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王熙凤对贾琏所说的话并不以为然,她自有一贯以来拿捏贾琏的自信。
王熙凤略带不屑地说道:“呵,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厉害的。”
贾琏确定平儿没有大碍,将其安置妥当,起身下地关了门,对着趴在门外看热闹的丫鬟婆子说道:“全给我滚蛋。”
丫鬟婆子一哄而散,只是不大一会的功夫,见贾琏将门闩起来了,便又偷偷聚拢起来,这可是天大的秘闻,任谁也不想错过。
王熙凤见贾琏将门闩了起来,心下也有些发虚,问道:“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动了我一根汗毛,我们王家饶不了你。”
贾琏冷哼,说道:“王家?你说的是二太太,还是那位京营节度使的叔父?不管是谁,都无权过问我管教自己的媳妇儿。”
王熙凤此刻完全是方寸大乱,骄横跋扈的劲头已弱了四五分,后退几步,双手抱在胸前,望着贾琏,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贾琏扯下腰带,在凤姐面前晃了晃,邪恶地说道:“今儿你铸下大错,我必定要家法伺候,让你长长记性。”
贾琏一把拽过王熙凤,将她反绑在椅子上。
王熙凤惊慌道:“二爷……你要干嘛……二爷……”
她开始担心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何种折磨,毕竟在这个时代,相公殴打娘子是常有的事情,她的老公公便经常对姨娘动手。
贾琏没有理会凤姐,而是来到床前,拉起平儿的手问道:“平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她?我都听你的。”
平儿心里并未将自己的遭遇怪罪到凤姐头上,因说道:“二爷,我看奶奶也是无心之过,你就饶了她吧。”
贾琏连连摇头,道:“到现在你还替人说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善良还是傻?”
平儿却笑笑说道:“二爷说的哪里话,奶奶本就是我的主子,不论她做了何事,我又怎能怪罪于她?”
贾琏原来以为,红楼中只有袭人是一个痴心的人,没想到如今却又多了一个平儿。
相比袭人,平儿更加纯粹,更加难能可贵。
贾琏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平儿越是善解人意,他便越替平儿打抱不平,因来到王熙凤跟前,说道:“打今儿起,你与平儿不再以主仆相称,只以姐妹相处,可否?”
王熙凤嘴硬道:“你休想!”
贾琏说道:“那就别怪夫君不客气了。”
说罢,贾琏抬起凤姐的脚,架在自己的腿上,脱掉了她的鞋子。
凤姐想要挣脱,可是脚踝被贾琏紧紧攥在手中,根本动弹不得,虽然羞恼,却无可奈何。
贾琏从鸡毛掸子上拔下一根鸡毛,轻轻在凤姐的脚板扫过。
凤姐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痒,不由得蹬了一下脚,发出奇怪的叫声。
见自己的方法起到效果,贾琏拿着鸡毛不停地撩拨着凤姐的脚心。
再看凤姐,面色通红,再也忍耐不住,咯咯笑个不停,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是她不想停,而是钻心的痒让她根本无法停下来。
贾琏得意地问道:“臭丫头,还嘴硬吗?”
凤姐虽然痒得难受,但却仍然不肯开口认输,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你……休……想。”
贾琏见状,也急眼了,嘀咕道:“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贾琏抱起王熙凤,让她横着趴在自己的腿上,撩起她的衣服,一巴掌重重拍在她的屁股上,口里还振振有词,道:“让你不听话,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王熙凤羞愤交加,双脚乱蹬,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只能大声骂道:“贾琏!你个混蛋!哎哟……疼!混蛋!”
可惜在贾琏看来,这不过是调皮的小动作,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致,下手的力道更重了。
每一巴掌下去,都会弹回来。
贾琏发现这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难怪男人都喜欢前凸后翘的身材。
平儿看不过去,帮着求饶道:“二爷,你把奶奶打疼了,求你饶过奶奶吧。”
贾琏一边继续拍打着王熙凤的屁股,一边说道:“你别多嘴啊,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这是在立家规,以后你不听话了,我也照样打你屁股。”
王熙凤被打得实在受不了,终于求饶:“二爷,你别打了。”
贾琏再次重重拍了一下,王熙凤“哎哟”一声。
贾琏说道:“这一下是让你长记性的,记住了吗?以后不听话就会怎么样?”
