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回到侯府后,贺兰山便问比试结果如何。飞云把今天擂台的事简单讲了一遍,又说起袭击的事情。贺兰山微微一笑,说道:“这伙匪徒也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来袭击你们。不过,这究竟是什么人呢?想置你们于死地?会是方振明吗?”
飞云摇摇头,说道:“如果是方振明,这伙匪徒应该在我们到那里之前,就袭击我们。只要我们失信,方振明就可以宣布我们不敢迎战,主动认输。可是他们没有这样做,我想应该不是方振明。”
飞云随即看了一下良辰,询问她的看法。良辰却摇摇头,说自己目前没有头绪,一时半会也没有看法。飞云知道良辰非常慎重,没有想清楚的事,不会提前说出来,便没逼她。
众人商量了一会,却没有什么结果。飞云只好决定暂时住在侯府,还让人把莲儿等人接了过来,一起暂住侯府。
次日一早,飞云想去丐帮打听一下,便带着天香、良辰和美景直奔丐帮分舵。他们到了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打斗之声。
原来今天一早,丐帮分舵来了两人。众丐见有人来到,神色顿显紧张,连忙握紧了手中棍棒,挡在了庙门之前。
当中一个乞丐,身上背着三个布袋,显然是丐帮的三袋弟子。他正要开口问话,忽然只觉得眼睛一花,面前便多了两个人。
众丐一惊,暗想来人好快的身法,自己都没能看清他们是如何下的马。那三袋弟子一拱手,问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此有什么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虞丹。虞丹拱手回礼,随即说道:“这位大哥,麻烦通报一声,本姑娘有事要见贵分舵的舵主。”
那丐帮弟子露出为难之色,迟疑了片刻,说道:“两位见谅,我们舵主现在没有空见你们。你们有什么事,不妨先说给我听。等舵主忙完,我再禀告他。你们明日再来听信,不知意下如何?”
虞丹顿时不高兴,她一向任性,当即不耐烦地说道:“我们有要紧事找他,对你说了也没有用。你们还是快去通报好了!”
那丐帮弟子一听虞丹的语气不善,心中自然有气。他心想来到这里的江湖中人,震于丐帮威名,无不客客气气。这样无礼的人,还是头一次遇到。
那弟子也非常不客气,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抱歉,我们舵主确实无暇相见,你们还是明天再来!”
虞丹一听,冷哼一声,喝道:“我们此刻就要见到他,哪里能等到明天!你们不肯去通报,我们只好自己进去!”说完,虞丹即举步朝庙门而去。
众丐见她竟然想强行闯入,自然勃然大怒。这明显是没把丐帮放在眼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堂堂丐帮分舵门前如此嚣张。众丐心想如果不给这个小姑娘一点颜色看看,她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于是那丐帮弟子一挥手,众丐举棍迎了上来,拦住虞丹的去路,厉声喝道:“站住,这是丐帮重地,岂容你们撒野!还不退回去,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虞丹却理也不理,依然举步向前。那三袋弟子见状大怒,微一摆头,两个乞丐便从左右冲了上来,伸手就朝虞丹的肩膀抓去。
虞丹一见,不慌不忙,双手一挥,把两丐的手格开。接着双掌左右一推,一股强劲的掌力顿时把两丐推得倒飞而去。两丐叫了一声“哎哟”,就倒飞出数尺,跌倒在地上。
那三袋弟子一见,大惊失色。对方内力强劲,他自忖就算自己上去,也不是对手。但遇强而退,可不是丐帮弟子的行事作风。何况这是在分舵门口,他怎能示弱,有损丐帮威名。
于是那人一挥手,带着剩余的两丐冲上前来,一起举棍朝虞丹打来。虞丹一看他们的身法,便知他们武功不高。虞丹也不亮出兵器,只是运劲于臂,挥手格开来棍。随即双掌翻飞,连出三掌就把三人打倒。三丐沉闷了几声,纷纷倒在地上。
虞丹便迈步进了庙门,刚走入数步,从四周围来十余乞丐。对面一个乞丐,身上背着五个袋子。丐帮中人,除帮主以外,都是以袋数多少而论高低。袋数最多者有九袋,是仅次于帮主的四大长老。此人地位不低,是丐帮的一个五袋弟子。
虞丹正要说话,那五袋弟子抢先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打伤我帮弟子,擅闯本帮重地?”
