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东西,她把我重新带回那栋办公楼,我东看西看,这监狱里面的建筑很多,围着铁网的牢房很多栋,这是不同的监区,还有一些像是厂房一样的,我张嘴想要问马姐这些厂房是干嘛用的,但看她拉长着的那张脸,把话咽回去了。
马姐没有把我带过康指导那里,而是带我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口写有『心理咨询室』的房间,冷里冷气说道:「记住了,你以后的办公室,就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上班就好好在办公室,下班就好好吃饭回去睡觉!出了事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话带着恐吓加威胁的味道。
进去办公室,办公室很大,马姐从办公桌抽屉拿出一本书,对我说,「这里写有监狱规则,把这些好好看看,电话只能打内线打不出外面,办公桌玻璃下有所有科室的号码,你的工作服,我一会儿给你拿过来,你还有问题吗?」
我还没搭上话,她就冷冰冰的说,「没问题就好」。说完径直出了办公室,走人了。
这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外面,空荡荡的操场,光看这些,心里就感到无限的压抑。我怎么感觉是来这里坐牢来了。
坐下后,我翻了翻这本厚厚的规章制度,具体规则仔细到几点几分早餐什么的,懒得看,就看起了通讯录,什么指导员什么主任,什么科室的一大堆,看来,这里员工不少。
我找到了一张毛巾,开始收拾搞卫生,正弄着,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康指导打过来的,要我过去拿工服。
我过去后,见康指导还坐着看不良图片。
「康指导好。」我敲敲门。
康指导看我进来,说道:「小叶,坐,坐,怎么样,还习惯这环境吧。」
我说客套话道:「习惯习惯,谢谢康姐的关心。」
康指导脸色微红,关掉了网页,挺着胸,走到我跟前,靠着我额头很近。
康指导年龄虽然比我大,可这个年龄段的女人,身上有一种小姑娘所没有的致命的特殊气质。
我瞥开看直了的眼睛,悄悄咽了一口唾沫,把脸移向别的地方。
「小叶,你们新人啊,刚来都差不多这样,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跟你这一批进来的还有个新同事,咱们正想着给你们举行个欢迎仪式,你现在看我们单位人少,等下班了或开会的聚在一起,人也挺多的。」
我心想,这监狱里的,还能搞什么欢迎仪式,不过转念一想,也挺好啊,搞个欢迎仪式,把我介绍给新来的先来的美女姐姐妹妹们。想象一下那会是什么场面,这女监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在一大群女人的恩宠下,左拥右抱,环肥燕瘦。
「小叶。」
康指导的声音把我的拉回现实,我啊了一声。
「咱们这里的心理咨询师,主要是给女犯人们做开导工作的。我看了你的简历,你刚好是这个心理学专业的……」康指导对我说起了我的工作职责什么的。我看着漂亮的康指导,心又就飞到了她身上。
我的这些微妙表情,精明的康指导都看在眼中,她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小叶,你也别紧张,你们新人啊,刚来都差不多这样。」
说话的时候,康指导砰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我一看,心里既慌又惊,这康指导想干嘛?
康指导把门关好后,边走回办公桌边说:「小叶啊,人到了年纪,烦心事也多,你是心理学老师,也帮我看看吧。」
说话的当口,康指导趁机贴过来,靠在我的身上。
我吃了一惊,正想把身体闪开,康指导看着我说:「这天气还挺热啊。」
这时,我明显禁不住激动起来。
天哪,她怎么这么骚啊?这可是在办公室啊!我有些慌乱,不知怎么办好。我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本能的冲动让我难以抵抗。
康指导见我没有闪开,就含情脉脉地盯了我一眼,我没有出声。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我很紧张,这么突然的让我很不适应。
康指导眼目含情看着我,嘴角似笑非笑。
「康指导…你这是?」我急忙握住康指导的手。
「在监狱里呆久了,浑身都酸疼,要不你也帮我捏捏?」康指导的嘴巴对着我的耳朵轻轻的吹着。
我现在已经彻底凌乱了。在拼命克制来自体内深处的冲动。
「小叶啊,你能不能,帮康姐按一按?」康指导躬身弯腰下来,往我脸上吐气。
我心想,被康指导这个少妇这么下去,自己非失守了不可,而这里可是办公室啊,不是个办事的地方,再说自己也是第一天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这官场里尔虞我诈的,万一是人家下套呢?
