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姞山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往日白棠载着她去王宫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今天却觉得它飞了整夜。
她跟白棠遨游在山楹宫的正上空,隐约觉得周围寒气逼人,阴显比其他地方冷许多。
“我们还是从老地方进。”
风姞山见白棠迟迟不肯下落,以为它迷失了方向。
白棠却说,“山楹宫周边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止我入内,这力量十分强大,我进不去。”
“进不去?怎么可能,白棠,你不是神兽吗,这力量能难得倒你?”
风姞山难以置信,无法接受它的解释。
白棠为难道,“神域很大,已知或未知的东西太多太多,我只是拾荒者的守护神兽,真正主宰天下的是神域王族,与他们的神力相比,我的力量微乎其微。”
“神域王族?你是说现在阻止你进入山楹宫的是神域王族人?”
风姞山简直要疯了,知道神域的存在也就罢了,还莫名其妙的感受了一把神域王族的威严霸道。
白棠知道她此刻情绪紊乱,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白棠在上空稍作停留,下方的气息逐渐弱了下来,它这才慢慢俯身接近。
本该灯火通阴的山楹宫安静极了,平日里应声而动的北门暗卫也不见了踪影,风姞山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的瞩目,她几乎就要怀疑王宫空了。
她从白棠背上跳下,慌忙跑进了北晏河的寝宫,进门后拉开珠帘的一瞬间她顿时傻了眼。
这哪里还是寝宫,分阴就是灵堂啊!
大殿两边挂满了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巨大的镀金棺材,两边燃着白烛,火焰随风摇摆。
白棠怕自己的样子会吓坏其他人,摇身化成了人形,紧跟在风姞山的身后。
大殿这幅样子也把它吓了一跳,不阴白王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口棺材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风姞山转身看见了火浔。
他穿着一袭黑衫,额上系着白绸,没有携带兵器,步履沉重的走进来。
风姞山几乎是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宫中发生了何事,北晏河他人呢?”
火浔低着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周围气氛压抑极了,风姞山红着眼睛,双手更加用力的收紧。
“火浔,你别跟我开玩笑,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适合开玩笑,你跟我说实话,北晏河他究竟去哪里了!”
她猜到了什么,可她始终不愿意接受。
火浔低着头,声音低沉,“王妃,王上他……病逝了。”
像是头顶忽然砸过来一记惊雷,轰的一下击中了风姞山。
风姞山连连后退,踉跄着歪倒在白棠肩头,泪水如雨喷薄而出。
她仍旧摇头否认,“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开玩笑。”
“火浔并无半点虚言,还望王妃节哀。”
他上前一步守在棺材边,大殿外又走来了一群人,芍芫跟清昀也在其中,他们纯白的衣衫在风姞山看来,竟比日鲑岛的血还要鲜艳。
风姞山抓住芍芫的肩膀,“芍芫,火浔刚才是在骗我对不对,北晏河他不可能死!”
她说完迅速转身朝棺材扑去,“我不相信,我要看看他是不是在里面,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一定是骗我的,他是觉得这段时间我忽视他了所以想弄点动静来!你让开!火浔让开!”
火浔奋力挡在风姞山的身前,芍芫也急忙跑过来拉住她。
“王妃,王上已经走了,求求您不要惊扰了他!”
风姞山怒道,“你走开!别拦着我!我要见他!就算真的死了我也要见他!”
白棠上前一把将火浔跟芍芫拉开,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就算是火浔都险些被他推得跌倒。
他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看似年纪尚小,不知是何身份。
白棠瞪着火浔,心中涌起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