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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丫头,你可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才能找到这门好亲事啊。”
这个声音很陌生,柯含雪很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可是眼皮直打架,她索性继续闭着眼,可是迷糊间仍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怎么就不说是葛云章前世修的福份才娶的她呢?
“是啊,雪儿,咱们村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宴请全村呢!也就葛家才能这么大手笔。”
这是铜锁娘的声音,柯含雪听得出她是真心替自己高兴的,不由的也弯起了唇角。
“可不是,雪儿丫头,以后跟着葛公子可就是吃香喝辣的了。”另一个婶子也无不羡慕的说道。
“……”
“……”
几个婶子手上一边忙和,嘴里一边不停的念叨着,柯含雪只能如数接收起来。
在柯含雪就快撑不住的时候,柯钟氏扶着柯孟氏进来了。
“我的宝贝孙女!”柯孟氏万般不舍的摸了摸柯含雪的小脸。
一听到奶奶的声音,柯孟氏猛然清醒,握住柯孟氏的手甜甜的喊了声:“奶奶。”
铜锁娘将梳子交到了柯孟氏手里,柯孟氏站到了柯含雪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柯含雪叮嘱道:“孩子,从今以后你可就是葛家的人了,在婆家凡事要仔细思量,切不可耍性子,虽说葛大娘和葛公子待你是好的,可你也要认清自己的本份,侍奉好婆婆和丈夫,不能张扬。”
“奶奶,我晓得。”柯含雪有些酸楚的望着镜子里的奶奶。
柯钟氏在一旁边拭着眼泪,也边嘱咐道:“雪儿,你奶奶说得没错,虽然葛大娘和葛公子待你好,可你也要拎得清,必须忍的时候就得忍,不能像在娘家这样横冲直撞……”
虽然女儿就嫁在本村,可柯钟氏还是很不舍,有很多话想要交待,可是说着说着却哽咽了。
“娘,我明白,您和奶奶都不要担心,我和葛公子会好好的,咱们大家都要好好的。”
铜锁娘见柯孟氏和柯钟氏两人难过,便笑着劝道:“婶子,雪儿娘,雪儿嫁得这么近,你们要是想她,也就几步路的事,有什么好不舍的?”
“就是,雪儿奶奶,快给雪儿梳头吧,时辰就快到了。”另一位婶子也催促道。
柯孟氏接过梳子站到柯含雪身后,满眼慈爱的看着镜子里的柯含雪,将梳了放到了柯含雪的头上,梳一下就念一句: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这边刚梳完头,宏儿几个就跑了进来,兴奋的喊道:“新郎来接新娘子喽,新郎来接新娘子喽!”
这时,众人也听到了锣鼓和唢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快,新郎来接新娘了!”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就连柯含雪也紧张起来。
再一次检查好新娘子身上的嫁衣还有脸上的妆,确定万无一失后,一个婶子才将桌子上的凤冠往柯含雪头上一扣,又喊道:“快,盖头,盖头!”
柯含雪只觉头上一沉,皱了皱眉,这凤冠起码有七八斤吧?
好在葛家近,要是远的话,顶着这么重的一顶凤冠,颈椎不出问题才怪。
就在柯含雪胡思乱想之际,薄薄的红盖头已盖到了柯含雪的头上。
柯含雪不知道,这薄纱盖头是葛云章特意交待人做的,能若隐若现的看到外面的情形,这样她就可以看到自己成亲的全过程了。
在柯含雪的记忆里,姐姐成亲的时候孔家只是叫来一顶很简陋的轿子就把姐姐给接走了,当时姐姐是穿了自己亲手绣的嫁衣,可是却没有戴凤冠,也没有盖红盖头。
不止姐姐成亲没有,在柯含雪的印象中,村子里无论是嫁女或是娶妻都是没有的。
看来自己这是豪嫁啊,柯含雪吃吃想道,也难怪刚才那几个婶子满脸的羡慕了。
“光哥儿,快进来背你姐出去!”铜锁娘又朝屋外喊道。
这里女子出嫁本就是由兄弟背出门的,但是宏儿还小,便由光哥儿这个堂弟代劳。
光哥儿听到喊声,匆匆进了屋中,背对着柯含雪弯下了腰:“上来吧,雪儿姐。”
柯钟氏掏出一个红包塞进光哥儿的衣袋中,说了一句吉利话,然后光哥儿就将柯含雪背了出去。
柯家院外鼓声,唢呐声不绝于耳。
水禾村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柯家门外聚满了看新娘的乡亲还有小孩子,甚至还有临村的一些小孩子也来了。
柯钟氏和柯含春各提着一个装满喜糖的篮子,走出门外,对着众人撒起喜糖来。
两人一撒糖,不管大人小孩子都哄然而起,抢起喜糖来,好不热闹。
撒完喜糖,众人就让开了路,让新娘子出门。
柯含雪伏在光哥儿的背上,透过薄纱看向了门口,见葛云章身穿喜袍,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跨坐在马背上,他身后停放着一顶喜轿。
柯含雪愣了愣,这么近还骑马?
柯含雪正要掀开盖头看个究竟,却被身边的铜锁娘制止了:“哎哟,雪儿,这盖头可是要新郎才能揭的。”
村里的人成亲虽然都没有盖盖头,可是大家都知道,这盖头是要新郎才能揭的,这样才吉利。
柯含雪吐了吐舌头,放下了手,可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让得上次他问过自己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当时她好像是说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开着大奔来接自己,他还问她什么是大奔,她随口就说是宝马,他不会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了吧?
柯含雪虽然觉得好笑,可唇边却不自觉勾起一抹甜蜜的笑。
“哎哟,我的姑奶奶,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千万别给我出乱子才好。”铜锁娘急着道,新娘子还没到婆家之前可不能出声的。
“雪儿姐,你可要稳着点。”光哥儿也叮嘱道。
“知道了。”柯含雪在盖头下抿唇而笑,隔着盖头看向葛云章,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她却能感觉得到他正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