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姞山扑倒在镀金棺材上,流着眼泪大喊道,“北晏河,你别骗我了,你快出来!”
她双手用力推动棺材盖,可无论如何用力,棺材盖仍旧纹丝不动,她拼命拍击着棺体,直至双手红肿泛血丝。
“姞山,你别敲了,你打不开的!”
白棠将她拉住,努力让她平息情绪,她身体剧烈颤抖着,几乎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打不开,为什么啊白棠,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白棠心中已经肯定了北晏河与神域王族的关系,尽管它在心中祈求着那不是它想象的关系,可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失控了,事情完全朝它最惧怕的方向驶进。
风姞山侧过头看着火浔、芍芫和清昀,他们面上的悲伤丝毫没有她预料的浓烈,明明那个人是他们曾经的王啊,是待他们如同兄弟姐妹的王啊!
她抓住芍芫的双手,颤抖着问,“芍芫,你不难过吗,北晏河他死了啊,星溯之王死了啊,为什么你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悲哀呢,你不为他伤心吗?”
未等芍芫说话,火浔的声音便从身侧传来,“来人,送王妃出宫,天色不早了,王上要安息了。”
北门暗卫如鬼魅般从黑幕中走出,“王妃,请吧。”
风姞山攥着拳头,觉得眼前的情形鬼魅极了,明明每个人都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可她就觉得这是一场梦,所有的事情都梦幻的让她难以接受,她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幻化成无数个重影,任由她如何挣扎都无法再清醒。
“白棠,白棠……”
她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几步,恍惚中抓到白棠的手腕,身体再撑不住心中的悲伤,瘫软倒地。
白棠顺手将她抱起,隐没在宫中朦胧的灯影中。
芍芫盯着她远去的方向,眉头紧皱,她颤抖的身体还未完全镇定,哆哆嗦嗦的拉着清昀的手。
“哥,王上被神族人带走了,这星溯该怎么办啊?”
她还是没有办法从方才的惊恐中缓和过来,她看见山楹宫被巨大的力量包裹住,看见神族人如仙人般从天而降,他们强行带走北晏河,让火浔对外宣称其病死。
火浔不服,于是他连同着芍芫和清昀都被灌了毒,只要泄密,会立刻毒发身亡。
临走时神族人威胁他们不得透露神族行踪,否则将会踏平整个星溯,并将王宫及其以外的领域变成血河。
清昀低着头,“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情,楚家说了算,该回家了。”
他不顾芍芫的挣扎,强行拉着她的手出了宫,芍芫临走时还不停回眸大喊火浔的名字。
火浔独自在山楹宫的院中坐了整晚,他点亮了山楹宫内的所有灯笼,透亮的烛光将他的半张脸映得透明,眼中孤寂无处躲藏。
未等天亮,山楹宫外脚步凌乱,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楚沐戈神情严肃,眼中流转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火浔依旧端坐在台阶上,对楚沐戈的闯入并不意外。
楚沐戈站在大殿前,眼前的白布似火焰烧红了他的眼睛,他扶着门框,面上只有震惊。
“不可能,晏河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