我深吸一口气,把欲念暂且抛一边,站起来说道:「好,康姐你坐着,我帮你按按,站着不好按。」
我给她按摩了一下,她很享受的样子趴了一会儿。
兴许是办公室内,不敢太造次,康指导把衣服整理一下,撩了撩前额头发:「哦,很好,小叶啊,你这按摩手法挺不错的。你也别笑话姐姐,在这里面呆久了,自然会憋得慌,你以后也就知道了。」
说着站了起来,见她向自己走过来,我闪开一下。
康指导径直向门口走去:「小叶,你给康姐按摩这事,可别跟人提起,省得别人说闲话的。」
我应道:「不会的不会的。」
康指导一边说话一边把门打开:「小伙子懂事又聪明,努力吧,前途不可限量啊。好好干吧。」
康指导刚把门锁打开,门外有人刚好推门,撞在了康指导身上,进来的正是马姐,康指导顿时满脸黑云,马姐一见自己差点闯祸,急忙道歉:「对不起指导员,我不知道你站门后。」
康指导不高兴道:「就算我不站在门后,你就不知道敲门了?规矩没学过?」
马姐急忙又道歉,康指导又说道:「以后进我办公室,就算是门开着,也要敲门,别这么没教养,懂吗?」
马姐被训后,脸上一阵红,小声应一声。
康指导顿时大声了起来:「大声点,我听不到!」
马姐急忙声音响亮了起来:「是!康指导!」
在等级森严的官场,就是官高半级,也能把人压死。
马姐把工服给了我,我拿着急忙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太疯狂了,实在是太疯狂了。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整个女子监狱都没有正常人,都是疯子。如果说犯人长期见不到异性,他们面对我的时候会疯狂我还可以理解,可是康指导呢?她应该是有家庭的人吧?为什么她也会这样?
我惊魂未定的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那里。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刚才的事。饥渴疯狂的女犯人、马姐说的男人被女犯折腾死割下了,还有刚才康指导的身子在我的脑海里轮番浮现。没有一个是可以让我自己不冲动的。只不过刚才康指导太心急而且时间太仓促,所以我始终还理智。如果她循序渐进,我想我一定躲不过去。
回到心理咨询室,我继续把卫生搞好了,然后拿起监狱手册,看着。
到了中午的时候,应该是吃饭时间了,肚子咕咕叫,怎么还没人来叫我去吃饭?
刚这么想,有人敲门了,我喊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孩,长得还挺可爱的,短发,笑的时候露出虎牙,眼弯如月:「叶哥,到吃饭时间了,康姐让我来叫你一起去吃饭。」
这么个可爱的小女孩,居然也会来当狱警,就这么样的,怎么镇住那群女犯人?难道要怀柔政策吗。
我点头说好的。
跟着她身后出去,小女孩跟我聊着,做了自我介绍后,又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
她叫李洋洋,今年年初进来的,比我早来一段时间而已,不过她的身份是管教,是和女犯人直接接触的。李洋洋,喜羊羊。
看着比我矮半个头的喜羊羊,这小女娃娃到底如何管犯人?到了食堂,食堂很大,我们大学军训时去过部队,这食堂和部队的食堂差不多,干净,很大,菜式也很多,李洋洋带着我打了饭,坐下来吃饭。
抬头看过去,不论是吃饭的打饭的,全都是女的,她们这时也都看到了我,开始看着我议论了起来,我有点不好意思,问李洋洋:「你说她们为什么都在看我讨论?」
李洋洋说,你是男的呀,我还没在这里见过男的呢。妈的,女狱警又不是女犯人,我有什么好看的。
和李洋洋说着话的时候,有个女狱警,走到我面前问:「喂,帅哥!」
那声音很粗,我看着面前的他,是个男的,我本能的嗯了一声问,「大哥,什么事啊。」
「你真的是个男的!?」他大声道。
我点头看着他,仔细看看,她不是个男的,只是长得像个男的,剪了个男人头。而且身板很像男的。
她一回头,对着后面的女人们大声道:「我草这真的是个男的啊!我还以为像我一样!」
一群女人大笑了起来。
李洋洋也忍不住,吱吱笑着。
我脸红了,低着头吃饭。
吃过了午饭,李洋洋带我回了办公室,然后她说她要去上课了,不知道是培训什么。
我坐下,靠着椅背,妈的,没电脑,没手机,这怎么熬啊,连可以看的书也没有,这里面的人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无聊又看起了规章制度,看着看着,门口一阵混乱的吵闹声音,还有叫声,什么情况?
