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皇上如何?”
听到哥哥的声音,擦干眼角的泪珠。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消愁的脸色摇着头:“还未醒来。”
走到床榻边,见他静静地躺着,不敢打扰半分。拉着她走到一旁,轻声道:“这一路念卿都与我说了。昨晚可是吓到了?”
他得知此消息时,整个人都担忧起来,并未及时通知父亲,便匆匆赶来。
叶漪兰点头应答着,回眸望着慕容灏宸,他受伤的消息还未传入宫中,怕到时候众人会议芸:“哥你说,皇上倘若病情传入朝廷,这可怎么办?”
“皇上的根基本就是不稳固,加上你们这一离宫,皇朝廷肯定会议论纷纷。我已让飞羽派人立马进宫,此事必须压制下来。”叶荀彧能做的便只有这些,没有他的指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但事态严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
见她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若他知道定会不知该如何心疼。扣住她的双肩,若她一直操劳下去,担忧不只是慕容灏宸一人。安慰着她:“兰儿,凡事不可操劳。皇上醒来见你晕倒,你想让他担心吗?”
她不想让他担心,可他没醒来越没有任何的胃口。欲言又止的话在唇边蠕动,可终究还是不想告诉叶荀彧。
“兰儿,兰儿——”
叶荀彧本想让她坐下休息,隐隐约约听到微弱的气息轻声的呼唤着一个人。
“是不是皇上醒了?”
听闻,还未坐下的她迫不及待地前去看他。声音越来越轻,依然还是不听地呼唤着自己。
眼里充满了期许与欣喜,激动地泪一直在眼眶打转,不想让它落下。在他耳畔轻声道,试图叫醒他沉睡的呓语:“兰儿一直在你身边陪你,你快些醒过来。”
见况,慕容灏宸虽未醒来,但还是有些意识在脑海中,只有兰儿能唤醒他:“兰儿,多于皇上说说话。哥,这就去命人请大夫来看看。”
“哥,外面好像有人在监视这里,切勿小心。”为了他的安危,凡事都得谨慎小心。心中总觉得此处人多眼杂,怕不安全。
叶荀彧会心一笑,兰儿的担忧并无道理,宽心道:“放心。就算他们监视,也不敢轻举妄动进来。”
待叶荀彧走后,她特意吩咐门外的影卫准备一盆热水前来。
轻柔地擦拭他的双手,生怕弄疼了他。
一触碰额头,就瞧见他紧蹙的眉宇狰狞着。搂着他的脖子,在耳畔呢喃:“你若再不醒来,不怕我与别人私奔了?”
修长地睫毛颤动着,渐渐清醒过来的他,方才隐隐约约在耳畔听到叶漪兰的话,极度地害怕她真正的离开。身上丝毫没有任何力气,吃力蠕动唇,警告着:“你,你敢。”
“你别乱动,我就去叫人。”见他醒来,嘴角的笑意遮掩不住她内心地喜悦之意。刚要起身,慕容灏宸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口,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那一刻,如春风沐浴般的暖意。抱入怀中时,虽没往日的霸道,但依旧还是如此强势。
“兰儿,方才你说的可是真的?”方才那力道,身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紧蹙眉宇,眉间密布着一颗颗汗珠。忍着疼痛,虚弱而有力地紧紧抱着。“我哪怕死了,也不会让你跟别人在一起。”
听闻,叶漪兰的心瞬间紧绷起来,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皇上刚醒就说胡话,臣妾说的玩笑罢了,何必当真?”
虚弱的身子,足以让叶漪兰推开他。他的唇干裂到发白,眼神依然带有审视目光看着自己。刚刚那一下,不知他的伤口如何。
她想查看,却被他所抓住手,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害怕失去你。”
听到他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担忧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定是流血了。”
他一直在强忍着痛,能感受到伤口溢出,阻止着她并不想让看:“兰儿,没事不用看。”
“你总爱欺骗我,明明那一剑刺的……”
那一吻,让她措手不及。皱着眉心,眸间那慌乱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他温柔的吻着,唇相互触碰,并未强势地去索取她的唇香。
徐徐才放开她的唇瓣,抚摸着她的脸颊,眼角通红地血丝是身伤口带给他的疼痛,使他一直在忍耐疼痛:“我吻了你,你可有怨言?”
