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带着她是对的,起码能省去很多等着搭车的功夫。
“广生通信,”她在驾驶位系着安全带,嘴里念叨着白然的公司名称,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发动汽车。
“拿得稳吧妹妹,”这回够李胖子折腾了,整个后座全都是属于他的,“你可别给我们带沟里。”
“怎么可能,整个宴江我熟的跟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闭着眼睛都能给你们开到地方。”程颖咧着嘴,“坐稳了!”
“诶诶,你慢点,”我赶紧出声制止,生怕她一脚油门踩出两里地去,“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别那么毛毛躁躁的。”
程颖听了我的话放慢了速度,“那好吧,我就是想快点见识见识,感觉和你们一起做这个比背那些中医药理有意思得多。”
好家伙,刚才我出的糗你怕不是没看够,这姑娘也是够直的,想啥说啥,“那什么,”我咳了两声做掩饰,“小程啊,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啊,年纪轻轻就跟着严老了。”我转移了话题。但不问我也明白,这孩子的家庭背景一定不简单,能让严老收做徒弟,还有一个当院长的舅舅,那她的父母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哦,爸爸妈妈他们都是做生意的,”程颖不以为意的答道,“我不喜欢一天天闷在办公室里,他们也觉得我没有做买卖那脑袋瓜,干脆让我跟着老师学学药理。”
这姑娘说的是风轻云淡,但其中的信息量可是多到爆表。“严老,没那么轻易收徒的吧,”当下我愈发对程颖的身份感到好奇,在我看来程颖的资历并不算高,有的是比她强上百倍的医学精英挤破头,就为了想要听得严老指点一二,“你们是亲戚?”
说这种话其实很得罪人,一般人会觉得我在冒犯他,说对方攀高枝,但程颖也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那倒不至于,就是我爷爷和老师是至交,之前我一直叫他干爷爷,几个月前才改的口。”
嗬,怪不得。“那你父母生意做得还挺大的,”我装着不经意的问道。
“没感觉,不过猛哥你肯定听说过,”程颖并入快车道,嘴上却没闲着,“天一集团知道吧,那是我爸爸的。”
她这一句话我差点从车里栽出去,天一药业是国内相当出名的制药公司,手下的产业几乎垄断了心脏医疗器械的制造与急性心脏疾病药物的开发,可以这么说,全国数一数二的。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一点,世界上一本万利一夜暴富的发财路子有很多,除去那些赌博走私的违法行当,唯剩下药品制造最为夸张。圈里人都明白,成本几十块,卖价两三张红票子绰绰有余。如果有效的话,别说几百块了,能治好病再多钱谁又不愿意花呢。所以说制药行业基本上等于印钞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看出来面前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竟然是天一制药集团的千金,这他娘的要是在我手里有什么闪失我这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我去。没看出来啊,”李胖子满脸惊讶,再傻的人也肯定都听过天一集团的名号,“妹子你身份不一般啊。”
“没那么夸张,”程颖嬉笑两声,“正常不会跟别人说我父母的,这是看猛哥问起来我才说的,他们管我特严,什么都要插两脚,大学让我报经济学,还要让我出国,我偏不,学的中医药理,书本在难啃也比看他俩的脸色强。”
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是不明白自己所拒绝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情景,说真的给我这机会我他娘的还当什么沉幻症组长,一天天焦头烂额身心俱疲的,坐办公室里它不香嘛。
“你大学毕业回来就跟着严老了?”我单手握拳贴在自己的嘴上,以此尽量掩饰惊讶。
“对啊,爸爸妈妈看我脾气大,又没有太多时间来管我,就把我交给舅舅了,正好老师因为这次的沉幻症病人在在这里,干脆我就跟着老师学习咯。”程颖满不在意的说着,好像一切都无关紧要。
“做得好,妹子哥挺你,年轻就该活出自己的样来,”李胖子好像被同化了一般说出的话也是一股北方味,“自己的未来自己做主,别人没那个权力。”
你可快闭嘴吧,要是李胖子坐我旁边,我非得按着他的后脑让他住嘴。
“没错,”程颖还挺受用,“我做我自己,谁也支配不了。”
我捂着脸,现在说啥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