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睨着喻敬文离去的方向,身体还在微颤,气的。
手臂一收,时宴知将人佣人怀中,轻拍她后背,安抚她:“有我在。”
喻岁埋在他怀里深吸几口气,再抬头,情绪已经控制好了,她说:“我没事。”
清理掉喻敬文留下的所有东西,喻岁重新摆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
凝望着照片上的苏安婉,喻岁鼻子抑制不住地又酸了,“妈,我来看你。”
白灵也放下鲜花,温声道:“安婉,你在那边还好吗?”
“你真是的,说走就走,都不给我一个缓冲时间,我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你走了,我都没了说话的人。”
“你别走太急,走慢些,等到时候我再去陪你……”
墓地前,白灵叨叨絮絮说了好多,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白灵拿着纸巾擦着眼角湿润,“看我,又话多了。”
话落,白灵视线转向喻岁,她说:“岁岁,我和小卓去下面等你,你陪你妈妈说说话。”
喻岁声音嘶哑,点头:“好。”
白灵走了,墓前就只剩下喻岁和时宴知。
眨眼的时间,她妈都走了一年。
她妈的容貌,声音,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还停留在她脑海里,仿佛昨日事。
心中所受的委屈,这一刻,全都涌出来,可那双温暖的手,却再也落不下来了。
眼泪就像开阀一样,找到了突破口,喻岁湿了眼眶,红了鼻子,带着哭腔道:“妈,我好像你。”
眼泪盛满眼眶,模糊了视线,那张笑靥的脸慢慢有些看不清,一时间悲从心来,豆大的泪珠,哗哗直流。
为什么一个的离世,能改变几十年的生活环境,以前的家庭和睦,母慈父爱全都没了。
一夕之间,喻岁从美梦中被迫醒来,也被迫接受被抛弃的事实,喻岁是真的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所有人都不要自己。
她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对自己?
眼泪流净又续满,喻岁不知道自己流了多久的泪,一只温热的手掌,附在她头顶,一瞬的恍惚,喻岁以为是她妈妈。
下一瞬,时宴知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哭成这样,咱妈会心疼的。”
干燥的指腹轻轻抹去喻岁脸上的泪水,时宴知的声音温柔如水,“我也会心疼。”
话落,哭声直接从喻岁嗓子里跑出来,放声哭泣。
时宴知再次将人拥入怀中,喻岁抱着他的腰趴在他怀里,肆意流泪。
喻岁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此时的她,如受伤的小兽,满腹委屈,“时宴知,我好想她。”
好想好想。
她从没想过她妈会离开自己,也没想过她的离开,会让自己生活乱套。
喻岁现在就想她妈妈再抱抱自己,再说一句:宝宝,妈妈在。
但她知道,没了,以后再也没有了。
那个给予她生命,却不能陪她一辈子的女人,已经中途下了车。
手臂收紧,时宴知低头,吻落在她头顶,温柔且虔诚,“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