我马上扔下规章制度冲出去,要开门的时候门砰的被推进来了。
先进来的是那个长得像男人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说话的女狱警,后面还有两个女狱警,押着一个女犯人。女犯人躁狂的抽动着叫喊着:「放开我,放开!放我!」
女犯人披散着头发,像头暴怒的母狮子,一边叫喊一边要推开女狱警。
三个女狱警把她拉进来,死死按住,手铐拷在了她手上,一头拷在凳子上,我这才发现,凳子的脚和地板是焊死的。女犯人还疯狂的语无伦次叫喊:「放开我!放我出去,出去!我要出去!」
「他妈的还乱动,我等下抽死你!」长得像男人的女狱警破口大骂道。
妈的,还真的不把犯人当人看啊。
女犯人还在乱晃动声嘶力竭的喊着,那女狱警又骂道:「好!让你喊!用力喊!叫破嗓子最好!」
我问女狱警:「这人怎么了?」女狱警回答我道:「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问她。她没好气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带来给你!你把她治好,过会儿等她静下来了我们再把她带走。」
说完她们三就出去了。把这头暴怒的女狮子留给了我。
那女的嗷嗷的不知是哭是笑,然后叫了几声放我出去后,放声大哭起来。心理学导师虽然教我们如何面对各式各样的心理疾病患者,却没有教我们如何面对发疯的心理有疾病的女犯人。
我决定等她冷静下来再和她谈谈。放声尖利的大哭许久后,她慢慢的降低了声音,变成了抽泣。
我跟她打了招呼:「你好。」她慢慢的把头抬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看起来很是老实的女人,面色甚是老态沧桑,眼中含着泪,带着绝望的无神。
「请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我问她。
她停止了哭泣,却不说话,把头低了下去,叹了叹气,用一只手擦了脸上的眼泪。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得到你。」我说。
「真的吗!?真的能帮我吗!?我想出去!看看我孩子!」她激动了起来,身子向前倾。
看来,我是没表达清楚我的话,我说:「我指的是心理问题。我是这里的心理咨询师。」
她的表情从激动变回绝望,颓然坐回座位,头又低了下去。
「你孩子多大了?」我问。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后,她还是不说话。
我只好开口:「大姐,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可以代你探望探望他。」
她一听这话,徐徐抬起头来,满面的感激之情,徐徐说道:「谢谢,谢谢你。可是,他不在这里。」
「真可惜。他多大了?」我问。
「五岁。」谈到孩子,她的声音慢慢带了感情。
「很可爱吧,能不能跟我聊聊你孩子?」
大姐从狂躁发疯,到大吼大叫,到大哭,到抽泣,到问一句答一句,到现在和我主动谈了起来。
大姐姓屈,屈原的屈,她是一个农村的村姑,爹妈死的早,无亲无靠的她嫁给了本村一个离异男。丈夫刚开始几年对她还挺好,一家人种田养猪做豆腐的虽然艰苦倒也还过得去,后来儿子出生后,丈夫染了赌瘾,越陷越深,发展到后来,拿着家里田地去卖,田地卖完后就要卖房产,房子卖了后,一夜喝醉酒输红了眼后回家说要拿孩子去卖,屈大姐当然不肯给,两人在争夺孩子过程中打了起来,眼看孩子被丈夫拖出去,头脑一热的屈大姐拿起剪刀就追上去一捅。
男的死了。
屈大姐虽然在村里好人的争取下,死罪可免,但重判难逃,判了个过失致人死亡罪。
屈大姐孩子托给了自己村里的好邻居照顾,而前几天,死了的丈夫爹妈来了,以爷爷奶奶的身份把孩子带走了。丈夫爹妈早年背井离乡一直都在外省做传销,骗了村里不少人,早就和儿子断交,也不知道两老到底漂在哪里,而偏偏这时,突然回来把孩子带走,屈大姐担心孩子遭遇不测。说着说着,屈大姐又大哭起来:「这孩子命苦啊!」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出跌宕起伏的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我长长叹气,可怜她的遭遇,可自己无可奈何,只好安慰她道:「屈大姐,别太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啊。」
看吧,我是心理咨询师,应该要用科学的办法开导疏通病人才是,可我现在呢?俨然一副在大街上拿着一面旗晃着铃铛捋着胡子穿道袍算命者的做派。
凭借我几句话,就能解开她心结吗,这怎么可能。我能做的,也只是和她聊聊而已。
门外有敲门声,然后那三个女狱警进来了。
