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研对蛇，哦不，对任何动物都向来不感冒，没兴趣，但是也不讨厌，就是一般般感觉，不喜不恶。
所以看着两个小蛇，心底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太多惊喜。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老实说她并不觉得。
舒子傲却是惊喜的点头，“嗯嗯，姐姐，灵白你带走吧，黑黑给我。”
“呵呵，我都不要，他们是一对，你分开他们可不好。”灵白留下对她来说没什么帮助，或者说，她是没心思去照顾这条小蛇。
“那可不行，反正黑黑和灵白你必须留一个，你那么爱闯祸，留下一个给你，他们能帮到你的。至于拆散他们？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他们不会怪罪的。”
“算了吧，我可做不得拆散的事，这可是为我和皇叔埋炸药。”
“姐姐，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黑黑不生气的，不然他都咬我了。”
“可是……”
“要么两条你都留下，我都不带走，这样行了吧。”舒子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一条都不带走了。
舒子研眉头一拧，却是笑了，“还真是执着，看来你还非得把灵白给我留下了。”
小屁孩这份关心她很感动，可是灵白和黑黑都是舒子傲的心头肉，过去陪陪他也好啊，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得她的苦心呢。
舒子傲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瞥了舒灏翎和白水汐一眼，随即把舒子研扯到一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姐姐，你忘了吗？那天我们去暗室，要不是有灵白我们就出不来了，有灵白在，好歹在很多时候你能逃命。”
那种地方不能发信号弹，别人也轻易进不去，灵白虽是条蛇，可是人家就是一个优秀的逃命信号弹啊。
舒子研恍然大悟，惊呼道：“感情你还是在为我着想啊，啧啧啧，不错，这个值得表扬。”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想干什么，我也舍不得灵白和黑黑分开的好不好。”舒子傲差点也是给舒子研给跪了。
这一次舒子研倒是没有再反驳了，想了想，“嗯，那好吧，灵白留下，你带黑黑走吧。”
虽然两蛇是夫妻，可是分分合合感情才深嘛。
舒子傲点头，终于满意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伸手，露出两条小手，小手在灵白的脑袋上点了点，柔柔道：“灵白，去姐姐那里。”
舒子研轻笑，摊开掌心，准备接过。
然而，灵白似乎是知道刚刚被舒子研给嫌弃拒绝了，所以瞥了舒子研一眼，与自家亲亲黑黑吐了吐蛇信子，压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意思很明显：本蛇不走。
舒子研小脸一沉，一点儿好脸色都不给，“灵白，你要是真不来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别忘了，你一开始就是我的，小屁孩只是借你玩玩。”
没错，灵白和黑黑自始至终都是她的，只是她对这些爱宠向来没啥兴趣，所以一直都是由逐影带着，可是这不代表她不是它们主人的事实。
灵白似乎很委屈，凶巴巴的朝舒子研吐了吐信子，压根就没有要动的意思。
黑黑更甚，张开大嘴，直接伸出舌头，吐信子那模样，简直就是威胁了。
舒子研眉头一挑，倒也不介意，漫不经心的瞥了两蛇一眼，“你也看到了，他们似乎都被你给收买了，不喜欢我了。”
舒子傲哼哼，根本不为所动，“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不管，两条或者一条，你自己选。”
舒子研：“……”
第一次发现小屁孩还是很聪明的，压根就没那么好忽悠。
叹了口气，舒子研一手摊开，一手戳了戳灵白的蛇脑袋，无奈道：“好了灵白，过来吧。”
这次灵白倒是乖巧了，朝黑黑吐了吐信子以示告别，随后小身子一缩，果断从舒子傲手手腕下来，缓缓缩上了舒子研的手心，随后又灵巧的缩动身子，绕在了舒子研的手挽上。
舒子研轻笑一声，柔柔道：“真乖。”
得到夸奖，灵白总算是稍稍满意一点了，吐吐蛇信子，闭上眼睛，果断忘记了她的亲亲夫君。
黑黑哀怨的看了灵白一眼，亦是委屈的闭上了眼睛。
舒子研收回手，自动垂下，“好了，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舒子傲也不再犹豫了，对舒子研点点头，嘱咐了一句‘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之类的，随后又跟白水汐和舒灏翎打了个招呼，终究还是骑上了高头大马。
因为路途遥远，为了速度，他们选择了驾马，哪怕天气很热，也没有选择马车。
小小的身子挺直的坐在马背上，还真有那么点酷酷的味道，稚嫩的小脸上已经有了舒灏翎的影子了。
