有了一丝明白之处。*
放纵?不知这样的放纵,可否有效。其实,她真的不懂。
“你既然都如此说了,还有什么不可的吗?”
“那娘娘从未想过拴住皇上是心吗?”
这一问,却是摇头道:“还爱着,还需栓什么。”
还爱着?
可是说,彼此都想相爱着对方,不管发生任何事,那颗心永远都不会变?
可她不知,王爷是否有真正的爱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