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对面,不‘好’吗?”张美丽说。
“快来你老同学身边坐!把美丽身边的位子让给你那傻弟弟。”许明月笑道。
刘翠西站起身,换到了许明月身边坐下。
“坐过来点儿,毯子分你一半儿。”许明月掀起自己腿上的毯子。
“我不冷,你盖好自己的腿。”刘翠西说。
“哼!你不喜欢我了!”许明月撅起了嘴。
“明月,翠西好久没来了,你收敛些。”姚立夏说。
“我担心她这来一次,少一次啊!”许明月没好气地说。
“姐,你看看医生去吧,我怀疑你更了。”许明昊端着一盘生蚝来到了餐桌边。
“枉费我为你操碎了心,你这个以怨报德的臭小子!”许明月瞪了一眼许明昊。
“老公,我大姑姐是撕了你的报销票据吗?你怎么这么亢奋呢?”张美丽看向许明昊。
“美丽,以后他每个月的报销明细我让原媛出一份给你,你看看他一个月百八十万的都花在了什么地方。”许明月说。
“商业宴请之类的,账要走他这里吗?”张美丽问。
“我说的只是他拿来给我的票。”许明月说。
“你不会把买衣服的票也贴了吧?”张美丽看向身旁的许明昊。
“我疯了?多少部门盯着我们呢。老公那都是正经的招待费用,个人层面的而已。”许明昊说。
“我正想问您,许董,您还记得那张一万八千六百一十六元的甜品店发票吗?您和客户在那家甜品店吃了多少甜品啊?那家甜品店是女仆半跪式服务的吗?”许明月对许明昊说。
不等许明昊解释,姚立夏说话了:“明月,先吃饭,这件事儿,稍后再说。”
“妈还是心疼我的。”许明昊笑道。
“给你点时间考虑,你的解释我们不满意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那家甜品店试试一万八千多的甜品是什么样儿的。我这许久不出门,感觉自己跟世界脱轨了,最近点心都这么贵了吗?”姚立夏说。
“远离黄赌毒。”谭灿帮许明昊倒了一点点的红酒。
黄?赌?毒?许明昊无语……
“和我一起去的那哥们把人家甜品店老板的猫抱走了,我赔了人家一万二。”许明昊说。
“还给你开了发票?这老板也是棒棒的!”张美丽笑了。
“那剩下的六千多吃什么了?”许明月问道。
“我知道自己口碑不好,多说无益,今天的下午茶,咱们去那家甜品店,吃六千块钱的点心。”许明昊说。
“六千块钱的点心?我有金矿也没像你这么花啊!”张美丽说。
“要不怎么说你们两口子很合适呢,都像他这么花的话,怎么守许家这百年基业啊?”许明月说。
“百年基业的话,妈,那还要麻烦您再生一个。”许明昊笑道。
“可我一个人来,是吗?”姚立夏看向许明昊。
“这当然不是您一个人的事儿!不还得麻烦我谭叔叔呢嘛!”许明昊笑道。
“美丽。”姚立夏轻唤道。
得令,张美丽抬手一巴掌糊在了许明昊的后脑勺上。
“哎呀!”一声惨叫后,许明昊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惊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老婆,惊呼道:“打傻了怎么办?”
“打傻了我赔她一个新的。”姚立夏说。
“哼!你们不喜欢我了!”许明昊撅起了嘴。
“你别抢我的台词,这句话是我的。”许明月说。
“你喊翠西姐来就是把人家当下人使唤的,帮你穿串儿,又帮你切肉,你就知道数落弟弟,不对,还知道追着弟弟打。”许明昊说。
“别在这儿挑拨离间,你是嫌挑战少吗?姐姐们那可是都觉得咱们美丽又可爱又漂亮又善解人意,都喜欢得不得了呢!”说着,许明月将刘翠西帮自己切的羊肉拿给了张美丽。
“老公,你消停一会儿吧,欺负姐姐算什么英雄好汉。”张美丽拉了拉许明昊的衣袖。
“翠西,你看我多可怜,成天被弟弟欺负。”许明月向刘翠西卖惨。
“阿姨对你们太好了。”刘翠西忙着切羊肉,敷衍了一句。
“谭叔叔,您不讲两句?”许明月看向谭灿。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吃!皮儿还是脆的呢!”谭灿忙着帮姚立夏切羊肉,自然没有时间管什么“其他”。
“没人讲一句吗?直接开喝?”许明月看了一圈儿,发现所有“家庭地位”略低的那位,都在忙着切羊肉,包括,浩展……
别说,这家庭氛围真心不错!
