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程河清收到老板娘的消息。
电话那头老板娘的声音有些虚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精神。
老板娘说:“我同意入股,不过资金要一个月以后才能接济的上。”
程河清欣喜,虽然要一个月,但这事只要有谱就成。
正好凤儿也快百天,也算是个好兆头。
不管是修路还是建药厂,老板娘都帮了他的大忙。
程河清感激她,打心眼里感激,代替下务村甚至整个喇嘛沟的人感激她。
如果不是老板娘帮忙,现在整个喇嘛沟还是那个半封闭的穷村子。
程河清说:“你哪天有空来俺们村,俺好好招待招待你。”
老板娘心动,想去,可力不从心。
为了程河清,她真是卖了力气,现在腿都忍不住打颤。
有时候人就是傻,明知道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可依旧付出自己。
她不要求别的,只要程河清过的好,她心里就舒坦,就觉得值。
老板娘拒绝了程河清的邀请。
她明白程河清跟自己的状况。
她喜欢程河清,可不愿去破坏他的生活。
她脑子里有股冲动。
想要见程河清,但是又怕。
怕见了,就再也不想离开。
挂了电话,程河清紧接着便在村部开个大会。
盼星星,盼月亮,程河清做梦都想盼到村里发达。
如今,他终于看到了一点苗头。
大力高兴,药厂建起来,下务村就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村里也能变得更富饶。
将来还能开展旅游业养殖业。
大山里山肥水美,来游玩的人指定多。
他这村长也算风光了。
有面儿。
日子一晃便过了好几天,程河呆在家里,边看着凤儿边研究书。
药厂开起来,必定需要技术人才。
这年头,人才是最贵的,药厂里的技术员,年工资都是六位数以上。
如今药厂还没开起来,该省的钱必须要省,能自己上的必须要上。
就在这个时候,运输队的李队长来了。
一般没有事,李队长是不会往程河清这里跑。
李队长全名叫李忠,也算是个文化人,程河清看中的就是这个人正直,才会让他当运输队的队长。
村里的运输队,是最方便捞油水的地方。
村里的人让他们把东西卖出去,把东西带进来,其中的价格,也只有运输队的人知道是多少。
李队长尽责,一个村就几十户人家,笼统不过几百人,他实在,不可能会坑骗村里的人。
看着李忠来,程河清就明白肯定是运输队的事。
程河清放下书,赶紧让李忠坐下。
李忠就是为了运输队的事,这几天不知道为啥,菜跟粮食都贱的厉害,小油菜原先都两三块一斤,现在还合不到一块钱。
虽然肉类的东西还是原来的价格,可从村里运出去的主要还是蔬菜粮食,村里人目前的收入也主要依靠这个。
李忠皱着眉头,着急的说:“河清兄弟你瞅瞅,这该咋办才好!”
运输队主要是早上去批发市场把菜卖给小贩,小贩再把菜提高价格卖给别人。
出现这个情况,只能说明是城里的小贩集体打压菜价。
村里人一年辛苦才种出那么点粮食蔬菜,要是一直这样,岂不是都要去喝西北风。
下务村的菜可都属于无机蔬菜,不打农药自然生长,自然是跟那些菜市场里打了农药的蔬菜不一样。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城里很受欢迎。
程河清说:“你回去等消息,俺去找人商议商议,等商议好了再给你消息。”
程河清放下书,就往王二麻家跑。
王婶子在院里做饭,香味足足的能飘到十里远。
看着程河清来,王婶子说:“是不是闻着俺家的饭就来了,快坐快坐,一起吃。”
程河清摆摆手,他现在火急火燎,可没心情吃饭。
程河清说:“王叔呢?俺找他有事。”
“虎子爹在里屋。”
程河清推了推门,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屋门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
程河清一个用力,猛地把门推开。
“哎呦。”
小翠喊了一声,后退了两步。
王婶子家的门可以往里推,也可以往外推。
偏偏巧了,小翠跟程河清正好撞到一起开门。
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俩人正好怼上了。
程河清一瞧,这不是那天虎子带回来的小姑娘吗。
屋里暖和,小翠穿着薄薄的低领衬衫,她本来就白,又因为热导致脸红彤彤的,更是好看。
程河清心想,虎子可真是好福气,小翠这个长相,在整个下务村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程河清扶住小翠,说:“大妹子不好意思,俺不知道你在后面。”
小翠不高,也就一米五几的个子,衬衫的领子本来就大,在程河清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那两团柔软。
程河清心里一热,赶紧把目光移到别处。
小翠笑了笑,一侧的酒窝立马漏了出来。
她没注意程河清的异样,说:“没事没事,俺有点热,刚想出去透透风。”
没事就行,程河清放下心来。
他还急着找王叔,跟小翠打了个招呼以后便直接去了内屋。
王二麻坐在炕上抽着烟,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清闲。
前两天虎子就去程河清那里帮忙,程河清也让他去,可他懒,不想去。
舒服的日子一过,就不想动弹。
如今看到程河清,王二麻以为又是来催自己去上班的。
王二麻说:“俺都说想多休息几天,好不容易才得了好日子,你让俺好好享受享受。”
程河清知道王二麻想的什么,以前王二麻就是出了名的懒,本来程河清还以为王二麻出去这十多年改了性子,没成想还是那副懒样。
亏的自己还想着让王二麻在运输队干出一个成绩,看来是没谱了。
程河清说:“俺不是来催你上工的,俺是来跟你商讨几个事情。”
王二麻一听,愣了下。
自己啥能耐也没有,程河清能找他商量个啥?
别人不知道他这十年干了什么,可程河清知道,难不成他是想跟自己请教请教怎么样要饭的?
王二麻说:“成,你把门带上,过来说。”
程河清把内屋的门还上,脱了鞋坐上炕。
炕上铺的床单,从王麻子回家就没换过,程河清眼尖,不经意的一扫就扫见床单上深浅不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