王熙凤咬着嘴唇说道:“打……屁股。”
贾琏满意点点头,笑道:“说得没错。那我问你,打今儿起,能不能跟平儿以姐妹相处?”
王熙凤不敢反对,回道:“能。”
贾琏又问道:“那我再问你,打今儿起,你还敢不敢跟我凶了?”
凤姐道:“不敢了。”
贾琏这才把她放下来,可怜王熙凤屁股不知道被揍了多少下,刚刚下地的时候竟然有些站立不稳,走路也只能歪着腿。
贾琏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娘子,后悔下手有点太狠了,便轻声问道:“很疼吧?”
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说道:“你的心真狠呢。”
贾琏尴尬一笑,同时将凤姐和平儿揽在怀里,说道:“打今儿起,你们就是我的贤内助了。”
儿女闻言,脑袋往一块蹭了蹭。
…………
贾琏屋里发生的事情,被外头偷听的丫鬟婆子添油加醋大肆宣扬,很快府里上下所有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
这日,贾母明鸳鸯给凤姐送一个菜来,正好与平儿一处说话。
鸳鸯道:“平丫头,我听说琏二爷为了你,都跟那头母老虎干起来了?”
平儿每每想起此事,都不禁心跳加速,想起贾琏为自己出气的场景,她的内心是欢喜甜蜜的。
平儿将事情的大概说与了鸳鸯听,不过她与贾琏一起蒸桑拿的事情,自然是羞于启齿的。
鸳鸯听罢,连连咂舌,道:“可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琏二爷竟然也变得这般有血性了。”
平儿跟着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早知道他这么威武……”
鸳鸯突然感到不对劲,打断平儿说话,笑着问道:“平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你跟琏二爷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平儿眉眼低垂,算是默认。
鸳鸯捅着平儿的痒处,取笑道:“可真是便宜他了,得了我们平儿这么大一个便宜。快跟我说说,是何种滋味?”
平儿吃不住痒,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说道:“那感觉奇妙得很,多会子你自己试了才知道。”
鸳鸯不禁停下了手,若有所思地盯着平儿看,喃喃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几分好奇了。”
平儿从未见过鸳鸯这副模样,知道她是春心萌动,便打趣道:“臭丫头,要不要我去跟二爷说说,把你要了来?”
这不是平儿第一次与鸳鸯说此话,鸳鸯稍稍楞了一下,说道:“你休要取笑我,我又不是没人要的,前些日子大老爷还说跟老太太要我了呢。”
平儿也听说了这档子事,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情况,此刻听鸳鸯亲口说出来,知道八九不离十,便诧异道:“真的有这回事?那你是怎么想的?”
鸳鸯脸色阴沉下来,说道:“你当我是那些费劲心机也要当个姨太太的贱人吗?凭他一大把年纪,我纵然嫁过去也是守了活寡。”
平儿担忧道:“话虽如此,只怕大老爷不肯轻易罢休。”
鸳鸯发狠道:“他若真是再三纠缠,我便削了发,当姑子去。”
平儿浅笑道:“若真是如此,我就让二爷把你要了来,并当姑子也不知道强多少。”
鸳鸯用力掐了一把平儿,骂道:“你个小蹄子,自己得了男人的恩宠,又来取笑我,看我今儿饶得了你?”
二人嬉笑着闹作一团。
…………
话说焦二壮自从当上贾记绸缎行大掌柜以来,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走路说话的劲头都跟以前大有不同。
办起事来也是兢兢业业,有脑子,有能力,在他的操持之下,贾记绸缎行的生意蒸蒸日上,贾琏也因此省了很多心思。
这日,贾琏在平儿的陪伴下来到贾记绸缎行,看看这里的情况。
他们刚刚进入绸缎行所在的街道时,平儿便发现了异常,她指着前方说道:“二爷,您看前面好像有人在闹事,是不是咱家的绸缎行?”