“我不看便是,你何须如此待我。”抿了抿唇,羞赧地别过头。若今日他没有受伤,或许她会反抗。可如今他受伤在身,对他又有愧疚之意,她不敢随意挣扎,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慕容灏宸不动声色地捂着伤口,缓缓躺下。
见况,擦拭他额头的汗,担忧道:“是不是伤口撕开了?”
叶漪兰一跑出去,原本慕容灏宸想要叫住她别乱跑。可一动伤口愈加的疼。
刚走到门口便停下来,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该不该出去。见门缓缓打开,一见到叶荀彧身旁的大夫,着急地拉着前去查看伤口:“大夫,我夫君伤口撕开了,快来看看。”
听闻,那一声夫君二字,暖在他心头。嘴角一笑,仿佛伤痛都随之而散。
“还请夫人回避。”大夫阻止叶漪兰与他一同前往,可她依然不肯放心他的伤口。
一醒来,就撞到伤口,瞧他那忍着疼痛与她说话,可见那伤口定是愈加严重。
叶荀彧知道她心里着急,拉住她想要跟去看的身子:“放心,皇上一定会会没事。”
那句在耳畔的话,只是无心一说,他却如此认真。
慕容灏宸,其实我真有想过离开你。可若离开了你,我的家人该如何?我不能如此自私,我只能陪在你身边,倒是让你受尽了伤,你可会怪我?
慕容灏宸含住了一片止痛药,疼痛感稍微地好转。闭上眼休憩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这伤口何时能痊愈?”
解开衣服时,鲜红的血早已溢出,摇头道:“公子的伤口太深了,若再动弹地话很难在一个月之内恢复。”
重新换上药后,整个人都舒缓了许多。眼下还有件非常棘手的事,他必须完成安排下去:“飞羽送大夫出去,给我叫荀彧进来。”
“少爷,主子有事商量。”飞羽见夫人一直担忧想要进去探望,毕竟皇上只吩咐了一人。作揖道:“还望夫人耐心在外等候片刻。”
“飞羽,我可否借用一下厨房?”他刚醒来定要吃些东西,昏迷了那么久,定是饿了,她决定亲自为他做饭。
“属下这就安排人陪夫人下去。”飞羽亲自送二人下去,叶荀彧确认屋内无人,才敢开口说道。
“皇上刚醒来不久,定是为了朝中的事找我详谈吧!”
慕容灏宸会心一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渐渐嘴角的笑意淡淡抹去,眼眸变得极其的严肃:“昨晚发生的事情就连我都不曾预想过,倒是让我措手不及。朝中那些老臣们,若知晓我昨夜离宫,定会议论。受伤一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
昨晚的事是他始料未及的,并未想过会有此事发生。
有人想要刺杀他,在这宣都城中出了慕容灏隶与他母妃外绝无第二人。他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要赶尽杀绝。他的目的很明确,请君入瓮。
他似乎知道叶漪兰是他的软肋,才会用她来诱饵。
慕容灏宸有想过是慕容灏隶,但细细想来若私自回来定是死罪。依他的性格,定不是他。
又会是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皇上放心,我已让飞羽派人去皇宫通知,皇上离宫体恤民情。不知到时候皇上的身体……”
“两日的足够。”
叶荀彧私自替他做了决定,见他默许此事,但还是纸包不住火。两日的时间,根本不能让他能够安心地养伤。为此感到担忧:“可皇上这次与上次的受伤是不同程度,岂能草率。兰儿可是一直为你担忧。”
“她当真如此紧张?”他一激动,方才又惹得触碰伤口,强忍着痛,深呼吸了一番,正定自若道:“兰儿可是说了些什么?”
“兰儿并未说些什么,或许想说的都在皇上的耳边说了。”
他了解自己妹妹,她不会将自己所有心声全部展露无遗,何况在三个人的情况下。
她想说的,依附耳畔时,想必都全部告知他了。
慕容灏宸与她对视时,能细微地察觉到她眼中的红润。昨晚被刺入那一刻起,她是如此的害怕与无助。那副对自己紧张的模样,他很欣慰,仿佛所有困阻都能迎刃而解。
“荀彧朝中的事有你和飞羽二人把控,一有事,必定即使通知我。”
叶漪兰端着手中的饭菜进来,便听到他们二人在商讨朝中的事,特意不顾他的旨意,故意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浅浅一笑:“我可有打扰你们?”
“那荀彧便告退了。”走到她身侧,轻声地在耳畔细语着。“兰儿,皇上已做了决定,多说也无用。”
叶荀彧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无奈地摇着头便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