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绫并不是没办法脱身,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终究没有动作,任由这群粗使婆子将她按在地上,承受着巨大的羞辱。
“给我上家法,打到她听话为止。”
很快有下人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乌木色的藤条,上面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看着便让人头皮发麻。
也许真的是对夙绫不满到了极点,楚老夫人难得的纡尊降贵,亲自来到夙绫面前,用力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素日里惯会察言观色、能屈能伸的夙绫,许是真的被楚泽宠坏了,难得犯起了倔,就那么与楚老夫人对视着,眼神不闪不避,闪着凛冽的寒光,让楚老夫人心中怒火更甚。
不过一个丧家之犬,不守妇道的女人,偏她那个傻儿子当宝贝一样的供起来,她今天便要揭下这个女人的一层皮,让她知道,楚家的少夫人,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你现在若是认错,喝下翡翠的茶,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再敢忤逆,我便要好好教导教导你,为人媳妇的规矩。”
夙绫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
“给我打,狠狠地打!”
“朱嬷嬷,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狠狠地打,打到她明白为人媳妇的本分为止!”
朱嬷嬷有些犹豫,虽然这二夫人没什么背景和靠山,但是二爷可是把二夫人看的和眼珠子一样的,若是她今天打了二夫人,二爷那脾气,会不会剥了她的皮?
“老夫人,这,这不妥吧,二夫人毕竟是府里的主子……”朱嬷嬷硬着头皮,试图劝阻。
“怎么,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楚老夫人怒极反笑,“好,既然你们都不敢动手,那我来动手。”
“老夫人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做这种粗活,还是留给奴婢来动手吧?”
方才被茶杯砸伤,尚在哭泣的翡翠,却自动请缨,望着夙绫的目光,满是得意和嘲讽。
她虽然只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却一直深得老夫人的看重,府里还从未有人敢给她脸色看,这个破落户的女人,还真当自己能勾引了二爷,就拿自己当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自己给她敬茶,也是给她脸了,既然她给脸不要脸,就莫怪自己不客气了,有老夫人撑腰,她就不信进不了二爷的门!
“嗯,”楚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你贴心,等你去了你二爷身边,也要这样周到妥帖才好。”
“是,奴婢都听老夫人的。”翡翠接过藤条,来到夙绫面前,“二夫人,奴婢手劲有点大,你待会可担待着些,若是受不住了,便和老夫人道个歉,认个错,何苦为难自己?”
说着,她眼神一冷,手中的藤条用力地朝着夙绫身上打了过去。
夙绫闷哼一声,后背上立刻便见了血,倒刺扎进肉里,痛的她几乎想要尖叫。
可她却死死地抿紧了唇,眼中一道杀意闪过,唇边却勾起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今天的屈辱,她永生不忘,胆敢欺辱她夙绫的人,都得死!
翡翠一下接一下用力地抽打着,夙绫的身上很快就被鲜血浸透了,她趴在地上,气息微弱,却依然咬紧了牙关,不肯求饶。
楚老夫人皱紧了眉,心里有些为难起来,她其实只是想给夙绫一个教训,杀杀她的气焰,并没想真的打死夙绫,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女人,也是楚家的儿媳,若是打死儿媳的名声传了出去,那也不好听。
何况,想到小儿子那个混不吝的脾气,他如今对夙绫正是在意的时候,要是把人打死了,那混世魔王回来还不得闹翻了天,恐怕母子之间也要生隙。
可夙绫直到现在,连句软话都没说,她如果就这么绕过她,岂不是自己先服了软?以后就更加压不住她了。
正在楚老夫人左右为难之际,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身黑色战甲的楚泽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待看到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女子时,眼睛瞬间红了。
“绫儿,”楚泽奔过去,狠狠一脚将翡翠踢飞了出去,小心翼翼抱起夙绫,心痛的几乎要窒息。
“夫君,你来了……”夙绫唇角掀起一抹苍白的笑容,“你不要纳妾好不好?我,我不想看到你有别的女人,你只喜欢绫儿一个人,好不好?”
“别说了,绫儿,你怎么这么傻?”楚泽声音有些哽咽,“你就算先应下来,我也不会要的,为什么要这么倔强,让自己受伤?”
“不,我不答应,”夙绫紧紧抓着楚泽的袖子,声音虚弱却坚定地道,“哪怕是一个名分,也不行,夫君是我一个人的。”
“好,是你一个人的,不会有其他人的。”楚泽痛心之余,心头却涌上一丝欣喜,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夙绫真的这么在乎她。
“夫君,这些欺负我的人,我要她们死!”
“好,就算你不说,她们也活不了。”楚泽将夙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提着长剑,向着翡翠走了过去。
“泽儿,你要干什么?”楚老夫人连忙呵斥,“你为了一个女人,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母亲,我早就告诉过你,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我心爱的人,是我的命,谁若是想要伤害她,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您为什么,就不能给儿子一条活路?”
“你,你……”听着这样的诛心之言,楚老夫人捂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来,有些伤心。
“我的剑从不杀女人,但是今天,我要破例了。”楚泽一剑刺向了吓傻了的翡翠,一剑穿心而过,翡翠还来不及求饶,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楚泽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些按住夙绫的婆子身上。
“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眼见上一秒还嚣张的翡翠,就这么断了气,对夙绫动手的这些人,都吓得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拼命地求饶。
楚泽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剑又一剑,直到最后一人倒在血泊中,才停下手来。
“母亲,您是我的母亲,我不能对您怎么样,但是其他人,往后若是有谁敢对我的妻子不敬,这些人就是下场。”楚泽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屋子里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