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柱被关押在看守所之后,其实也是慌了几天的,毕竟自己这是故意杀人,被人查出来那可是要命的。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多月,眼瞅着都要开庭了,可外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刘良柱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可谁知道,这心还没放到底,他就又被人从看守所里拎了出去。
看着眼前沉着脸无比严肃的两位警官,刘良柱心里有些打鼓,他壮着胆子干笑两声,主动开口询问道:“警……警官,这个时候把我找过来干啥,是,是他们苏家愿意和解了?”
“和解?”其中一个年轻的刑警哼笑了一声,“不来扒了你的皮就算是他们大度了,你还想着和解呢。”
“这……这都是意外,”刘良柱冷汗都下来了,这走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啊,“那,那我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啊。”
“行了,你那上家什么都交代了,你也别跟我装傻充愣了,”年纪稍长的刑警一脸的不耐,“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怎么谋害苏成海的。”
“什……什么上家,什……什么谋害,”刘良柱神情僵硬,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怎么,非得让我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吗?姓钟的老板给了你三百万……”
听到姓钟的,刘良柱彻底傻了眼,整个人彻底堆在了椅子里头,抖着手直冒冷汗。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敲了敲桌子,安静地等着他交代。
说到底,刘良柱也就是个普通人,老道的刑警不过三两句话就能将他套个明白。
可能是受电视剧里那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深刻影响,既然知道再无法隐瞒,刘良柱交代的无比顺畅。
从那个姓钟的老板联系上他,到怎么给的钱,怎么具体实施,他说得一清二楚没有半点隐瞒。
两位刑警将事实记录清楚,原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结果没有想到,老刑警一句简单的问话,又扯出来点意外之喜。
“你说是这位钟老板主动联系的你,”老刑警将笔收到口袋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那他为什么会找上你呢?”
“啊……这个……”刘良柱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起来,话又开始说不利索,“那什么……”
两个刑警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立刻再次看向刘良柱,厉声说道:“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人介绍你们认识的!”
眼看已经彻底瞒不过去了,刘良柱眼一闭咬牙说道:“二十多年前,我替一个姓石的老板干过一次,这个钟老板说就是那个石老板介绍来的。”
“石?哪个石?”
“警察同志,您这就是为难我了,他们这种人我是连面都见不着的,那电话里的声音听着都不是人动静,”刘良柱苦着一张脸,索性破罐子破摔全都交代了,“给钱都跟接头一样,我哪里知道是哪个石哦。”
“说,二十几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良柱咧了咧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说是二十多年前,算起来应该都快三十年了,那年我十五,刚辍学从村里来江城打工,天天骑着个破自行车撒野,结果有一天就挂到了一辆豪车。”
“警察同志啊,我那个时候才十五,哪里见过那种奔驰宝马级别的车哦,”刘良柱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样,“当时想着完了,结果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老板,我听那司机喊他石总,他下来看了我一眼就跟我说不用我赔了。”
“那不用赔我当然就走了,结果不知道那个老板怎么又找到了我。”刘良柱彻底陷入了回忆中,话也越说越顺畅了,“找来的不是那个老板,我估计是他的手下什么。他给我买了一辆三菱的摩托,又给了我两万块钱,好家伙,那个时候,这可就是一笔横财了。”
“然后这人就跟我说,这摩托不是白给的,是让我用来办事儿的。”
“然后他就给我说,让我在哪天夜里哪个路口去撞上次我撞的那辆车,要撞主驾,最好让开车的人出事儿。”
“哎呦,警察同志,我那阵儿就是一小孩儿,哪里敢做这种事哦,当然就拒绝了,”刘良柱越说越委屈,“结果这人告诉我,要是我不干,摩托没有,钱没有,还要让我赔前段时间撞车的钱,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然后你就同意了?”
“那不同意也不行啊。”刘良柱更委屈了,“这个老板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身边的人都带着墨镜一脸横肉的,我要是不同意,估计立马就得让他们给我扔到江里头去了。”
两个刑警再次对视一眼,他们二人没有动,但外面监控室里已经有人去查阅资料了。
里面刘良柱的话还在继续:“那天具体是什么日子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就记得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我在老板交代的那个路口等着,等到那车出现,到底是没舍得骑那辆摩托车,闭着眼睛就冲了出去。”
“车上的人看到我也慌了,连忙打方向盘,然后她就整个撞在了中间的隔离带上。”
随着他话音落下,监控室也有人拿着一本陈旧的卷宗进来。
“队长,当年符合条件的交通事故只有一个,那就是时木迁夫人秦淑媛车祸失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