“趁热,快吃!这火候儿刚刚好。”说着,刘翠西将一盘从烤羊身上切下来的肉拿给了许明月。
“咔嚓”一声,张美丽发现自己被拍了。
“我这一嘴油的,你不能挑个我仪态端庄的时候拍吗?”张美丽放下手里的羊肋骨,一脸不满地对许明昊说。
“我把这张发给舅奶,以免她老人家担心你在老许家吃不饱、吃不好。”说着,许明昊麻利地将自己刚刚拍的照片发给了舅奶,以防,生变。
“你再敢拍我的丑照,我就把你的裸照发到朋友圈。”张美丽说。
“太好了!你现在就发,也算是官宣了。”许明昊坏笑道。
“凭什么你不官宣,让我官宣啊!再说,你都去我公司晃一圈儿了,我人际关系的一半儿都知道你的存在了。”张美丽说。
“应一新也去晃了一圈儿,他算什么?”许明昊问。
“胡搅蛮缠。”张美丽拿起羊肋骨,继续啃了起来。
“老婆,发生了什么?”许明月低声问刘翠西。
“应一新带了饭去公司找美丽一起吃午饭。”刘翠西低声说。
“新子不错嘛!干得漂亮!让这自恋的小子感受一下我们美丽的魅力!有点压力是好事儿,有助于自我修养的提高。”许明月故意讲得很大声。
“我听见了。”许明昊看向许明月。
“你老婆长成这样,没人追才不正常,习惯就好。”许明月对许明昊说。
“我谢谢你!你真是太会安慰人了!”许明昊无奈地笑了。
“应一新这孩子是正人君子,凡事,他会把握好分寸的。你吃醋归吃醋,不要做出伤害美丽朋友的事情。”姚立夏说。
“好的,妈妈,我,肯定不打应一新。”许明昊说。
“说得好像你能打得过似的。”许明月一脸嫌弃。
“姐姐喝茶,清清火气。”许明昊拿起茶壶帮许明月倒了杯茶,然后,帮刘翠西也倒了一杯。
“我来我来。”谭灿从许明昊手里接过茶壶,帮张美丽和姚立夏倒了茶。
“浩展家的他自己来。”许明月从谭灿手里接过茶壶,将它传给了浩展。
浩展红着脸从许明月手里接过茶壶,帮兰香倒了一杯茶。
“浩展,做人,做事,做男友,你向谭先生学习就好,千万不要受许先生的影响。”许明月对浩展说。
“嗯。”点了点头之后,浩展偷偷地瞟了一眼许明昊。
“午餐结束后咱们就出发,那家甜品店一定要去,我这名声,多少得赢回来一点。”许明昊说。
“说好打麻将的,吃了这么多肉,谁还有胃口吃点心啊。”许明月说。
“六千块钱的点心,那家很贵的生日蛋糕店的切块儿蛋糕一块儿也就两百来块钱,这,大概要吃小三十块儿,人均,嗯,三四块儿,哎呀,吃不下。”刘翠西一脸认真地计算着,还掰了掰手指头。
“我们相信你,这点心,以后再去吃也不迟,如果,他家不倒闭的话。”张美丽说。
“倒不倒闭还真不好说,说不定哪一天有关部门就去查抄他家了。”许明月说。
“超出经营范围,又虚开发票吗?”张美丽笑道。
“可不嘛!猫,怎么能算在餐饮这一项里呢?”许明月说。
“姐,我有个问题,KTV里的有偿陪侍算哪一项里?”张美丽说。
“就喜欢你这种好学的孩子!”许明月来了精神,她坐直了身子,准备开讲。
“我先帮你们普普法。《娱乐场所管理条例》规定,娱乐场所及其从业人员不得提供或者从事以营利为目的的陪侍。”许明昊说。
“这种‘小众’条例的条款你记得这么清楚啊?”张美丽感叹道。
“用得上的知识你记得真熟!”许明月说。
“这不是常识吗?再说,咱们家有经营相关产业啊!我们,有家高尔夫俱乐部的!”许明昊说。
“哦,对啊!我忘记了!”许明月恍然大悟。
“等一下!”张美丽放下手里的羊肋排,用餐巾擦了擦手,问许明昊:“哪家高尔夫俱乐部?”
许明昊尴尬地笑了笑,说:“你参加婚礼的那家。”
“我就知道!婚礼上的那场闹剧是不是你安排的?”张美丽问。
“什么闹剧?”许明昊问。
“我,真是让您费心了呢!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张美丽冷笑。
“明昊,你做什么了?”姚立夏问。
“妈,我没干什么,就是,就是,打抱不平!”许明昊想到了一个成语可以用来形容自己的所作所为。
“妈,明昊他派人在我前大姑夫的婚礼上打着我大姑的名义捣乱,把人家婚礼搅了。”张美丽立刻向婆婆举报了自己的亲老公。
“许!明!昊!”姚立夏瞪大了她那本来就很大的眼睛。
“这么多人呢,儿子我,稍后再跪?”许明昊战战兢兢地试探着母亲的态度。
“不用跪,跪能解决问题的话就不需要法律了。你给我一个合理的、我能接受的理由就可以了。”姚立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