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那番谄媚之言,凤楚然并不惊愕,反倒像是习以为常,凭她的容貌,无论去哪儿,都是万人的焦点。
如今,她只想要救孟棠,其他的,从未想过。
她缓缓转身,看向了他,“这是我朋友,她出了事,能否劳烦你救她一命。“
黄荣微微一愣,看了眼孟棠,虽极不情愿,却还是答应了。
“可以,我说过,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无论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虽然我跟她有仇,但是,为了你,我可以抛弃一切。”
他急切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凤楚然没有开口,让了一步,他立马就明白过来。
他走过去,直接就要将孟棠给拽起来,凤楚然却冷哼了一声。
“你若敢伤了她,我要你的命。”
他身子一寒,连忙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放心吧。”
说话间,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孟棠,生怕她有事。
他不时抬头,朝她嘿嘿一笑。
那副憨傻的模样,让她心里颇鄙夷。
好不容易找到下山的路,可谁曾想,他并没有直接送她们回去,反倒是朝着集市走去。
凤楚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刚想开口询问,他便解释说道:“姑娘,天色晚了,回村的路还有几十里,现在回去,也未必能够救得了她,前面有家医馆,那大夫跟我交好,要不然就去那里吧。”
虽然是询问,可是,他直接从那里走去。
凤楚然对这里了解的并不多,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有再多言,跟在他的后头。
“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的话,我绝不放过你。”
她冷酷的盯着他,手指翻转间,已经拿出了一把暗器。
这个暗器,是她当初到鬼市特意定制的,是专门为她这种声量较小的人打造。
只要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出手,那人就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几乎可以说是一招毙命。
而这个是她最后的筹码,她并不打算用来救自己,反倒是为了孟棠。
若她有事,她绝对会率先杀了他。
他们来到医馆门口,他上前一步,敲了敲门,“吴大夫,你在里面吗?你快出来帮我看下,我这个朋友受伤了。”
他敲了好一会儿,里面一个大夫才蹒跚出来,一瞧见他,他立马将他们请了进去。
他把孟棠放到了床上,那大夫立马走来,查看了下她的身体,随后面色一惊,“不好了,她这是气血两虚的景象,如今,她下焦滞结,运气不常,随时都可能会要命的。”
凤楚然一听,秀眉微蹙,急忙看向了他,“你说什么?你不是大夫吗?请你务必要救她一命。”
她从怀中急切的掏出银两来。
“这些全部都给你。”
黄荣却制止了她,“不用这样,她既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此前所有的医药费,全部包在我身上。”
他拍着心口保证道,原本以为她会眼冒爱心。
可谁曾想,她确实是淡漠的点了点头,将银两给了那大夫。
“我不想欠你人情。”
果真够辣,符合他的胃口。
“姑娘,这不是钱的事情,而是如今这位夫人的情况,我实在没办法。”
大夫叹息一声,打起了退堂鼓。
凤楚然却不依不饶,“你说什么?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救她,你跟他是一伙的?”
她瞪了一眼黄荣,那怀疑的模样,着实让他有些伤心。
“这怎么可能,我也不知道你们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你怀疑我,我出去便是。”
凤楚然叫住了他,“不行,你留在这里,我得去请个人。”
她走到门外,吹了一声哨响,不多时,空中便飞来一只信鸽。
她要来纸笔,写了几个字绑在了信鸽的腿上,随后放飞。
希望祁北苍看到之后,能够赶紧来。
孟棠的事情,他恐怕比自己清楚。
这时候,里面突然传来几声细弱的咳嗽声,她一听,瞬间绷紧了神经,赶紧跑了进去。
看到孟棠醒来,她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你千万不要有事。”
孟棠头脑发晕,眼前重影模糊。
凤楚然去倒了杯水过来,给她喝下,孟棠这才好受了许多。
一醒来,她先是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震惊的看向了凤楚然。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我睡了多久?是你把我送来的。”
她给自己把了下脉,幸亏,孩子并没有出事。
看她松了口气,凤楚然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握紧了她的手,懊恼的说道:“你瞧瞧,我当时就说不让你过来,你偏不听我的,如今可好,发生了这种事情,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孟棠顺了顺她的背,以作安慰。
这时候,她看到了黄荣,她立马警惕起来,挣扎着要起身拿剑。
黄荣见状,赶紧说道:“夫人放心,我不会对你出手,我现在,已经弃恶从善了。”
她双脚并拢,快速表明自己的心意。
孟棠狐疑的打量着她,这个小子,怎么会变化得这么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可不相信她会转性,说不定,是别的原因。
她的眼波流转,突然就看到了沙和尚,她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握住她的手,担忧的说道:“楚然,你向来聪慧,你当真看不出来,她对你是何心思,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凤楚然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即便是有那些懵懂的情感,她也从没明确的表露过。
可以说在感情事上,她几乎是一张白纸。
而对于黄荣来说,那只老奸巨猾的狐狸,看到如此佳人,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我知道,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一般的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入得了我的眼,若我真的想,只怕在京城时,就听了我哥的话,嫁给王公伯爵了。”
要知道,她所开的茶馆,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名字一出,便有不少王公贵族慕名而来。
那个时候,可谓是门庭若市,说亲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虽说如此,但孟棠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在这个穷乡僻壤之处,不比当初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