虞丹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这帮叫花子,还这样装腔作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阎罗殿呢!”虞丹心直口快,说话从无遮拦。
那五袋弟子刚才听到庙门有动静,正要出来查看,不想对方已经闯入。他一见之下,不免心中有气。一听虞丹的话中带刺,辱及丐帮的名声。
那人顿时大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侮辱本帮!看棍!”说完,挥棍直奔虞丹。虞丹长期跟着东方振宇,自然见多识广。
虞丹见对方动作迅疾、强劲有力,心想毕竟是五袋弟子,比外面的几个要强多了。她当即运气于臂,待他棍到,举左臂相迎,右手一掌直击其胸。
只听“嘎吱”一声,木棍打在虞丹的手臂上,如同砸在铁板上,木棍立即被震成两段。那五袋弟子惊骇不已,他自然没有想到此人年纪轻轻,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眼见虞丹的右掌攻到,急忙撤身后退,可是已然不及。虞丹一掌打在了五袋弟子的胸膛上,他当即倒飞而去。眼看他就要撞到后面的墙壁之上,那样的话,他不死也要受伤。
众丐惊呼之际,只见人影一闪,从庙门出来一老者,左手伸出,在那人背上一托,那人登时平平稳稳站定。
那人惊惧不已,急忙施礼说道:“多谢长老相救!”老者看了他一眼,问道:“运气看看是否受伤?”那人一运气,摇了摇头。
那老者随即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虞丹。虞丹一看此人,见他年约五旬,颌下有数绺长须。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微微隆起,显然是一位内家高手。
此人身上竟然背有九袋,看来是丐帮长老无疑。正在此时,庙内又出来三个中年乞丐,站在这位九袋长老两旁。虞丹看他们都是身背七八个布袋,心中暗忖道怎么这里有这样多的丐帮高手。
那九袋长老凝视了一阵夏飞云、罗飞鸿两人,沉声问道:“两位强行闯入本帮重地,是什么缘故?”夏飞云急忙上前施礼,说道:“晚辈夏飞云,这位是敝师弟罗飞鸿。前来此地,确实是有要事相询贵帮张舵主。刚才贵属下不肯通报,晚辈才不得不如此。冒犯之处,还请海涵。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旁边一中年乞丐说道:“这位是本帮徐长老,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说话的这人便是丐帮鼎州分舵的舵主张山。夏飞云和罗飞鸿一听,心中惊讶不已。这位徐长老名叫徐成,其人武功高强,内力精湛,江湖上赫赫有名,夏飞云两人自然也有耳闻。他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的传功长老,在丐帮中的地位仅在正副两位帮主之下。不过他应该是在丐帮的君山总舵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飞云虽然心下疑惑,可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夏飞云即定了定神,朝徐长老躬身施礼,说道:“原来前辈就是名震江湖的徐长老,晚辈有幸得见尊颜,实在有幸之至。刚才失礼之处,万望宽恕。”徐长老微微一笑,颔首说道:“夏公子不必客气,老朽还要多谢这位罗公子手下留情。两位如此情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就请直言相告,以免再生误会。”
夏飞云见他们没有把自己两人让进庙内说话的意思,心知是刚才的举动惹恼了他们。只不过他们碍于身份,又顾忌丐帮名门正派的名声,才强忍心中不满,没有发作出来。夏飞云也不计较,只是看了一眼张山,便问道:“鼎州城外,梁山脚下的王家村,有一位王佐先生,不知张舵主是否知道?”
张山不解地回道:“这个自然知道。王佐先生是岳飞岳元帅部将,曾经有功于朝廷。本帮中人对于此等忠义之士,向来是极为敬重的。”夏飞云脸色凝重地说道:“可在十日前,他一家六口惨遭杀害,无一人得免,他是晚辈的伯父。”徐长老、张舵主等人一听,齐声惊道:“有这等事?什么人竟然如此凶残?”
夏飞云悲痛地说道:“现在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残忍地杀害了我王伯父一家。我们有两件东西,要请张舵主过目。”夏飞云随即从腰间掏出两个布袋,递给了张山。张山接过来一看,一眼就认出是自己舵中弟子的布袋。因为在布袋上面绣有“鼎州分舵”四字,这是丐帮鼎州分舵的独有标志。
张山狐疑地问道:“这是本帮弟子的布袋,你们是在哪里捡到的?”罗飞鸿插话说道:“你承认就好。我告诉你,这是在我王伯父家中院子里找到的。你仔细看看,就能看到布袋上还有血迹!”张山惊愕地问道:“你说什么?在王佐先生家中捡到?”张山随即反应过来,反问道:“看来你们是把我们当成了杀人凶手,前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