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在你身边,不许喝那么多酒!听到没有?!”凌晨朗用力捏捏我,冷斥加警告的一声过后又臂力收紧,薄唇轻轻覆我耳边,低沉问道,“还难受吗?”
难受!难受得不得了!我点点头,他马上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捧起水给我喝一口,还拿来他的漱口水给我漱口。
清新的液体清除了口腔里味道,也稍稍逼退了酒劲,我总算清醒了点,反手想推开那堵熟悉滚烫的怀抱,身子却骤然被翻转了过来。
凌晨朗盯着我的唇角处轻轻皱眉,一抬手将沾在那儿的水渍擦去,接着俯下头,滚烫的薄唇就这样覆下来,立即带着一种强有力的压迫在那里辗转,大掌扣紧我的后颈,另一条手臂搂托着我绵软微瘫的身子!
往昔与激烈绵缠的记忆排山倒海地灌入脑子里,我闭眸,但也抵御了洪山般的侵袭,就算我想努力去推开他避开他,却是徒劳无力的,根本撼动不了他。
好吧,我的双手拼命一撑洗手盘,反倒让自己和凌晨朗撞向了圆弧型的玻璃墙,嘭!弄出了响声可没能让他松开紧揽我的大手!
凌晨朗睁开眼,英挺的身躯仍旧将我压贴在墙体上,抬手握住近在咫尺的水阀开关,暗哑着嗓音道,“想跟我一起洗澡?”
我一窒,颤声说,“不……”
无奈又微弱的抗议哪能阻止得了凌晨朗,我眼睁睁看着他一边移过手来脱我的衣裙,一边又吻向我唇角。
奶白色的羊绒套裙被丢到地板上,黑色打底衫从头上褪去时卡住我下巴,勒疼得我发出一声低叫,头颈被迫仰起。
“弄疼你了?”凌晨朗柔声道歉,一掀掀掉底衫抛开,俯下头吻向那勒疼的地方!
“呃!”受不住那种被抚触的过电感觉,我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他的头发。
“三年多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有多渴望这一刻?”凌晨朗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里满含着沉郁和疼痛。
想骂他咎由自取,想骂他罪有应得,可我就是骂不出来……我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只懂得恨不懂得爱的人,但我是感恩他当初拯救了我的,不管他当时出于何种原因和心思对我出手相救,所以离开他的那一刻我也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哗!骤然倾泄而下的冷水令我尖叫一声,“啊——!”
被浇得湿淋湿透,我飘远的神思都回了笼,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凌晨朗已被剥得干干净净,后退一步却逃,他长臂一收,抹开我脸上的水就吻堵住了。
冷水很快转换成热水,两人之间已不是碰触而是最紧密的连接!
小浴室里迅速被大片的热腾腾蒸汽笼罩,熏得我直发晕,再加上他的深吻让我脑部缺氧,眼前迷迷瞪瞪的,最明显的感觉是他那双手不断触摸,抚遍了我身子,连一寸也不放过,令我不可控制地浑身激颤。
黑眸抬起,凌晨朗温柔地吻着失神的双眼,然后咬住我的唇瓣,哑声低喃,“你也想了是吧?宁宁,我忍够了,张开,让我进去……”说着,他忽然俯身,将我的膝弯捞起圈住他的虎腰,托着我将我紧紧抵在湿漉漉的玻璃墙上,滚烫的热硬一抵而入!
“啊!”我仰头尖叫!
之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那么久都没有被入侵过的地方有种说不出的疼。
“疼吗?”凌晨朗疼惜地吻着我,可那深入的索要却不曾稍减,引发了我控制不住的一片低吟。
层层叠叠吮吻嘬吸,化作炽烈的快乐,带着电流窜向每一根神经末梢,我大脑嗡鸣,彻底失了控,也不知道从哪出来的力气,双臂缠上他颈脖,侧过头咬住了他的耳廓,配合那一下比一下的冲击穿刺,再缠紧些他,拼命把自己和他送上刀口浪尖……
从小浴室回到床里,就是停不下来,他带着我体验着不一样的情动,让血液失了速,彼此都觉得快要烧熔在的这场爱火之中……
愉悦攀上了极点,终于褪了下来,凌晨朗抱着我半倚床头,仍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吻我,一遍遍在我耳边说,“宁宁,我爱你。”
我缩在他怀里,不言不语,魂儿还游荡着没有回归,周身还微微颤抖。
凌晨朗拉过被子裹住两人,大手爱不释手地摸索着我,还一小口一小口地啃吻我手指头,沉声说,“你说句话啊,别光是自己想当然。”
我干脆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不想回应他的样子,其实我是对自己无话可说。
嗡嗡!嗡嗡!!
