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回应,云星彤就带着几人走出了病房,这里就剩下我和沉睡不醒的白然两人。
我叹着气,由于镇定剂的副作用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抓过一边的水瓶猛灌几口。梦里的经历都是有象征意义的,现在来看漆黑的乡镇肯定就是白然的老家,因为家庭的原因所以对老家的村民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我着实想不通父母为何要如此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有很多事情要设身处地的去考虑,假如说我父母非常不喜欢我,总是有原因所在的,这个原因就是……
心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
至于我苏醒之后见到的场景,明显就是白然的工作地点,她作为前台接待梦见这些也是在正常不过了,毕竟这是她每天都要接触到的事物。不过白然的状态却很不对劲,她那种表现太反常了,偷窥事件发生在她的家里,但是为什么会和她的工作环境扯上关系呢。按照常理来说,她梦见自己的房子才是说得过去。
我眯着眼睛在椅子里想了许久,总感觉有什么关键点没有发现。一来二去心也烦了,起身站到衣架前抓起自己的衣服想要翻出烟盒,手却僵在半空。
我一直忽略了一点,梦里的白然是赤裸的,这其实很违背梦的常理。通常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梦里,当然那种久思不得的春梦除外,潜意识里都是有着一套服装的,无论是自己还是梦里的其他人,这是建立在一种正确的羞耻观念之上的,噩梦中总不能每个鬼或者是怪物都光着屁股来吓唬你。
既然白然在梦里是那种形象,就说明在她的工作环境里,有着和范某同样的存在,大概率就是那个跟踪狂。
我拉开病房的门,几个年轻人都坐在外面的硬板塑料长椅上,见到我纷纷站起了身,“猛哥,好点了没。”
“我好多了,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我把他们又带回了病房里,将梦里的所见所闻转述了一遍,不过并没有提及最后刀刃切在脖子上的事,我也怕他们多想。
小齐打了一个寒颤,“这些病患怎么净梦着那说不明的东西。”
“星彤,你有什么看法。”我见她皱着眉,估计是想到了什么。
“猛哥咱们先一件一件说。”云星彤微低着头,鬓间的秀发从耳后滑落,“先说梦里的乡镇。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这就是病患的老家。你说那些被镜头替代了脑袋的人形形色色男女老少都有,在我看来更像是一个代表,它们代表的就是一个家庭。”
“云姐姐说的好,”程颖拍手道,“有道理。”
我望了她一眼,小姑娘很是洒脱没什么自知,“你接着说。”
“还有就是她的工作场景。”云星彤又伸手将头发理到耳后,“首先这两个场景是相互关联的,因为你说的那个第一次遇到的头顶着摄像头的人在这两个环境里都出现过,这是一种内心的表达,在病患看来,无论是她的老家,还是这个工作地点,给她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我点头,“说道点上了,她的公司内部肯定有问题。”我捋着下巴参差的胡茬,“小齐,上次你不是查到一个电话吗,无论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到这个人。”之前我还以为白然并没有答应这个人,所以关系并不大。现在看来,真相很有可能和这个人有关系。
“了解,”小齐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交给我,这个我最擅长。”
“星彤,你去查一下白然的老家,包括主要是家庭成员,看看这个白然在家里排老几。”我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明白。”云星彤接了命令。
我抓起上衣,“胖子,和我出去一趟。”
“啊,”李胖子没反应过来,“猛哥你都这样了,要吃啥我给你买去,你还是歇着吧。”
我都好气笑了,“吃个屁,吃吃吃,就知道吃。”我用力朝他皮糙肉厚的胳膊拍了下,“你和我去一趟白然的公司,去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哦。”李胖子这才明白,裹上了外衣的两颗咧开的扣子。
“我呢我呢,”程颖这时却挡在我的面前,“我不能在这里干站着啊,给我点任务啊猛哥。”小妮子很是兴奋,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我本想让她继续守着白然的,但不知为何看她那副天真无邪的脸却想起了莹莹,一时间狠不下心,毕竟我欠那个小家伙太多了,“你能答应全听我的吗。”
“没问题,老师都和我说了,猛哥你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程颖点头,但她说的并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算了,怎么说她也是个本地人,把她带在身边应该能省去一些曲折,“跟我来吧。”
“好诶,”小姑娘很是兴奋,她好像根本没把这些当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