那个男人样的女狱警进来看到女犯人安安静静坐着,笑着对我说:「哎,不错啊哥们,你这心理医生当得挺称职的,这么个女疯子都让你搞定了。」我心里颇为不爽,什么女疯子。就算是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能这么直呼出来吧。我没说什么,只对她笑笑。
她打开了屈大姐的手铐威胁道:「我警告你,你是第一次闹,我就不关你进黑号子,要是再闹,我可对你不客气!走!」屈大姐跟着她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后,回过头来,问我:「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叶。」
她说了句谢谢你。被女狱警推搡出去。
我重重松口气,靠在了凳子上,习惯的伸手进口袋找烟抽,但是…我身上所有的物件几乎都被交到了警卫室,这里哪来的烟给我抽。
站在窗口往外看,这里就像是一座很大很干净的高级坟场,心里好压抑。
六点过了一会儿,李洋洋进来了,叫我去吃饭。她看我脸色不好,就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啊。她安慰我说,刚进来的时候,她也不习惯这里,慢慢的也就好了。
是啊,人类是很容易适应环境的高级动物,最多也就二十一天。李洋洋又说,今晚本来要举行的迎新活动,不办了。
我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监狱出了事,有个女犯人在劳动的时候和另一个女犯人打了起来,引发了两帮人的冲突,好几个伤了送去了市监狱医院,康指导员她们都去处理这事。
麻的,这监狱里,还真不是个平静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女狱警看动物园动物一样的看着我。
我没像中午那样不。
和李洋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洋洋告诉我,女犯人除了关着,还要去劳动改造,而且活还挺累。
我好奇心一起,问道:「对了,你能不能带着我去看看女囚啊?」
「不行,这是违反纪律的。」
「好吧。」说真的,我挺想去看看那些女囚干活,睡觉的地方。回去宿舍的时候,我才知道,李洋洋竟然就住在我的隔壁,她的舍友上个月受不了这里的环境不做了,她就一个人住了。我开了宿舍门,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宿舍,问正在开宿舍门的李洋洋:「你平时下班回来后,做什么打发时间?」李洋洋一脸认真的表情说,「可以和她们打牌呀,聊天,听歌呀,散步呀,不过十点钟必须要关灯睡觉。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无聊得难受,就想起康指导来,那真是个成熟女人啊。我又想到了那个招我进来被我强辱的女人,她究竟是干啥的,是这监狱里什么领导?康指导,也只是想想了,而那个女人,我是彻彻底底真枪实弹和她有过的啊。
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隔壁的李洋洋。于是过去敲了李洋洋的门,她开了门,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快闷得憋死了。
李洋洋问,要不要给你mp3听歌。
看着这个一脸纯真的小萝莉,自己真是龌龊,连这样的小女生都意淫。
我看见她桌上有些书,说,我就拿些书去看看吧。都是小女生看的书,娱乐八卦,青春校园之类的。有胜于无吧,拿回去翻了几页,翻着翻着竟然睡过去了。
次日一早,爬起来洗漱后,去上班,跟康指导员报到,康指导员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跟我吩咐了几句,就叫我去了自己办公室,就这么定定坐着,没人理我,也没人来打扰我。
到了中午,李洋洋就找我去吃饭,然后回来继续坐着,到了傍晚,李洋洋找我去吃饭,然后回宿舍,睡觉。连续几天,都是这样,也没有女犯人过来,也没有其他女狱警,甚至连马姐也都消失不见了,我每天能说上话的,只有李洋洋,天呐,要是在这种环境下干一辈子,我会疯掉的,从来没有感觉时间是那么的难过。
这里死一般的静让我真想跑到楼顶上大声呼喊:我他妈的快憋死了!
他妈的,怪不得前几个心理咨询师都不干了,心中突然闪过辞职不干的可怕想法,但很快的,就压了下去。
我家世代都是农民,农民在以前,是一个很光彩的名词,而现在,似乎成了落后老土穷困的代名词。家里山清水秀,没有一点工业气息,没有污染,城里人把我们那些原始没有开发的地方当作休闲享受的地方,我们却早就厌倦了那里,渴望着外面世界的精彩,渴望走在高楼大厦华灯绽放的大街上,坐着车去游乐园公园玩。