贾琏抬眼望去,正是自家绸缎行的方向。
竟然有人在自家的地盘闹事,贾琏眉头紧皱,说道:“去看看情况。”
且说贾记绸缎行近来生意兴隆,几乎每天都是供不应求,焦二壮每天乐得合不拢嘴。
可是这也给他带来了烦恼,一些求而不得的大爷主顾,经常会闹得不欢而散。
而今天闹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呆霸王薛蟠。
得知是薛蟠在柜上闹事,焦二壮不敢怠慢,忙出来陪着笑说道:“薛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跟我说便是,犯不着大动肝火。”
薛蟠斜着眼睛望了一眼焦二壮,鼻孔朝着天说道:“你,就是这儿掌柜的?”
焦二壮忙答道:“小的焦二壮。”
薛蟠说道:“就算你是掌柜的也不行,今天就是你们琏二爷来,也给我讲不通这个理。”
焦二壮见薛蟠不是讲理的主,便拉着店里的伙计,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他给得罪了?”
伙计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哪里敢招惹他呀,不过是他要的绸缎没货了,我劝他改日再来,他就发起神经来了。”
焦二壮瞪了伙计一眼,呵斥道:“休要胡说。”
薛蟠见焦二壮与伙计窃窃私语半天,颇有些不耐烦,道:“你们俩叽叽喳喳的,有完没完了?今儿要是不把绸缎卖给我,我便让你这儿生意做不成。”
跟着薛蟠一起的两个小厮摩拳擦掌,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
焦二壮不敢怠慢,跑到薛蟠面前双手作揖,说道:“薛公子,真是对不住,今儿您要的缎子已经卖完了,要不您回家等两日,我亲自跟您送上门?”
薛蟠身旁一个小厮指着柜台后边放着的一匹绸缎说道:“你少来哄我家公子,我明明看见你那里就有一匹,为什么不卖给我们?”
焦二壮狠狠瞪了刚才那个伙计,这匹绸缎是今天一早一位顾客交了银子的,说是晚些时候来取。
当时焦二壮就让伙计把这匹缎子先收起来,以免别的顾客误会,定是伙计偷懒,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伙计心虚,不敢言语,只得低着头。
薛蟠此时更是一副“我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焦二壮硬着头皮回道:“薛公子,这匹缎子是前面一位顾客买下暂存这里的,有主的货物不能卖啊。”
薛蟠不以为然道:“那我管不着,这匹缎子我要定了。”
焦二壮用近乎求饶的口气说道:“薛公子,您就开开恩吧,我真的没有货了啊。”
薛蟠并未搭理焦二壮,而是轻哼一声,对着自己身旁的小厮说道:“还等什么呢?动手啊!”
两名小厮齐声应道:“是。”
薛蟠拉着一把椅子坐下,优哉游哉地看着小厮在铺子里打砸,还不时为他俩叫好:“给我使劲砸,我就不信,还有我买不到的东西。”
焦二壮看着薛蟠的小厮将铺子里的家具折腾得七零八落,心疼不已,上前阻挡,却被小厮一脚踹翻在地:“去你娘的!”
焦二壮捂着肚子,挣扎着爬到薛蟠跟前,求道:“薛公子,求你放过小的吧?”
薛蟠抬起脚架在焦二壮的肩膀上,嚣张地说道:“这样吧,你给大爷我磕三个响头,我今天就饶了你。”
焦二壮望着两个砸得正起劲的小厮,心里难受得紧,如果任由他们这样下去,这绸缎行就要毁在自己的手上,到那时如何跟琏二爷交代?
焦二壮咬着牙说道:“好,希望薛公子言而有信。”
焦二壮说罢,就要对着薛蟠磕头,正在此时,铺子外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二壮,且慢!”
焦二壮抬眼望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琏二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