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自己的男人跟其他的公子哥不一样,原来也是一样的,喜欢在外面打野食的主。出去乱吃也就算了,还把贴身的东西给送了出去。这要是让妯娌们知道了,我这脸面可就要搁盒子里了。”刘美娇从小生活在高门大院里,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心胸自然也不是一个多么宽广的主,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每天都在留意着姐妹们身上饰品的变化,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耳坠颜色改变,她都能一眼看出来。
按她的罗辑思维:“身体上佩戴物品的品种与贵重程度,也能代表这个人受宠的程度。”
整天生活在这种高大而又戒备森严的四方墙内,整天面对着相同的面孔,整天吃饱了没事干。瞎琢磨一些有点没有的事情,打发时间。花枝招展之余,脑子就开始想歪点子。让自己大院内的生活乐趣横生,有滋有味。
看妯娌们之间的笑话,从夫君的手里获得更多的银钱,更多的金银珠宝炫耀,都是妯娌们之间相互攀比的事情。
刘美娇嫁给宋玄逸,非常好运气的一举得男,还幸运的成了侯府的长孙。最让人眼红的事,侯府长子宋玄策至今为止没有子嗣,夫君宋玄逸突然成为了最有可能继承王府爵位的人。
更是让妯娌们眼红的是,成亲四年以来,夫君忙碌事业,竟然没有想着去抬一个妾氏进门。让府里所有的妯娌们眼睛天天都盯在她身上,时不时的就要给她来点妖蛾子。
刘美娇每天都要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与儿子的性命,防了东来又要防西,身心疲惫。奈何,身处这样的环境,注定了她没有一个可以吐露、倾诉内心真实想法的闺蜜。就这样,刘美娇所有的真实想法都憋在心里头,独自胡乱猜想,越想越多,越想越气,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反观宋玄逸,回到家里全身放轻,舒坦完了,享受夫妻生活结束,全身储备的精华也上交付完毕。
刘美娇几次张嘴,与他交流心得,他都只是简单的嗯嗯唧唧了几声,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多少。宋玄逸伸展四肢,露出他健美的体型,裹在自己的被窝里,闭目养神,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刘美娇此时此刻的心呀,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孤独寂寞,堵塞得不能再堵塞了。
“我都这样做了,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也不说关心我一下,给我解释两句,就这样鼾声四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太伤我的心。我一心一意守着这个家,照顾孩子,伺候公婆。一颗心,满心满眼都是他,他个没良心的,竟然把自己的贴身饰品想送就送了出去,竟然没有一句解释的话语,难道我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可有可无吗?
越想越气,成亲以来,这个家伙好像从来没有给我说过一句甜言蜜语,好听的、安慰的话。难道所有的夫妻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吗?可是妯娌们聚在一起说的都不是这样,难道是他的心里没有我?那我算个什么东西?”
刘美娇缩卷在一边,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开始是一滴两滴,后来变成了一条小河,浸湿的床榻,浸湿了被褥,红肿了双眼。
第二天清晨,宋玄逸精神抖擞的起床,刘美娇也跟着做坐了起来,准备先穿好衣服,下床伺候他。
“美娇,你的眼睛怎么红肿的跟个兔子似的?昨天晚上谁惹你生气了吗?”宋玄逸知道他家妻子爱哭,爱钻牛角尖,心眼有的时候小的跟针尾巴似的,昨天晚上不知道又钻到哪个牛角尖里头出不来了。
“早上有东西进眼里了,揉了揉,加上昨天好像有一点受凉了。”刘美娇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撅着嘴巴闷声闷气的回答道。赌气把手上拿起的衣服又给放回到床上,转动身体背对着宋玄逸,不想让宋玄逸看她的这副状态。
心里莫名其妙的又委屈开来:“看见我这副状态了,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就这么不痛不痒的问了一句,心里是真的没有我吗?”红肿眼睛再次掉下了一滴眼泪。
“哦,快过年了,注意点。今天五妹妹出门,迎来送往的还有很多客人。”宋玄逸无奈的抱了刘美娇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心里感叹:“这眼睛水跟天上的雨似的,说掉就掉,还越掉越多,再不收住就洪水泛滥了。”