我毕业后之所以急着找工作做,就是因为家里太贫困,太需要我工资的支持,我们家三个孩子,我是罚款超计划来到这个美好世界的,我有两个姐姐,大姐大我八岁,二姐大我五岁,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你们知道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成天钻进一亩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几头猪,家里经济就靠种地养猪支撑起来,为了生产多点粮食,父母经常天不亮就下地干活,也就没有多少时间来管我们,我们姐弟三的教育就放到了次要位置。当然,这时候,两个姐姐就是我的保护者了。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家里一直都很穷,天天吃玉米粥和青菜,到了节日才有点肉,家里养的猪都是卖的,鸡鸭除非到了中秋春节等重大节日,否则是不会轻易杀来吃的。当现在人们说玉米粥好吃的时候,我是无动于衷的,因为我早就吃伤了。
在两个姐姐都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她们就每天早晨天不亮起来去帮父母干活了,她们要放牛,还要割草回来,洗漱后喝点粥吃个红薯,然后去上学,回来后又要干农活。可家里的情况并没有因为一家人辛勤的劳作而变得更好,因为两个姐姐要读书,我也要读书,我还在读高中,父母已经满头白发了。
两个姐姐都很懂事,为了我,她们都不念大学,高中读完就都不读了。
我特别记得大姐考上大学后,跟爸爸说不读了的场景。
那天,清楚的记得,是八月份,天空很闷热,吃过晚饭后,村里人都搬着凳子,摇着蒲扇到家门口乘凉,劳累了一天,也只有这个时间是放松的时候,一杯水,一支烟,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聊东家说西家,我们小孩就在月光下面追逐打闹玩,村里不时传来狗叫声。这时候,最爱凑热闹的是蚊子,嗡嗡嗡的飞来飞去,找准机会就叮咬,吃饱了喝足了,也飞不动了,等待他们的就是巴掌的拍打,一巴掌拍下去,蚊子满肚子都是血沾在腿上。
「爸,我不想念大学了。」大姐的想法,让乘凉的人都大吃一惊。
「成绩那么好,怎么就不念了?」爸爸不明白大姐的想法。
「妹妹和弟弟都要上学,我就不上了。」大姐懂事早,这些话,在她脑子里已经与自己争了千百遍了。
乘凉的村里人都在劝姐姐,父母反而成了听客。大姐的决心已定,谁也无法动摇,而父母也确实供我们上学有些费劲,就这样大姐成了家里的劳动力,远离了大学。
在家种了两年地,二十岁的姐姐经人介绍,与邻村的一人家订婚了,两年后,外甥女出生了。姐姐虽然出嫁了,但心里还是一直疼着我们的,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们送过来,每次看到姐姐晒得黝黑的皮肤,不到三十的年龄看上去像四十多岁的时候,我的心里就阵阵酸疼。
而二姐,我升高中时她参加了高考,高考成绩不是很理想,原本打算再复读一年,可这样子,等于一家人就有两个上高中的,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来说,是无法承受的家庭之重,快开学了,二姐跟着村里的一个亲戚去外地打工,在一家牛仔裤工厂做女工,包吃住一千二,每个月都给家里打钱,直到我上大学,有一部分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二姐和大姐给的。
连续几年,二姐都没回来过年,每到春节,母亲看着别人的孩子回家,总是偷偷的抹眼泪。
一直到我毕业之前的那年春节二姐回家时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一脸的风霜,我的心疼极了,我发誓,我工作后,要让我们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毕业了后,女友和人跑了,找的工作又都半死不活,父亲也病倒了。生活,总是那样残忍。
我不知道考进监狱算不算命运转折点,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再难受,我也要忍着,别人都能活,我也能活。当有辞职的想法冒出来,我就提醒自己,我只是一个农二代,最卑贱的农二代,社会最底层的农二代,买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学,我爸爸还在家里床上受着病痛的煎熬,我要赚钱给他治病。
就为了一个农村来的梦想,为了摆脱土地,为了改变命运,为了吃上商品粮,为了拥有城市户口,为了一个遥远却又目标清晰的梦。即使我再不喜欢,也要为家人工作。我知道,我的工作不是我一个人的理想追求,更多是家人期待了二十多年的目光。
这天下班了后,回到宿舍,我看着书,门外有人敲门,不用说,就知道一定是李洋洋。
我懒洋洋的爬起来开门。
李洋洋问我道,你还没睡吧。
我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问她有什么好事发生,是不是有人给她买了好东西进来。
