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小警察跑下楼,“苏组长,魏局长在办公室等你。”
“辛苦了,”我带着方智明上了二楼,这回也是轻车熟路,直接来到局长办公室前,门也没关,魏局长挺着将军肚喝着茶,见到我赶紧招呼了一声,“苏组长,里面坐。”
我又一次坐回了之前的沙发里,魏局长放下茶杯,“你这一天也是够忙的,为了这么点事情跑动跑西的,”他从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然后踱到我面前递给我,“这回又是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这里的鉴定科,”我从他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借着他递过来的火点着,“他们平时和黄紫城走的近一点,应该知道什么。”
“就这么回事啊,”魏局长好像不以为然,又把烟盒递给方智明,不过后者摆摆手,“我是他的上司,你问我其实就足够了。”
我和方智明对视一眼,“那这个黄紫城平时性格怎么样,”既然他这么说,我就先顺着他的意思走走,看看他能给我搞出什么弯弯绕来。
“老黄这个人,”魏局长像是想起了什么轻摇着头,“工作能力是没法说,当了将近三十年的法医,没出过一次错的。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太爱开玩笑了,不过熟悉了之后也就习惯了。”
“这么说你们的关系都不错是吧,”我弹了弹烟灰,紧紧盯着他。
“是不错,他这个人就是有点没大没小了,也没少跟我开玩笑,”魏局长仰头想着,“算下来他也是要不了几年就退休了,没想到还能出了这难事。”
“那岑威呢,”我本不想问他的,但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就提了一嘴。
魏局长起身拿过茶杯,“我记得刚才你们过来也是要查岑威的案子,”他咂了一口,吹着里面翻腾的热气,“怎么,还和他有关系?”
“他是致使黄紫城沉睡不醒的主要原因,”事到如今这种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我本以为没必要再说,“基本上可以说和这起案件有最直接的关系。”
“这样啊,”魏局长一脸伤感,“岑威这小伙子干活卖力,平时帮了老黄不少的忙,他们的关系也不错,没少一起出去吃饭的。”
“原来如此,”他说的和没说一样,我早就知道了,“那其他的呢,岑威的家属呢。”
“他不是本地的,”魏局长回忆着,“出事后他父母来过,但他也只是休息时间饮酒过度出现意外,我也没什么办法。”他又咂了一口茶水,“现在应该早就回老家了。”
方智明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只是轻轻地晃了晃脑袋,“那就这样吧,我本来还以为能多了解他们的关系,耽误魏局长时间了。”我把烟头碾灭随后起身。
“哪里,都是自己人,”他也跟着我站起来,“老金还跟我说你这人啊特别务实,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今天我真是见识到了。”
“魏局长说笑了,”我陪着笑,“医院那边还等着我,说不定一会还要回来,魏局长别见怪。”
“没事没事,”他看上去没怎么在意,“岳泗这里我说的算,当自己家就好。”
别了魏局长,方智明跟着我出了局子,“猛哥,这个局长有点怪,我感觉不太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岑威一事他肯定知道不少详情,包括黄紫城的问题上,他都没有向我透露。在岑威的案子里,他还说这个可怜人是饮酒后意外死亡的,和黄紫城的妻子摆出的线索背道而驰,谁真谁假自然都不用多说。不光如此,抬出金科长来也只是为了和我拉关系,甚至到最后有意无意的跟我说这是他的地盘,摆明了在告诉我,岑威的案子就是这么个情况,不需要我插手。
有意思,我本来确实不想管,谁不想大事化小。我就是来治疗沉幻症的,管你什么意外死亡的,大不了我就像小齐说的,摆手说自己干不了,姓姚的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但现在不一样了,别说黄紫城的梦是我最怕的那一种,岑威的案子里还缠着不少谜团,这我要是不挑战一下,都对不起我这几个月以来吃过的苦。
“猛哥?”方智明唤了我一声,“我还以为以你会执意去鉴定科呢,我都怕你和那个局长吵起来。”
“我在你心里的形象都已经是这种程度了?”我苦笑着,那个魏局长是铁了心的想要挡着我们,方智明都看出来了。当时肯定我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让我们去鉴定科的,闹到最后也只是撕破脸皮给自己出难题罢了。
“开玩笑的猛哥,”你在那骗鬼呢,“那我们现在是回去?”他随手招了一辆路边的计程车。
我正打算跟着他上车,电话却响了,是云星彤打来的。
“喂,”我坐在副驾驶位,接通了电话。
“猛哥,”云星彤回到,“我找到了尸体的第一发现者,是一个靠捡废品为生的流浪老人。他说,死者当时被套在麻袋里,打开之时首先注意到的并不是死者,而是死者身上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