浴室里隐约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我又睁开眼,用手碰碰凌晨朗,问,“听到了吗?”
“嗯,我听到自己怦怦心动的声音。”凌晨朗咬住我拇指,抬起晶亮的双眼凝着我。
“别闹了,是手机震动了,快去拿来看看是你还是我的。”我抽回手推他。
凌晨朗凝神侧耳听了听,眸色深深地埋怨道,“这么晚了是谁啊?”
说完,万分不情愿地将我放到一边倚着,他径直下地走进小浴室寻声翻找。
看着他最后拎起我的包包,我紧张了,直着脖子喊,“快拿过来给我。”
凌晨朗拎了包包回到床边,我不顾春光泄露,一扑扑过去抢过手里打开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那一堆未接来电就想拍死自己!
来不及翻看谁打过来给我,急急回拨最后那通的秦璐来电,因为那是她国内的旧号码,平常她只用家里座机打给我,有急事离开家了才会用手机!
凌晨朗沉下脸色坐到床边沿定定望着我,我别开脸不看他,秦璐那边响了三下才接起,她抢先喊,“宁宁,你在哪啊都不接电话?!小腾骏发高烧了我和胜哥带他刚到市儿童医院,你快来吧!”
我呼吸一紧,差点呛到了,忙不迭地应了声就将手机掷回包包,火速滑向床边想下地!
凌晨朗一把攫住我手臂,急声问,“出什么事了?”
“别拦着我,孩子病了!”不经大脑的话冲口而出,我狠狠一甩甩开,反作用力却令我差点跌下了床。
凌晨朗反应极快地捞住我,我赶忙爬起身,一叠连声说,“我真的很急,要去市儿童医院!”
“我送你去!”凌晨朗重重捏一下我肩头,迅速拔起身走去打开大衣柜,抓过里头挂着的衣服就扔过来,“你的衣服我还保存着,快穿吧!”
我看着一件件的衣物飞到面前,咬咬牙撑起身子穿上,凌晨朗也回来穿戴,两三分钟后我俩已各自穿好衣服,他想都不想,一下抱起我还顺手抓过包包,大步流星走出去。
搭乘电梯下楼,到停车场取车启动,风驰电掣开往市儿童医院,那速度已够快了,可我还是嫌慢,不停地催促他再开快点!
这边刚跟孩子他爸亲热,那边孩子就生病了,是不是老天爷在给我警告啊?怪我贪恋不属于我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放手,只求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忽然一只大手来抓我合十的手儿,“宁宁!”凌晨朗的低喊声这才冲进我耳膜里。
一转眸,就对上他那双黑眸,我急切地挣开他,喊道,“拜托你别说话了!开快点吧!”
凌晨朗瞪了瞪我,最终还是闭上嘴,将双手放回方向盘上牢牢抓紧,油门一轰,车子像箭一般飞驶。
到了医院后,我不等车子停稳立即推开车门下地就跑,对凌晨朗的呼唤置若罔闻,对自己软绵无力的双脚给予漠视,直直朝急诊部而去。
凌晨两点多了,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的,家长带着生病的小孩或坐或站,我不住地搜掠过一张张焦急的脸,终于注射窗口看到了薛远胜正抱着小腾骏在排队,便冲了过去。
当时小腾骏看着前面那个被护士和父母强行按住正打着屁股针的哭闹小男孩,他被那种阵仗给吓得像只无尾熊似的攀紧薛远胜的头颈。
“怎会这样?无端端就发烧了啦?”心疼加焦急让我不顾一切地将孩子抢抱在自己怀里,我不停手地摸着他额头和小脸蛋。
薛远胜刚想张嘴回答,眼神却定在我身后,“咳唔!”他轻咳出声示警。
我立刻僵站在那儿,将脸埋进小腾骏的衣服里,深呼吸再深呼吸,才抬起头。
“薛腾骏!”护士叫名了。
“有!”薛远胜快快抢着答应,秦璐也拿着几张单子跑回来对我频使眼色,我猛地咽了咽口水,柔声对小腾骏说,“小宝贝乖哈,宁宁带你打针针,不许哭哦。”
小腾骏开始扁嘴了,却极力忍着不敢哭,那样子真叫我揪心呐!
我硬着头皮抱了孩子进去注射室里坐下,扒下裤子,“哇——”孩子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两只肉肉的小手儿乱划,“不要,不要——”
“家长快来按住他!”护士麻利地往针管里抽药液,不忘喊站在门口的秦璐进来帮忙。
针扎在孩子的屁股上,却是深深扎在我心上!
秦璐瞄一眼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你这表情,任谁一眼就看出你是孩子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