她说不是,问我想不想去看看女犯人。
这小女孩,对我挺上心的,这些天看我郁郁不乐的,想着法子让我高兴。我马上说,想啊,可以吗?不是说违反纪律吗。她说,我和小姐妹们说过了,咱偷偷的进去看看,没人知道的。
我高兴说好。然后换上制服后,两人去了监狱。
李洋洋的小姐妹在这个监区值班,还有那个男人样的女狱警,和她们打过招呼后,李洋洋的小姐妹把我们带了进去,并且叮嘱我,进去后不要出声音,就像巡查一样偷偷的转一圈就出来。
我点点头。我们进去的时候,监狱已经熄灯,黑乎乎一片。有一些监狱,晚上都是不能关灯的,有长明灯,每个监室都有摄像头,随着科学的发展,有了红外线夜视摄像头,晚上就再也不用开灯。那句话咋说的,科技以人为本,真他妈的讽刺啊。
李洋洋的小姐妹带了手电,照过去,只见里面一排一排铁栏杆挡住的牢房。熄灯后,那些犯人都躺下了,里面很静,手电筒的光照过去,我操,白色的被子盖着的一个个,跟电视里太平间停尸房一样的吓人。
楼上一个手电灯光照下来,问:「是谁?」
李洋洋小姐妹答道:「是我。」
楼上的女狱警哦了一声没了动静。我们找到楼梯口,往楼上走去,李洋洋胆小,靠着我身边,我闻到她身上,很香很温纯的味。
上楼后,我们往前走,突然有吵架的声音,在漆黑的监狱楼里,特别的刺耳。
有个牢房里面的女犯人应该是吵架打了起来。「贱货我不打死你!草泥马!」
骂街掐架的声音爆发出来。
李洋洋小姐妹冲过去,前面有个女狱警也过来了,手电筒的光集中到一间牢房里:「不想睡觉了!?」
牢房里,几个女囚把一个女囚按倒在地上,围在一起打那个女囚:「不拿钱出来,别说我们不让你好过,我们也不好过!」
「住手!住手!给我住手!不想扣分的话,住手!」李洋洋的小姐妹大声一句。
里面那几个女囚住手了,骂骂咧咧的踢了几下,被按在地上的女人转头过来。这不就是屈大姐吗?她怎么了。
「监室长!出来一下!」女狱警对里面女犯人喊道。
有个女的出来了,长头发,我瞥一眼过去,轮廓好美的女人。
「长官,怎么了?」那漂亮的女囚不屑的语气。
「这是怎么回事?」「能有什么事,小事,吃饱了睡不着,骂架后打架。」漂亮的女囚一边答话一边无所谓看着后面的女囚。这时我像平常一样习惯的咳了一下。
意外发生了,那个漂亮的女囚猛然扭头过来,睁着大眼睛,眼睛在手电筒的光照耀下特别深幽黑亮,看着我,轻声的说:「是男人?」
牢房里的女囚们也听到了我的声音,顿时,漂亮女囚身后的一群女囚冲了过来:「男人!是男人!」
我才惊觉,自己闯祸了。
一只手迅捷的从牢房里面的铁栏杆伸出来,抓住我的衣角,很用力的把我一扯过去,我没有防备被她扯到了铁栏杆前贴着铁栏杆,我看清楚了,扯我的女人,是那个漂亮的女囚,她嘴里大喊着:「男人!给我!男人!」
在监狱里炸开了锅,尖叫声激荡起来,都是歇斯底里的喊着,像是鬼一样的厉声尖叫:「是男人!是男人!」
牢房里面的女囚已经挤到了栏杆前,一张张煞白的脸呲牙咧嘴对我嚎叫着,我只觉得心慌胆颤,顿时迈不动了脚步,要命的是,好几双手都伸出来,扯住我,有的扯住我胸口,有的扯住我的衣领,有的扯住我的手,把我死死的往牢房里面扯,我被扯着紧紧贴到了栏杆上,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大哥,无法动弹。
耶稣大哥那才几颗钉子,我身上却有十几只手。
这帮饿死鬼一样的女囚惨白着脸,有的开始动手,我拼了命的想要推开却推不开。
身上十几只手,裤子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
这群女囚,没了思想,现在在她们眼里,只有动物的欲望。
我身上的衣服被扯烂,尖叫声不绝于耳,旁边的女狱警已经反应过来,拿起警棍就往那些女人的手上敲:「放开!放开!都给我放开!」
可是那些手,被砸到了后收回去,马上又伸出来:「男人!我要男人!」
我的恐惧使我不停的推开那些手,可无济于事,我力气再大也无法挣脱,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一片片。
又过来了几个女狱警,还有那个男人样的女狱警也来了,这个女汉子狱警果然够狠,不打手,直接就往栏杆里面发疯女囚的头上打,再硬的头也顶不住这警棍的敲打,这招果然有效,女囚们一个一个的退后了。
唯有一个,蹲在我身下的漂亮女囚,还在死命的。
女汉子狱警伸警棍进栏杆里,我大喊一声不要,已经迟了,一棍狠狠的砸在那漂亮女囚的额头,顿时,鲜血如注从额头上往脸上流下来,而她的手还不停的往我身上划拉,又一棍子下去,她往后倒了下去,我身上的最后枷锁也打开了。
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我转身过来,颤抖着手,拉上拉链,抬起头,李洋洋惊惧的站在我跟前,两只手捂着嘴。这种场面连我这样的打过架的大老爷们都怕,何况是个小绵羊一样的小姑娘。