舒子研看着他，嘴角轻轻勾起，“早去早回，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句话，只有他们两个听得懂。
舒子傲重重的点头，把目光投向了舒灏翎和白水汐，“父王，娘亲，照顾好自己，孩儿不会玩太久的。”
只要查清楚蛊源，他就马上回来。
“小傲，在外照顾好自己，别玩太疯。”白水汐还是舍不得的叮嘱，虽然只认为舒子傲是去玩，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娘亲放心吧。”
说着，舒子傲终究还是不能再耽搁了，抱歉的看了三人一眼，随后朝听风使了个眼色。
听风授意，招招手，示意出发。
舒子傲收回视线，小手用力拽动缰绳，双腿轻夹马夫，大喝：“驾！”
“哒哒哒……”
后面的人紧跟其后。
“驾！”
“驾！”
“……”
不过一个眨眼，铁骑踏过，尘土飞扬，再抬眼，已经没了小小人儿的影子。
舒子研安静的站在门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小孩离开的方向，面上一片柔软，却是一动不动。
她很欣慰，她的弟弟，似乎长大了。
舒灏翎和白水汐同她一样，都一直看着舒子傲离开，只是他们有些不懂，因为他们在舒子研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似乎她与舒子傲之间，有着什么东西是他们不知道的。
大家都不蠢，自然是没有开口去问。
终于，灰尘散开，舒子研收回了视线。
她转过身，看着舒灏翎和白水汐，柔柔一笑，“王爷，王妃，我还未吃早膳，不知可在府上讨一口？”
生疏的礼貌，似乎与刚刚的人不是同一个。
白水汐一听，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当然可以了，那真是求之不得，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
舒子研眼神一闪，嘴角的弧度愈发明媚了，“王妃，听小傲说你做的桂花糕特别好吃，不知我是不有这个口福？”
“桂花糕？”
“是啊，就是桂花糕。”
白水汐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小研，这早膳吃桂花糕，只怕……”
“我就是想尝尝王妃的手艺，毕竟一会儿没有时间，若是王妃不方便那便算了，不碍事。”她礼貌的打断。
温婉的笑意，温和的说辞，浅浅的笑容，高贵优雅，一袭长裙飘飘，谁说她不像大家闺秀，现在她就是。
白水汐听完立刻就不满了，“小研说的哪里话，哪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喜欢吃，我给你做就是，何必那么客气。”
她只是觉得早上吃桂花糕不是太好而已。
“那就多谢王妃了。”舒子研笑容不变，眼神多了些许光亮，似乎很是开心。
白水汐难得舒子研对她有请求，高兴得都快要飞起来了，什么也管不了了，提起所以，拉起自己的贴身嬷嬷就走了。
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小研，你多等一会儿，我会很多种糕点，我多做几种，我也给你准备些蜂蜜水，你先别走。”
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压根不像平日里的温婉，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兴过头，显得特别随意，不得不说，那模样很像舒子研。
看着白水汐离开，舒子研这才把目光投向了舒灏翎。
而舒灏翎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虽然脸色冰冷，但是其中满满的探究。
“你有事找我？”这是舒灏翎的第一句话。
闻言，舒子研笑了，“王爷真是英明。”
舒灏翎眉头一挑，转过身，大步朝前，“进来坐吧。”
舒子研轻笑，眉宇间满满的笑意，那双眸子却是一片冰凉。
她跟了上去，没有逗留。
……
舒灏翎把舒子研带到了自己的大堂，叫退了所有的下人，包括他的残影和舒子研的追风逐影。
偌大的大堂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有些空荡。
舒灏翎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很是优雅的品尝着。
舒子研坐在下方，一直笑脸不变，却没有动过。
“王爷。”她唤道。
“有事便说吧。”
舒子研轻笑，眼底眸光闪动，“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王爷，十八年前的事一直都是你我心中的结，我想我们该用眼睛去正视了。”
她直入正题，半点不马虎。
舒灏翎身子一颤，手中茶杯一抖，热茶着渗出落于手，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痛。
他抬头，眼底是隐忍的阴冷，“你想说什么？”
此时的他如一头隐忍着怒气的野兽，只要轻轻触碰，绝对爆发。
而舒子研，向来不怕死。
她轻笑，淡淡道：“我认为王爷已经听懂了。”
“出去！”舒灏翎直接下了逐客令，眉宇间毫不掩饰的戾气。
舒子研勾唇，漫不经心的眨眨眼睛，睫毛轻颤，绝代风华。
“难道王爷认为……我没有理由知道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