宋玄逸松开环抱刘美娇的手臂,扭脸,脸色严肃的喊道:“翠叶,普叶,你们怎么照顾夫人的?赶紧的,给夫人拿个药丸过来预防着。打盆热水过来给夫人热敷一下,一会儿顶着这张脸出门,可不太好。各家各房的又要开始猜测了。”宋玄逸一个头两个大,也不想进一步的了解刘美娇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流眼泪。
挪动双腿下了床,露出健美的身体伸了一个懒腰。就这一下,又让刘美娇看傻了眼,夫君的身材就是好呀,让人眼馋想摸摸。眼泪一下就收住了,突然睁开了上眼睑。“呲,好疼。”
“是!”翠叶被惊到,双肩抖动。赶紧小跑去了隔间,从百宝架上,打开小药箱子,拿出一颗常备的药丸,走了出来。
另外一个贴身丫鬟普叶赶紧的跑出去,吩咐下面的小丫鬟端盆热水过来。
宋玄逸坐到了梳妆台上,开始梳洗装扮。
“一会儿给父母请完早安,实在是不舒服,你就带着儿子回来躺会儿。真有什么事我在外面给你顶着。今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能一直陪在你和儿子的身边了。翠叶,普叶照顾夫人,给我细心点,皮都给我绷紧点。让我知道你们哪怕有半点不尽心,出了一点意外,扒皮伺候。”
“是!”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仆人齐声回答道。刘美娇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相公的心里面还是有我的,可能真的是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
“爹爹,你已经起来了吗?”宋子图今天早上睁开眼睛就开始四处找他爹。奶娘何氏急忙给他穿戴好,抱了过来了。
“哦,图儿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宋玄逸也已经由丫鬟梳洗化妆完毕,站了起来,向儿子走了过去。
“回禀公子,小少爷一向都是这个点起来,只是今天一睁眼就吵着要来找你。”何氏妖娆的抱着图哥儿向刘美娇身前靠去。
刘美娇笑眯眯的看着图哥儿,伸出双手逗着图哥儿玩。“这可是我的全部希望。”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所以她每一次碰触图哥儿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
“我要爹爹抱。”恒哥儿在何氏的怀里扭动,用力的挣脱。
“小男子汉,怎么还要让爹爹抱呢?昨天不是已经抱着你出门玩过了吗?今天老老实实的不要出去乱跑,爹爹忙完事情再跟你玩。”宋玄逸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冠,眼眸正色道。马上就要出门了,如果再抱图哥儿,衣冠楚楚的立马又要重新整理,所以他不打算接过图哥儿,抱怀里。
“哦!”图哥儿立马委屈巴巴的,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眶里的眼泪不往下掉,扭头把脸埋进了何氏的胸脯里。
“哎!都让你给惯坏了,一个小男孩动不动就掉眼泪?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宋玄逸有点生气的对着刘美娇说道。
刘美娇也很委屈巴巴的掉着眼泪说道:“儿子快一年时间才看见你一次,能不想你吗。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男儿气概?他这样,你倒是要怪我了。”
“想我就该掉眼泪了。都被你宠坏了,他可是关内侯的长孙,这样出去会被人笑话死的。既然你觉得你一个妇道人家教不好他,不行,过了年就让爹给他另外安排一个院子,单独请先生教育。”宋玄逸思索了一会儿决说道。
“啊!孩子还这么小,你就要让他离开我,我不同意。你常年不在我们的身边,万一图哥儿有个什么事儿,我鞭长莫及。”刘美娇淋巴着手里的手绢委屈巴巴的分析道。
“哎!”宋玄逸看着刘美娇也开始左右犯难。“算了,等孩子再大一点吧!自己的军功再高一点,让其他的兄弟的眼睛都从他的身上,可能落下的爵位上移开再说吧!”
“这个事儿先这样打住吧!今天人多,不要让图哥儿单独一个人离开你们的视线,如果图哥儿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没有一个我会放过。他好,你们所有人都好,他不好,你们所有人都跟着陪葬。”宋玄逸眼神突然锋利的看向奶娘何氏,扭头把满屋子的丫鬟仆人都扫射一遍,警告道。
“是!”满院子的人都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都下去吧,我有话需要单独对夫人说,各司其职。翠叶把门守好。”宋玄逸神色严肃的说道。
“是!”
翠叶最后一个退出屋内,细心的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