监狱里在女狱警们的威胁声中,总算安静了下来,年长一点的女狱警拿着手电筒照了照牢房,然后照我身上,我裸上身,腹部腰部都是血,那些血,是那个漂亮女囚被打后手上沾染额头上的血划拉到我身上的。那女狱警命令道:「把这男的,还有里面那女的,送医院!」
「是!」
我说我没事。
她们把我推下楼,送上了安排好的车上。
在车上,我有些惊魂未定,想起了马姐跟我说的,两年前有个男人被带进监狱,被折腾致死,被割下。之前我对她说的这个事情还半信半疑,如今我还是半信半疑,毕竟带个男人进监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如果真的带进来,那这个男人被折腾至死,绝对是有可能的。
到了市监狱医院后,有个男医生过来给我做了检查,的确是没事,然后帮我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迹,就走了。
医生走了后,那个送我到医院的女狱警进来,问我没事吧。
我说:「没事,本来那就不是我的血,对不起啊,大半夜的惹祸让你们来医院瞎忙。」
她扔给我一件病服说,「知道就好。」
我穿上了,感慨说,「监狱里面的这些女人也太渴了。」
女狱警给我倒热水,听到我这句话,她绷紧了脸说,「我也是监狱里面的女人,你是不是也在骂我?」
我急忙赔笑:「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些女囚。」
她说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她转身出去的时候,我问,「哎,那个被破头的女囚,是不是也拉到这里了?」
她一边走出去边说,「在隔壁。」
说完她急色匆匆的离开了,她出去后,我躺在病床上,心想,今天发生的这事,我会不会遭受处分?我可刚进来没几天,要是就这么被开除出去的话,也太悲催了,怪自己啊,好奇害人。心里越想越怕,索性去找刚才的女狱警,问清楚我这样的行为会被遭受什么处分。
出了病房,在走廊上却看不到那个女狱警的身影。
在隔壁病房门口,却看到另一个女狱警在里面,应该是她看守着那个漂亮女囚。
我在病房门口敲敲门,她转头过来,看到是闯祸的我,不高兴的问,「什么事。」
我笑着说,「姐姐,你出来一下,我问你个事。」
她走过来,一脸的不高兴,「什么事?」
我先跟她道歉说,「姐姐对不起啊,我闯祸让你们来医院跟着受罪。」
她的表情好了点,说,「下次别再这样,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我说,「嗯嗯,不会的了,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了。姐姐,我这样的违反纪律行为,一般会遭受什么处分?会不会…被开除?」
她说,「开除可能不会,不过处罚就难免了,这要看领导了。」
我松口气,只要不开除就好。
她问我另外那个女狱警去哪儿了。
我说不知道。
她说道,「你能不能帮我看着女囚?」
我说,「我怎么看?我怕她跑了,我可承担不起责任。」
她把我拉进去,说,「没事的,她被拷着的,跑不了,你帮我看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最多就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那么久!」
「很快的很快的!」说完她把病房的门关上,就跑了。
都干嘛去了。
那漂亮女囚就在病床上躺着,一只手被拷着,我走近,她的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果然好美,瓜子脸,睫毛很长,如画中美女,眉头微锁,看来伤是挺疼的,这样的表情很容易激起男人怜香惜玉之情,也许这就是有人喜欢病西施的原因吧。
我坐在了床边,床动了一下,她慢慢眼睛睁开,看到是我,又盯着仔细再看,激动了起来,马上伸出手抓住了我,把我拽过去,那力气,就跟刚才在监狱里扯我过去一样,根本容不得我抗拒。她想要坐起来,手铐拖住了她的手,她半弓起身子,一只手拉着我,亲上了我说,「男人,男人!」
然后一把扯下自己衣服。
我看着她的身体,扑上去。
……
穿好衣服后,我看着她,她也穿好了衣服,面色平静了下来,软软的瘫着。
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膝盖,问,「你叫什么?」
我恢复了一些理智,进来监狱之前,我就想过会不会进来了能和女囚有关系,没想到这事情来得如此之快那么热烈。
可是搞过了后,我又想,如果她把这事情传出去,我会不会被上面处分?
她问我道,「怎么不说话?」
我看着她,她却仿佛看透我在想什么,说道,「你是不是怕我说给别人听?」
我眉头皱起来,好聪明的女人。
她说道,「你觉得,我会说给别人听吗?我以后还想要呢。」
她的样子又开始骚起来。
这女的是不是卖被抓的,我说,「你怎么就那么骚?亏你还生的那么美。」
她笑了起来,问我道,「女人打扮给谁看?」
我愣住了,女人打扮当然给男人看,但是在监狱里,她们打扮给谁看?
