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忽然哼笑了一声,就用匕首挑开了自己腰际的衣服,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动作,但是如果此刻有人顺着被挑起的地方往上看,就会发现年轻女人的身上遍布伤疤。
那是一刀一刀用刀划出来的伤疤,有些伤疤已经愈合,看起来有一段时间了,一些却是刚刚结痂。
“真期待当刀子划在你身上时,你会是什么表情……你会像我一样哭喊吗?”年轻女人拿开了匕首,低声呢喃了句。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虽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并没有错,但恕我直言,这样的垃圾还不值得你为他赔上下半辈子。”
年轻女人一惊,几乎立刻警觉起来。她转过身,就看到窗口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你是谁?”她下意识的喝问道,同时抓紧了手上的匕首。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面具人这样说道,双眼的与年轻女人对视。
年轻女人看着那双眼睛,她愣了下,不知为何心底的警惕与敌意忽然消退了许多,她抿了抿唇,问道:“你能帮我什么?”
“我能帮你除掉你想要除掉的那个人,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既可以除掉他,又能够保证自身的干净,不至于为了那个人|渣赔上下半辈子。”面具人也就是林言这样说的,他的语调看似没问题,带着某种普通人难以察觉旋律。
这是一种利用语言进行的轻度催眠,没有太大作用,但是可以让被催眠者更容易放下心底的防备,相信已方,而且胜在不留痕迹,不易被察觉。
“那你想要什么?”年轻女人问道,她并没有意识到她是直接相信了对方的话,只是婚后残酷的生活磨去了她曾经的天真,让她明白了世界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很简单,帮我做三件事就好,三件不违背你原则的事!”林言说道,“用三件事来换下半辈子,很划算不是吗?”
年轻女人抿了抿唇,她看着眼前的面具人,最终道:“我要怎么做?而且我丈夫马上就要回来了。”
“别担心,他今天没那么快回来。”林言说到这里笑了下,“所以我可以慢慢教你。”
……
林言离开年轻女人的居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附近的一家宠物店,然后精心挑选了一只三个月大的奶猫。
那是在这个世界被称为“雪球”的猫,在外形上接近林言认知中的金吉拉,不过略有些区别,全身上下的毛都呈现出一种接近雪的白色。
用不透光的布在装猫的笼子外面罩了一层,又系上丝带作为装饰后,林言抱着笼子就慢悠悠的往家赶。
他倒不怕回去晚了把桑桑饿着,毕竟他在去年轻女人家之前已经抽空买了晚餐,并且送回了家中。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桑桑应该把她的那份晚餐吃完了。
不过……“果然购买一辆私人马车还是很有必要啊,不然光靠十一路公交也太浪费时间了。”林言走在路上,小声跟旁边的希城吐槽道。
“马车的话确实需要一辆。”希城点了点身子表示肯定,沉默了一路的祂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把一切都交给那个女人自己去做?”
就在刚刚,祂见证了林言全程教导年轻女人该怎么报仇。
他为年轻女人的丈夫与杀人鬼的厮杀编织了完整的剧本,预设了每一种可能与与之相对应的预案。然后剧本塞给了年轻女人,让她自己去操作。
“不然呢?报仇这种事亲手做才更有意义嘛,作为受害者,能够报仇对她心理创伤的愈合也有帮助。”林言笑眯眯的说着正经心理医生绝对不会说的话,又幽幽的道:
“而且我剧本都给她写好了,甚至关键点都手把手的教过她了。总不能,真的让我替她复仇吧,那多没意义。”
哪怕在见到杀人鬼前,林言也没有想过自己动手,他的想法从始至终都是设计好一个解决人渣的方案,然后把那个方案教给年轻女人。
所以他那时候说得才是“需要一位侦探来教导她”,而非“需要一位侦探去替她”。
在林言看来,报仇这种事还是亲自动手比较好。
“当然啦,如果她真的这么废的话,我也不介意去擦个屁股,毕竟做事要有始有终嘛!”林言说到这里突然眨巴眨巴眼睛,道:“而且希城大人不是也会帮我全程盯着嘛,就算有什么差错,我们也可以及时纠正不是吗?”
希城忽然沉默了才,然后没头没尾的感慨了句:“你们人类真的好复杂!”
祂看得清楚,明明以林言那近乎跟精神控制能力差不多的心理掌控能力,如果由他亲自去执行剧本的话,恐怕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
但是林言却偏偏把一切交给了那位年轻女人……就因为复仇要亲自去做才有意义?
希城不太懂,不太明白明明可以很简单的事,为什么林言要把它搞得那么复杂。
“呵……”对于希城这没头没尾的感慨,林言自然听懂了,他哼笑一声,也不解释,只是道:“所以我们才是人类啊!”
希城沉默了,林言也不再开口,一人一城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里。
“我回来了!”
林言这次在进门的时候就喊了一声,然后他就看到桑桑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冲到他面前停下后道:“欢迎回来!”
林言笑了,笑容完全没有之前的危险,有的只是纯粹的温柔与治愈。他一手揉了揉桑桑的脑袋,一手将猫笼递给她,道:“我给你带来礼物哦,桑桑,拆开看看吧!”
“礼物?”桑桑有些懵懂,已经看过部分启蒙教材的她还是有点懂礼物的意思的。她随即接过猫笼,又揭开了猫笼上的布,随后呆呆的看着笼子里的雪白团子。
“这是……猫?”
这一刻,哪怕是希城都看得出来,桑桑的脸上有了明显的惊喜。
“嗯!”林言点点头,柔声问道:“高兴吗?”
“高兴?”桑桑有点呆,又有点迷茫,她抬头看着林言,道:“我不知道……只是这里有点奇怪的感觉,这是高兴吗?”她单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她已经知道高兴是好的事,但是再之前,她确实还没有感受过强烈的高兴情绪。
“对,这就是高兴,也可以称之为喜悦,开心。”林言肯定道,他半蹲下身子认真的道:“桑桑,记住这种情绪。”
“正如你想要我高兴那样,我同样想要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