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应该是,京城的某一个大势力参与进去了。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办,简单的撤职查解决不了问题。暂时我们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还需要顺藤摸瓜,把许可嵩幕后的指使者给抓出来。
当今圣上实在是太贪玩了点,以前他也不是这样一个人呀,对待政务也是兢兢业业。现在夜夜笙歌,美人在怀,葡萄美酒夜光杯在手,每天上朝也只是单纯的应付了事。
如果不是他叔叔齐王爷手握重兵,一直在后面给他撑着腰,他那位置很快就要坐不下去了。”宋褚光皱着眉头轻声细语的说道。
“齐王府最近可能也会有大动作。”宋玄逸突然想起自己无意间与聂一倩交流的话语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宋褚光犀利的目光对着宋玄逸一扫而来。
“他的儿子是不是前一段莫名其妙的死了?”宋玄逸若有所思,眼眸深邃的看着桌子上的灯说道。
“是的,听说是得了什么怪病,无药可救而死。”宋玄策调整了一下坐姿,随口就回答道。
“你们相信吗?”
“我们为什么要不信了?谁家里没有点不为人知的腌臜事儿。”宋玄策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不以为意的说道。心里暗想:“咱家不也是一样吗。他家这样那样的腌臜事儿只能比咱家更多。”
“呵呵,如果是他自己亲手了结的呢?”宋玄逸眼眸金光闪动,不紧不慢的抛出这句话。
“啥?”宋玄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怎么会如此猜测?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他膝下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还来不及呢!”
宋褚光老谋深算的犀利目光却紧紧的盯住了宋玄逸。“这孩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而且还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呵呵,可是这个孩子的生母你们好像忽略了她的出生。”
“啊!”宋玄策这时候才想起了这茬事儿。齐王妃可是三大异性王之一的穆棱王的二女儿,还是嫡出受宠的二女儿,一直在南越分封之地生活。他的手上还是十万明面上的兵马,听说南越被他治理得非常的好,人民非常的富足,很得民心。老百姓对他忠心耿耿,手上也应该不缺银钱。
对比当今的圣上才能,那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真起了什么异心,想要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齐王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故意要娶穆棱王得宠的二女儿的。
“这样说来……”
“可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呀,他怎么下得了手?”宋玄策都不敢猜测下去。
宋褚光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紧紧的盯着宋玄逸的表情变化,最后思索了一会问道:“你这样的猜测有几分的把握?”
“十分的确定。”宋玄逸眼眸坚定的回答道。
“啊!”宋玄策再次震惊。
宋褚光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颤动了起来。“这齐王下手够狠的呀。”
宋褚光,宋玄策,宋玄逸也都开始思索起齐王如此行为对自己家的影响。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京中有些人坐不住了,很快就会有大的动作,策儿,你今后出门办事小心点,下一个要暗杀的人说不定就是你了。感觉他是冲着我们整个宋家来的,逸儿只是个开始。想通过我的手借刀杀人,没有那么容易,不管逸儿你再外面查出来了什么,都先按兵不动。最近不要让外面的人抓到任何把柄,否则就是把自己的脑袋给送出去了。各房的人必须收敛。”宋褚光老奸巨滑的总结道。
“知道了!”宋玄逸与宋玄策同时回答道。心里都开始琢磨起其他的事情来。
“你们五妹妹宋慧心明天就要出嫁了,各自都警醒一点,嫁的可是金侍郎金承裕的长子金翼勋。
金承裕家也是子爵爵位的人家,官职现在看着不高,但是却甚得皇帝的喜欢,齐王爷的信任,更是个八面玲珑的主。一直与我们家交好,真出了问题,也可以共同进退,增加我方的势力筹码。”宋褚光右手再次在他的山羊胡子上来回抚摸,粗略的吩咐道。
“明白了!”宋玄逸与宋玄策同时回答道。
“逸儿你这都有快一年没回来了,先回去见见妻儿吧!我与你大哥再聊会儿。”宋褚光严肃的表情柔和了很多。心里也对宋玄逸这个儿子表现非常的满意,看来他们宋家不久之后还能再出一个爵位不低的人。
“孩儿我先告退了。”宋玄逸挺知道身体,微微弯腰,双手向前对他爹拱手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书房。
感觉他已经走远了。宋褚光对着宋玄策说道:“以后你们两兄弟要精诚合作,拧成一条麻绳,他对你的爵位继承没有一点影响,反而会成为你的助力。”
“是!”宋玄策也意识到了。这个兄弟前途无量,继续这样奋斗下去都能给自己挣到一个爵位。
宋玄逸暂时抛开一切,急匆匆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偃月院。宋玄逸儿子的长子,关内侯府里的长孙宋子图,早就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看见了他爹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的汉白玉碎石路面上,飞扑而上。
“爹,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宋子图迈着他的小肥腿,嘚嘚嘚的抱住了宋玄逸。
“呵呵,图哥儿。”宋玄逸一把抱起飞奔而来的儿子,原地飞速转了两圈,然后连续抛了两个高高,停了一会儿,再来抛一个高高,继续抛。
“咯咯咯咯咯咯!”