她继续说道,「在监狱里,再漂亮,没有男人欣赏,没有男人看你,再漂亮,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就这么枯萎了,没想到,还能在今天,和男人做。」
我说道,「你说话怎么那么粗俗下流。」
她说,「是吗,你不喜欢是吧。」
我不说话。
她指了指床头的水杯说,「能不能给我拿过来。」
我把水杯拿过来给她,她弓起身喝了几口,然后躺了回去。
我在想,她是不是卖y被抓的,怎么那么骚。问她,「你做了什么坏事,被关进来。」
她冲我笑了笑,说,「关你什么事?」
她一脸的冷淡,好拽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问她这个问题,对每个犯人来说,问她们犯了什么罪,都是在揭开她们的伤疤撒盐。
我有点尿急,说,「我去趟卫生间,你不会逃了吧?」
她看着天花板,眼睛空洞,悠悠反问我,「你说我能逃去哪?」
在走廊尽头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卫生间,问了一个坐在值班室的值班护士,护士说在那头。
搞了反方向这里来。
往回走,走到了那头尽头,在逃生门外却听到楼梯里面有个女人啊的叫了一声。
这声音,怎么回事?我走到逃生门把耳朵贴上去,有人在楼道里干着那事。
逃生门并没关好,这声音是从开着的门缝传出来的,我偷偷望进去,却见之前给我擦掉身上血迹的男医生,搂着之前给我病服的女狱警。
也不知道他们是早就有一腿还是刚刚好上。
这个女的跑来这里野战,另外那个说出去三个小时的,八成也是去找男人了吧。
偷看了一会儿,身后响起脚步声,我急忙进了卫生间,生怕那女囚有什么变故,就回去病房了。女囚跑了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处分的小问题了。
漂亮女囚看我进来,问道,「你是男管教?」
我说,「我是刚来的心理咨询师。」
她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我问她:「有什么好笑的。」
她说,「我开心不可以吗?」
我说:「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说,「做我男朋友吧,我给你钱。」
我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你想得美。」
我突然想到,她和屈大姐是一个牢房的,我问,「她们为什么要打屈大姐。」
「哪个屈大姐?」薛明媚问我。
「就是你们牢房的,我去的时候,你们正围在一起打她。」我说。
她问:「你认识她?」
「算认识吧,她去过心理咨询室,跟我说她一些事。」
「那算什么认识?」她嗤道。
「她们为什么要打她?」我又问。
「你是不是很好奇?」她问我。
我说是的。
「以后你慢慢的会知道的。」
「你们是不是在逼她要钱?」我听到她们一边打屈大姐一边要屈大姐交钱的话。
「别问那么多,在这监狱里面,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好。」她有些警告的意味。
我奇怪了,你们几个女犯人抱成团,欺负一个老实的屈大姐要钱,怎么就对我不好了?难道,不是她们逼她要钱,而是这监狱里的潜规则某些人逼她们拿钱?
她看我胡思乱想,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你呢?」
她说,「明媚。」我说这是你网名吧。
她说,「薛明媚。」
这女囚,随便往大街上那么一站,就是一道明媚的风景。
「你呢,你叫什么?」她又问我。
我说,「一次一夜狼。」
她眉毛皱起来。
我说,「这是我网名。」
她笑了,很动人。
门开了,那女狱警回来了,进来时刚好看到薛明媚在笑着,劈头盖脸就骂,「笑什么笑,大半夜的不睡觉!」
我看她那张臭脸,心想是不是出去没约到男人,这么快就回来还臭着脸,赶紧站了起来告辞。
女狱警还骂着她,薛明媚不理女狱警,我走到门口她又叫住我,「你叫什么还没告诉我?」
我正要说我叫叶凡,女狱警过来碰的把门关上了。
我只好回去自己病房躺下去睡了。
次日,我和那个守着我的女狱警回了监狱,还没到办公室,就得到通知,带到了康指导员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李洋洋,李洋洋的小姐妹,女汉子几个都在,一脸被训的样子。
冷艳的康指导员身旁,还有一个肥胖的矮个子女人,正在训人。
就是昨晚的事。
康姐见我进来了,问我,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本来这事就是我的错,连累了她们几个女孩子,我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揽:「指导员,这事都怪我,好奇的要去看女囚,就……」
我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说完后,我还说,「处分我一个吧,这事跟她们真的没关系。」
康姐不说话。
那个肥胖的矮个子大骂我道:「你进来监狱干嘛的!你是干嘛吃的!你难道不知道你不可以直接和犯人接触吗!」
康姐急忙说,「队长,他确实不知道有这条规矩,他是心理咨询师,不是警察学院出来的。」
我心里满满的对康姐的感激,平日对我冷冰冰的,这时候她却是护着我,看来,我不会有什么事了。肥胖的矮个子顿住了一下,又骂我道,「难道没人和你说有这个注意事项吗!」
康姐又对她说,「这事怪我,我的确没有吩咐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