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祁榷并不生气,始终满眼笑意。
“既然是我认错人,那祁某在此给纪姑娘赔个不是了,希望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风姞山并未理会,只觉他惺惺作态的样子令人作呕。
这一次祁榷没有再纠缠她,而是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跟北晏河等人重新回到花鹊坊中。
他低头看着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飞虎,心中盘算着更远大的计划。
他转过身,命令身后的天骑军们都跟上,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离开了月落王城。
其实直到他走后,大家也都不知道祁榷今日为何而来,好像只是刻意来跟这位神秘的纪姑娘说话而已,其他什么也没有做。
风姞山低着头,知道今日之事必然会为之后的日子带来其他转折,不知道祁榷发现她还活着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举动。
“咳咳,本以为今年的朝天节盛宴会比往常热闹,谁知半路杀出了这么个讨人嫌,真是扫兴。”
楚沐戈站在北晏河身边,略带歉意的说了一句。
“我有点累,跟红域先上楼了。”
风姞山脑中一团乱,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楚沐戈看向北晏河,示意他说点什么。
北晏河不动声色,任由风姞山拉着红域先离开。
“晏河,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他们两个人中间似乎拉开了一条鸿沟,楚沐戈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北晏河垂着眼眸,“她还在怨我。”
楚沐戈叹了口气,“日鲑岛之事并非你的错,你又不是没派人去找她,只是晚了一步而已。”
他早知这位纪姑娘就是风姞山,除了她以外,北晏河不可能让其他人近自己的身。
“可是我没能救得了她,她能回来,势必经历万千坎坷,她怨我也是应该。”
北晏河神情低落,恨自己没能帮上她任何忙。
“你怎么能这么想,事发之后你气急攻心,足足昏迷一个多月,差点就……差点就死了,病不是到现在还没好透吗?天葵宗被屠不是你的错,是祁家人惹的祸端,星溯旁人不知内幕也就算了,北门暗卫的调查结果岂能有误!”
楚沐戈看着满脸憔悴的北晏河,心疼不已。
他自小就这样,心结从不与旁人诉说,就喜欢独自承担一切,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轻轻拍了拍北晏河的肩膀,“你放心,祁家人嚣张不了多久的,你知道他们跟王族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便是缺少人心,祁家子弟最喜权力压人,倘若有一天百姓们受不了了,自会团结一心推翻这座大山,根本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
“祁氏一族确实留不得。”
北晏河沉默许久,才低声说了一句。
楚沐戈不希望他为此烦恼,“晏河,你不是说想看看我从荒漠带回来什么宝贝嘛,要不现在跟我一同回府?”
“改天吧,改天等她心情好转,我跟她一起去。”
北晏河说完抬头看了一眼七楼,满是忧心。
楚沐戈点头,“也好,你现在回宫吗,还是上楼找她?”
“我……今日就先回宫了。”
他说完站起身,芍芫帮他系上披风,趁着周边人都在喝酒吃菜的时候从后门离开了。
楚沐戈皱着眉,让阿树等人好好招待大堂内的客人们,便也率先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