宋子图高兴坏了,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抛高高,家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对他这样做,也只有他爹敢这样做。
宋玄逸好不容易回家,图哥儿一直粘着他,努力的在扒在宋玄逸身上吸收父亲的温暖。宋玄逸经过这次的受伤事件,也更加的珍惜妻儿。
宋夜三已经成为了他的贴身侍卫。宋玄逸吩咐他推掉了所有的来访,决心把今天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妻儿。
他的妻子刘美娇十分的高兴。“得此夫婿,无所求。”紧紧的跟随在他父子俩身后,笑容从宋玄逸现身的那一刻就没有停下来。
图哥儿缠着宋玄逸玩到大半夜,终于体力不支,到头睡了过去。就这样,他的小手还紧拽着他爹不放。
“现在世道太乱了,为了你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这个大院里,我不拼不行呀。”宋玄逸眼眉低垂,无奈的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恒哥儿那张幼嫩给,已经熟睡的脸蛋说道。
刘美娇听到宋玄逸这话,刚刚还笑眯眯的眼睛,立马变了颜色,眼仁中喜气洋洋的光芒也消失,脸色暗淡的站在一旁,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儿子。
“哎,谁叫你运气不好,托生成为了这个关内候府的长孙呢?”刘美娇搅动着手里的白手绢:无论如何我都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守护你的安全。我的儿子,安心的入睡吧!
“明天五妹妹出嫁,添妆都准备好,送过去了没?”宋玄逸再次抚摸了一下已经熟睡的儿子的脸,轻手轻脚的给他盖好被子。回到卧室看着美丽的妻子刘美娇问道。
“一早就送过去了,金缧丝加点翠的全套头面。”
“不错,你办事我放心。我不在家,家里家外的辛苦你了。”宋玄逸深邃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妻子刘美娇说道。
心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对比:“怎么看都比聂一倩漂亮,出生、气度、涵养、姿态每样都是上乘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妻子的时候,总觉得心里面少了一点什么。心灵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捆绑了起来,放不开,有点拘谨,两人始终相敬如宾。算了,不再想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也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刘美娇娇笑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头回答道。
夫妻夜话,攀附交织,百子千孙的粉色围幔,有节奏的摇晃着。丝滑的蚊帐身似无骨,柔弱无依;交织更迭,汗如雨下,一汪清水,春光无限好。
心细如发的刘美娇发现,宋玄逸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金蝉吊坠没有了。这个东西她可是印象深刻,曾经好几次向宋玄逸求取。但是宋玄逸都嘴紧的没有给她。
“你的好东西已经很多了,没必要眼馋我这一点。以后我的俸禄全部上交,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个我已经戴了很久了,一身的汗味,与你满身的玫瑰香味不配。”
当时她的心里还美滋滋的,可是这才出去不到一年,回来脖子上的金蝉就没有了。她心里可记得很清楚,宋玄逸非常的宝贝那个东西,丢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送人了,还是送给了一个女人。金蝉玉坠不大,但是做工非常的精细,活灵活现。特别是那一点红搭配在尾部恰到好处。
一块难得的暖玉,非常的适合女人佩戴。心里憋着一口气,嘟着性感的小嘴翻身,缩卷着身体,躺到了床上的一角,不打算再理宋玄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