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我指着过道里的一间房,“就那个了。”
女人回头望了一眼,“行,两位这边请。”
她从柜台下拿上钥匙,带着我们来到103房前打开了门。这里和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除了床上没有那个粘稠的身影,一边的储物柜上没有锁。
“两位稍等。”女人扭着屁股走进一边的101号房间,关门前冲着我笑了下。
“起来了,来活了。”隔着门我都能听见女人的声音,这也释然了为什么在梦里我能听见塑料薄膜的活动声。这里说是包房,但没活的时候这些按摩师就会在包房里休息,其实也能理解。但是想来在这种地方花上个两千大洋,我愈发觉得心疼。
“来了两个冤大头,”女人好像并没有预料到我们这里能听到她的声音,“让我宰了一顿,说是要选人,出去露个脸。”
我只觉得一股火顶上了脑门。压着心中的火气翻开一边的储物柜,里面什么都没有。果然,现实和梦境是有出入的,要想知道这里装着什么,还是得到梦里才清楚。
没多一会,我面前站满了五六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这种场景我只在影视剧里见到过,我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面前能站上这么个一群人模鬼样的,这要是让阿晴知道了可就不只是揪耳朵那么简单了。
“诶,吴明说你们有个技师服务挺周到的,是哪个来着。”我装着傻,粗略的扫了一眼面前的“神仙”。
“呦,您认识老吴啊,”一个顶着黑眼圈的女人站了出来,脸上笑嘻嘻的,“他每次来点的可都是我。”
“行,就你了。”我指着她,“其他人都撤吧。”
“别啊,”几个女人迎了上来,拉扯着我和方智明,“再看看我嘛。”
“滚滚滚,”我来了脾气,“我就要她听不懂是不是,都给我滚出去。”这几个女人跟牛皮糖似的,让我骂了一通才罢休,“真是,发什么火嘛。”
等所有人都走尽了,女人打开一边的水阀放着水,“两位哪个先来?”
“你和吴明什么关系。”我没有接她的话,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情洗脚,“他为什么总是点你啊。”
“有花心思呗,”女人没有察觉到我的心境变化,背对着我不断摸着洗脚盆里的水温,“你们男人不就是那点小九九,谁看不明白啊。”
“不对吧,”我继续套着女人的话,“老吴和我说的可不止这些。”
女人回头望着我,“他都跟你说了啊,”女人关了水阀,“谁愿意嫁给他啊,三十好几的人了,手里连点底都没有,家里还得养个老不死的,过去了不是纯受罪吗。”她很是健谈,看起来这方面也是老手了。
我和方智明对视一眼,说到点上了。“这么说人家的母亲不太好吧。”方智明打了一个喷嚏,这里的胭脂味道有些浓,不光他我都有些忍受不了。
“嗨,他对自己的老娘就是这么称呼的,”女人端着盆过来,“身边几个熟悉的没少听他抱怨过,”她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你们不是老吴的朋友吗,他家里的这点事你都不知道啊。”
这一下通透了大半,“行,谢谢了。”我拉着方智明就要往外走。
“诶,你们干嘛去。”女人叫住我,“你们不是来洗脚的?”
我没管她,拉着方智明冲出店外,“猛哥,这么急干嘛。”
“怎么,你还真想洗啊,”我呛了他一句,把他拉到一个巷角里,将梦里的经历跟他说了一遍,包括诡异的洗脚房,怪异的人形以及臃肿的身体。
“这么说,”方智明咬着大拇指指节,“你说的那个裹满塑料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可是为什么会表现出那种的形态呢。”
我摇头,这我还没有想清楚,但肯定错不了。
“然后那个怪物是吴明的母亲,”方智明咂舌,“这人心里挺变态啊。可是猛哥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啊,我觉得报我们的身份她们会说的。”
“屁,学着点小子,”我拦下一辆计程车,“那种地方你要不是得一只脚踏进去,是找不到真相的。”
我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刚报了医院的位置,手里的电话就响了,是云星彤打来的。
“喂,”我接通了电话,她那里肯定有结果了。
“猛哥,查出来了,”云星彤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个吴明在其母亲逝世自己患上沉幻症之前的两天里,并没有出工,全是正常的作息,唯一异常的就是他去过一次医院,但这个医院不是他母亲住院的那个,也不是现在傅主任的这家医院,在很偏的一个位置,所以我花了点时间。”
“没关系,说结果。”我能从她的电话里听到小齐的声音,看来是和他们汇合了。
“这个吴明,染了性病。”云星彤没有停顿直接了当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