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穆喆轩揉着脖颈,十分委屈地坐在桌前,看着眼前丰盛的早膳却只觉得味同嚼蜡,反观沈惊雁倒是吃的很香。
“管家,再来一碗燕窝粥!”沈惊雁眨眼也吃了好几碗。
管家笑嘻嘻地又添了一碗,还不忘夸赞道:“王妃真有福气!胃口真好!”
“因为心情好!”沈惊雁这段时日难得笑开怀,如今她笑的灿烂,一想到昨晚上她一脚将穆喆轩踹下床就感到畅快,仿佛胸口的恶气在此时都松了。
于是乎穆喆轩睡了一晚上的地砖落了枕。
沈惊雁倒是神清气爽,那兰雪娇也早已被她忘了个七七八八,昨日给她一个下马威,若是她聪明,想必不会再来招惹他们,只怕她身后之人不会轻易罢休。
穆喆轩喝着碗里的粥,一脸哀怨地盯着沈惊雁。沈惊雁看着他那幽怨的眼神,止不住冲他一笑,穆喆轩立刻耳廓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沈惊雁挑眉,心想其实失忆也不一定是坏事,比如她此时就能从穆喆轩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模样,她不需要再去猜穆喆轩的心思,这样倒也不错。
与这一头的郎情妾意不同,远在喜洲的顾轻歌却是被噩梦缠住了整个思绪,她的思绪回到了第一次的人生,那时她也是顾相,不过……
“顾相,药来了。”
一身着青衣的小太监举着一碗褐色药汁,瓷碗高举过头顶,头却低到卑微深处。
那台阶之上站着一位冷面公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这被称作顾相的公子,容貌惊艳却心狠手辣,长安城里无一人不怕她。
年纪轻轻却官拜丞相。
圣眷正浓却密谋造反。
这世间敢如此做的,也就只有顾轻歌一人。
顾轻歌美目看向那宫墙,他应该就要到了。
想到那人,顾轻歌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那笑意转瞬即逝,她转头看向那小太监,伸手接过那碗药,踱步走进身后的宫殿之中。
宫殿之中,身着龙袍的老者面色平静地盯着顾轻歌。
这老者正是在其他次重生中对沈惊雁动手动脚的狗皇帝。
见顾轻歌脚步未停,狗皇帝十指牢牢扣在龙椅之上,怒斥,“顾轻歌!真要做到此番地步?”
顾轻歌嘴角含笑,“请皇上喝药!”
话毕,又听众人道:“请皇上喝药!”
原来这宫殿中,并非只有顾轻歌与狗皇帝。
狗皇帝面如死灰地扫视一遍这些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臣子们,究竟是何时,这些人竟以顾轻歌马首是瞻!
顾轻歌高举瓷碗,看着倒是一副恭顺模样。
狗皇帝苦笑着接过这瓷碗,“求你放过珩儿,他如今不过只是个小儿心智,威胁不到你。”
话毕,狗皇帝将那夺命的毒药一饮而尽。
瓷碗倒地,碎了一片。
顾轻歌单膝跪下,凑到狗皇帝的耳边,轻声说道:“皇上,不是您交代我做事一定得斩草除根吗?”
狗皇帝瞪向顾轻歌,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有那黑血顺着七窍流出,污了黄袍。
“皇上,薨了。”
顾轻歌冷声说道,殿内哀嚎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