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氛围感确实到位,扔到恐怖电影里也是妥妥的能让人惊掉爆米花的桥段。但我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了,我上前掀开白布,下面的是一副画架。
我就知道,我想起了刚才的调色盘,肯定和这东西有关。画架上挂着一幅画,说是画更像是儿童的涂鸦,我勉强能认出四个黑色的小人,看样子是手牵手。一个靠外面的小人留着长头发,画的应该是一位女性。
是董至家里的成员。一道闪电自窗外划过,画板上的画仿佛受到了什么影响,缓缓地飘落下来。这是……我吞咽着口水,因为画板上又露出一张画,比起上一张更加的简单,还是四个小人,但是都没有脑袋。
怎么想都不是没画完吧,就算是小孩子画的火柴人,那也是先从脑袋这个圆圈开始画的,而且为什么要藏在这下面,后面会不会还有,我伸出手,拿下这幅画。
画的下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张白纸。是我想错了吗,就在我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周围的白布突然都飞了起来,把我和画板罩在里面,我四处挣扎却找不到出口,也掀不开白布,好像白布的边边角角都被什么重物压住,无论我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
这是在梦里,对,这种事也有可能发生。我宽慰着自己,身体却猛地一怔,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手,冰凉且僵硬。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我用力的抽了抽,手被掐的生疼,但也没有丝毫的松动。欺人太甚了是吧,我朝着被钳住的方向踢了几脚,但什么都没有。
不是吧,我伸出另一只手摸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包括那只被钳住的手。怎么会这样,那股冰凉的感觉可是真是存在的,可我却什么也抓不到。
那股冰凉突然用了力气,把我拉到画板前,掰开我的食指,杵在画板上。“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的手指被掰得生疼。
“等等,”我叫起来,我的食指最前的指关节被一股力道用力的向上掰折,疼的我大叫,“快放手!”
力道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我听见了筋腱的撕扯声和血液的喷溅声。
“啊——”我痛得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在地上。都说十指连心,这无疑像是一刀砍在了我的心里。
我伸出手想要捂住那截断掉的手指,可谁知那股力道拉着我的手猛地杵在画板上,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昏死过去。
“放手啊,”我伸手推着画板,可那东西却纹丝不动。怎么可能,我用尽力气用肩膀撞击着画板,就算这样也为让其移动分毫。
我杵在画板上的手指开始移动,同时也伴随着我的惨叫。你画画还要用我的手指当笔吗,“快他妈住手,董至我在帮你!”
我喊过这句话后手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活动。
“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的梦,”我感到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我来找让你醒过来的办法,我们素不相识,你没必要这么对我。”
手上的力道未停,仍然在画着什么。
“董至,你的妻子孩子都很担心你,”我咬着牙带着颤音,“你不想再看看他们吗,只要你能醒过来,他们就在你旁边。”
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大有一种油盐不进的趋势。
我抓着手和他抗衡,“我真的是来帮你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相信我,这些都是假的,是你的梦……”
那股力道猛地把我的手杵在画板的一个位置,疼痛让我把下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你……”手上的力气突然消失,我赶忙捂住那截断掉一截的手指,把罩在头上的白布掀开。没了那股力道的影响,我很轻松的又回到了那个房间里,除了窗外的雨声就剩下血液透过指缝溅落在地上的声音。画板依旧摆在房间中间,四周全是破破烂烂的家具,透露着一股恶心的霉味。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画板上画着四个圈,血液洇透画纸留下一道道痕迹显得触目惊心。我喘着粗气踢开白布,露出刚才那副没有画着脑袋的画,我直接来了脾气一脚踢翻画架,“董至,你他娘出来,有话咱俩面对面说,别搞这些幺蛾子。”
突然一股失重的感觉传来,糟了,又来了,时间早就忘了数多少了,鬼知道这回又遇到什么怪东西,不过看这样子一回比一回怪异,这次断手指,下次指定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