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一辆计程车到了齐格勒的火车站,顶着寒风钻进了候车室。齐格勒这里比起我之前到过的大部分城市都要萧条一些,因为是边境还有气候的种种原因,让这里的经济并不发达,相反还有一些落后。
“这里比宴江冷多了,”程颖跟在我身后直蜷着手哈气,看样子还不是太习惯这里的温度。
这还用说,齐格勒偏寒带,地理环境又是一马平川,连个避风的山脉都没有,寒流一来挡都挡不住。“忍忍吧,不是你说的嘛,多出来走走比窝在家里强。”
“话是这么说啦,”程颖跟在我身后,经过了头顶的空调,一股暖流游遍全身,小妮子发出一声惬意的吐气声,“要是有的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夏天过来。”
我摇头并未接话。谁不想,可我有的选吗。
“几位是沉幻症调查研究小组的?”一个穿着工装制服的男人迎了上来,“我是这里的站长,姓邹,叫我老邹就行。”
云星彤在计程车上就事先用电话和这里的管理人员打好了招呼,只要是略知国家大事的人基本上都能认出我这张脸,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你好邹站长,”我一马当先的上前握住男人的手,“我是沉幻症调查研究小组组长苏司猛,”我有时介绍了一番我身后的云星彤和程颖,“既然你知道我会来那我的目的你可定也知道了,我就不说废话了,你对那个叫丰元同的人了解多少?”
邹站长看着很是沧桑,差不多五十过半的年纪,眼角满是皱纹,鬓角也全是白发,不过神态还是很精神,“我不是太了解,就是和下属唠叨的时候听过他们说起这个人,”老邹作为站长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他每天都要管理整个火车站点的运作,怎么会有时间去搭理一个在站台里随处可见的乞讨者,“他一般都在东出口,穿的不太像一个要饭的,”他话语里很有一种东北方言的味道,“但是每天都能看见他。”
我和云星彤对视了一眼,“那谁对这个丰元同了解最多?”
“我想想,这个要饭的都是……小佟跟我说的,他是这里的安保,东出口是归他巡逻的。”老邹抓着脑袋想了想。
“他人在吗?”我赶紧追问着。
“在,我给你叫他,”说着他抓起了腰间的步话机,“诶,邹站长,这样。”我叫住了他,“不如你带我去找他得了,如果在工作的话叫过来是不是不太好。”
老邹点头也觉得有道理,“行,几位跟我来。”
齐格勒的火车站并不大,起码比我想象中的要小上很多。老邹带着我们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处很是幽长的隧道中,这里的人流量并不是很多。在隧道中央有着一个安保亭,里面站着一个年轻人,瞅这岁数貌似刚毕业没多久。
“小佟!”老邹喊了一声,对方侧过头望向我们,“过来,有事问你。”
被叫做小佟的年轻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快步走了过来,“邹站长。”
“这几位都是沉幻症调查研究小组的,这位是苏组长,”老邹拍着年轻人的肩膀,看样子对他很是看好,“我记得那个要饭的是不是你跟我说起过啊。”
“你说老丰?”年轻人反应了一下,随后一拍脑门,“哦对,这都一个多月了,都习惯他不在这了。”
“你全名叫什么?”我露出一个笑脸,让自己看上去客气一些。
“佟阳,”年轻人回答,并不见有什么怯场。
“行,小佟,我就是简单的问你几个问题,要是知道如实跟我说就好了,这对于丰元同的沉幻症治疗非常关键,”说实话我不觉得他会知道些什么,但正常的流程还是要走,“关于丰元同你了解多少?”
佟阳仰头想了想,“他就是喜欢蹲在靠出口的那个地方,”年轻人伸出手指着远处的台阶,“最开始赶过几次,但每次走了之后又回来。其实只要不是在站点里怎么都好说,也就不管了。”
“还有呢,”从他的话语里能听出来,丰元同对这里好像很是执着。
“还有……”佟阳摘下帽子抓着后脑,“对了,他和一般的乞丐不太一样,那些酒瓶子废报纸啥的他都不要,只是拿着一个碗在那里蹲着。”
我和云星彤对视一眼,“接着说。”
佟阳的眼睛几乎都要挤成了一条缝,“他那天昏倒的时候是我打的急救电话,拉走了之后就说是得了沉幻症,然后就没了。”
“沉幻症病发的那天你在场,而且就在这?”云星彤抢在我前面问到。
佟阳还是指着那处台阶,“对,就在那里。”
云星彤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环顾了四周,随后转头问向老邹,“邹站长,当日的监控能调出来吗,我想看看。”
“没问题,”老邹赶忙点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