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歌换了白衣,踱步来到太子殿。
人们都说太子三年前就痴傻如孩童,顾轻歌却不信。这三年来,或多或少的试探,始终看不出任何马脚。
“你真的傻了吗?慕容珩。”顾轻歌冷着脸踏进了太子殿。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尖叫。
之后便看见一位宫女捂着脸匆匆往外跑,指间有鲜血渗出,身后跟着正是那‘傻太子’慕容珩。
慕容珩手持皮鞭追着这宫女抽打,脸上却是孩童的笑颜,仿佛这些恶毒的行为只是孩童间的打闹。
顾轻歌快步向前,一把握住了那抽来的鞭子。
那宫女正要感谢顾轻歌,回眸一见她,却是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奴婢不知丞相在此,惊扰了丞相,奴婢惶恐。”
顾轻歌看了眼那宫女,便开口说道:“来人!这贱奴伤害太子玉体,拖下去杖毙!”
那宫女惊恐地看向顾轻歌,刚要开口求饶,就被人堵住了嘴。
拖行之下,宫女吐掉嘴里的破布,尖利吼叫:“顾轻歌!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畜生!”
顾轻歌脸色不变,她松开手,手掌已被那鞭子抽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你是谁?”慕容珩一脸天真地问道,“你的手伤成这样,你都不哭?”
“你不哭就没有意思了!”
“不玩了!”慕容珩生气地将手中的鞭子扔在一边,满脸气愤地盯着顾轻歌。
顾轻歌冷漠地盯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慕容珩。
三日之后,百姓都知道顾相杀了皇上,杀了太子。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顾轻歌躺在府里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一旁的桃树下,慕容珩如同孩童一般正在逗狗。
她没有杀慕容珩,终究还是给狗皇帝留下了唯一的血脉。
顾轻歌睁眼,看向玩的不亦乐乎的慕容珩,她那天只说了一句‘我府里有很多玩意儿,你去不去’。
慕容珩就立刻嚷嚷着让她带走自己。
当夜,顾轻歌在太子殿放了一把火,火里有一具与慕容珩相差无几的尸体。
从此,世间再无慕容珩。
只是多了一个身世凄惨的痴傻儿罢了。
掌心的伤还没痊愈,指尖用劲一压,还会渗出血来。
顾轻歌收起手掌,低声说道:“夜,送他走。”
“送去何处?”
“南方,夫环的地盘。”
“是。”
慕容珩身侧立刻出现一道包裹严实的黑衣人,大掌一挥,慕容珩便失去了意识。
顾轻歌看着逐渐远去的黑影,低声吟唱着一首童谣。
‘慕容珩啊慕容珩,好好活下去吧。’
‘或者我应该叫你付珩’
国不可一日无君,却无一人坐上那龙椅。
顾轻歌亦是如此,他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报!报!三王爷慕容蕴带兵十万,已经攻到城外十里地!”
一身穿棉布衣裳的士兵跪在殿外。
这消息一出,大殿之中每人的情绪都不同,或欣喜或惊慌。
顾轻歌一挥衣袖,仿佛丝毫不怕来军,她勾起唇角冷声冷语,“我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