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昨夜的尴尬,沈安筠一整天都刻意绕开李承安。
便是用早膳也不同他一道。
许是察觉到她总躲着自己,在她出门之时,李承安拦在她跟前。
“为何躲着我?”
“啊?”沈安筠神色闪躲,“我没有啊。”
心下却暗中忐忑,难道表现的这么明显?
“方才皇后身旁的周公公来传旨说皇后传你入宫。”
说着,李承安顿了顿,“若你不想去,回绝便是。”
“我去。”沈安筠连忙点头。
府里躲不了,她去皇宫躲躲总行吧。
闻言,李承安便没再多言,将身旁的飞鹰差使给她。
周公公早等在宫外,带着她到皇后寝殿。
殿内,皇后身着缎蓝色的宫袍,眼神上下打量她,瞧着她的模样,倒是没将人放在眼里,姿态都慵懒不少。
沈安筠从记忆中思索着跪拜的礼仪,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行礼。
“免礼,赐座。”
上头的声音带着几分缱倦,同沈安筠印象之中那种威严的皇后倒是不一样。
“听闻昨日你遇刺了,可知晓是何人行刺?”
皇后看着她,好似随意的攀谈。
听到这话的沈安筠回答道:“妾身只知刺客都服毒自尽了,不过想来陛下圣明,定能查明真凶。”
她不卑不亢的回答。
“陛下自然圣明。”皇后的笑容停滞,端起手边的茶抿了口,又好似闲聊一般的问道:“三皇子府中无通房侍妾,想来你当是辛苦的很。”
说着,她抿着茶,余光却偷偷打量沈安筠,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还好,三皇子待妾身极好,倒是没什么辛苦的。”
见她不接茬,皇后脸色冷了下来。
又随意扯了些话,便寻个由头让她离开。
才在这待的没一会,连凳子都没坐热就要离开,沈安筠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这宫里人都这样吗?想人家就把人喊来,没事就让人走?”
沈安筠低声嘟囔。
一旁的翠竹听到这话,吓的心惊胆战,压低声音道:“三皇妃慎言,这宫中处处是耳线。”
闻言,沈安筠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四处看了眼,见四处没人,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还好还好,应该没被听到。
殿内,皇后身旁的嬷嬷一边给她捏肩,一边说道:“这三皇妃好似有些憨傻,方才娘娘那般试探她都没能察觉。”
“是当真憨傻还是装傻还未可知呢。”
皇后冷笑声,伸手看着自己染了豆蔻的手指,“你觉得她憨傻,可方才本宫说的话,她都不应话。”
“这些年我们试图往三皇子那塞通房,每一次都不能成,偏偏她就能入三皇子的眼,你当真以为她憨傻?”
说着,皇后眼神急速变冷,“哼,左右挡我运儿路的人,都别想好过。”
“可是娘娘,那刺客一事当如何处理?”
嬷嬷担心的问道。
“找个替死鬼便是。”皇后垂下眼帘,不咸不淡的说着,好似别人的性命都不是性命一般。
“其实奴婢倒觉得,三皇子不过一个残废,哪有什么争夺储君之位的能力,倒是其他几个皇子……”
话没说完,皇后一个冷眼扫来,她当即闭上嘴。
“他如今是残废,可若是腿医好了呢?本宫绝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否则给他知道当年之事,只怕会杀了本宫和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