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查到这个人是谁,”我看着定格的画面,心里却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并没有拍到丰元同拉扯的是谁,监控只是朝着出口,也只拍到了那个人的后脑。
“只能查到一个大致的范围,”云星彤盯着监控屏幕愁眉紧锁,“可以明确到当天到站的列车上的乘客,但最多也只会是在事发时间两个钟头之前浮动,而且有很大的误判性。”
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从丰元同倒地的时间开始算起,在这之前的两个钟头内的下车乘客都有可能是被丰元同拉扯的这个人,当然也有可能并不是乘客而是其他人,而且两个钟头的范围也并不一定准确。
“邹站长,给我拷贝一份监控视频,就截取这段,”真要这么一个个找,那和大海捞针根本没什么区别。
“好。没问题,”老邹一口答应下来,指挥着操作员按我说的做。
现在连接器也没到,不然我还可以进入到丰元同的梦里一探究竟,说起来我现在不知为何已经很是依赖连接器了,“星彤,你再辛苦一下,火车站周边转一转,多找找像是环卫工之类的多问一问知不知道关于病患的事情。”
“明白!”云星彤一如既往地痛快。
在接过老邹交给我的监控录像视频之后,我也没多做停留只是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带着程颖赶往医院。
“好冷啊,感觉脑袋都要被冻住了,”程颖捂着脸蛋缩在计程车的后座上。
“亏你也是北方出来的,”我盯着窗外的雪景,到处都是夺目的白让我有些烦躁。
“根本就不一样嘛,”程颖不断揉搓着自己的脸蛋,“猛哥,那个病患想要拉住的人肯定和病患是有关系的对吧。”
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对,难不成他还路上随便拉个人嘛。”
“我有个猜想啊,当然只是假设,说错了猛哥你也不要怪我啊,”程颖冲着手心里哈气,听她的意思似乎很怕我怪罪她,“你说病患想要抓住的人,就是他一直等着的那个人?”
这还用你说,“有道理,”我随口应着。
“诶,你说就着这个人啊,”程颖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会不会和病患的公司破产有关系?”
“然后呢,”我突然觉得她的想法还蛮有意思的,说不定还真的对这次事件有帮助。
“然后……”程颖一时语噎,“然后他们是有隐情的,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不得不分开,但这个病患依旧初心不忘等着故人归来。”
“噗,”我还没有说什么呢旁边的司机倒是先笑出了声。
我清着嗓子勉强压住笑意,“那你说,为什么日复一日的非要在这里等着,不会打个电话或者发个邮件嘛,那时候约好地点不比这样靠谱?”
程颖红着脸,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被我呛得,不再说什么。
一路上再无他话。到了地方我和程颖一同下了车,这家医院叫做圣青医院,听上去像是一个西方医院的名字,多半是这家医院的老板是从国外回来的。规模不算太大,不过好歹看着好像那么个样子,大门前的积雪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基本上都被扬在一边的花圃里。写着“圣青”的两个大字印在门墩上面的墙壁上,下面还带着一行我看不懂的文字,想来应该是外语,毕竟齐格勒是边境城市,和他国接轨,有这样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三楼,”我看了眼方智明给我发的信息,带着程颖进入到医院中上了楼,走到途中电话却响了。
“喂,”我接通了电话,是小齐打来的。
“查到了,我的老板,”小齐那边打着哈欠,“英丰公司在破产前确实有一笔巨额的支出,有……个,十,百,六位数呢。”
果然有猫腻!“支出的走向呢,汇到谁的名下了?”
“是一个国外银行,”小齐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就是与齐格勒相邻的这个国家,账户名头是一个外国人。”
“哈?”我听得一头雾水,“是生意上的支出吗?”
小齐也不敢肯定,“不清楚,不过英丰之前的生意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数额的,这笔钱好像把整个公司都掏空了,但又回不了账,英丰就破产了。”
不太对劲,这明显像是要跑路的样子,但是为什么英丰的创始人却留在了齐格勒,他要是出国的话肯定不止于这样,“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啊,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小齐突然掐住话头,“猛哥,我想喝奶茶。”
我算是服了她了,“行,我的小姑奶奶,什么都答应你,我给你买大杯的,求求你告诉小的你发现了什么吧。”
“嘿嘿,这是你欠我的,要是我不说你肯定就忘了。”小齐发出计谋得逞的笑声,“这个英丰公司啊,以丰元同的名义借过不少贷款呢。要是有这笔钱,也不至于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