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文走了进来,继续说:“谢和泽很怕李明薇的,他们两个有私怨,你让李明薇去搞定谢和泽就成了。”
“你怎么知道的?”阮今朝问。
佟文哦了一声:“李明启告诉我的啊,他说每次李明薇内阁杀鸡儆猴,都杀谢和泽,敲山震虎敲的也是谢和泽,若是要一起收拾内阁的老东西,也是谢和泽死的最惨。”
“谢和泽要补休沐李明薇从来都不答允,谢和泽生病他就去礼部观政找刺,气得谢和泽边哭边去伺候他。”
“李明启大场合丢人,李明薇也去找他麻烦,说的一个礼部尚书对自个亲侄儿不上心,把李明启的规矩教导的丢皇室脸!”
“我说句公道话,李十三不是他襄王的跟屁虫吗,规矩教养有问题不是李十一的缘故吗,哈哈哈……”
“哈哈哈,还有还有,谢和泽之前气得说辞官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是气话,只是运气不好传到李明薇耳朵去了,李明薇就御书房弹劾他,说他仗着自个功高盖主威胁皇室是大不敬,念谢修翰劳苦功高,就重拿轻放扣了他三年俸禄。”
“我的天爷啊,真的是闻者落泪,听者心疼,谢和泽好惨一尚书,要给朝堂白干三年呢,对了,此前李明薇还缩减了礼部的开支,谢和泽还得自己出钱维持礼部正常办事。”
佟文啧啧两声,笑的眼泪都飙出来,“真是倒贴钱当官,图个什么,这官当的不如去讨口,讨口还有赚呢,谢和泽啥也没有。”
“讲真的,我觉得李明薇都不会让他顺利致仕,要他死之前都给朝堂打白工,谢和泽到底怎么把李明薇惹的活一日搞他一日的?”
“还有还有!”佟文哈哈笑。
“此前李明启看不下去,逼逼了两句李明薇过分不是人,李明薇直接称病不去前朝了,不去就算了,手里压着礼部的灭火大事的拨款,气得谢和泽暴打了李明启一顿,打李明启抱头鼠窜。”
“然后、然后殴打皇子又被御史台弹劾,御史台不是李明薇观政的地方吗,哈哈哈……”
“谢和泽气得在御书房边哭边给李明启赔罪说对不起,李玕璋都看不下去,让李芳去斥责李明薇做个人……”
“斥责李明薇这阴损货,他面上给你笑嘻嘻说知道了下次改,背后要你全家都知道他不高兴!哈哈哈,我们陛下和李公公,真的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去!”
“结果李明薇反嘴就说谢和泽这是蛊惑圣听要清君侧,还搬出大宜律说这起步诛三族,李明启说他被吓得生怕连累自个,掉转头一起骂谢和泽不懂事,陛下直接懵的不敢说话了,生怕害的谢和泽被贬官灭族,李明薇装了阎王又做佛娘娘,谢和泽又被扣了一年俸禄……”
“哈哈哈哈哈!李明薇真的太不是人,就是抓着谢和泽给他家打白工!我好想知道谢和泽到底对李明薇做什么了!”
佟文笑的大声,笃定地和沈简说:“真的,你别看谢和泽油盐不进走路带风,对着李明薇头疼的很,你就让李明薇去办这事,谢和泽肯定把谢宏言亲自送到穆厉跟前,还要叮嘱谢宏言好生呆着,有事找他来程国就行,千万别回大宜去让李明薇瞧着了搞他!”
佟文看走过来帮她抱哭唧唧雀雀的阮今朝说谢谢。
阮今朝对她干干笑了笑,看她笑的皮开肉绽的,有些心疼她,还是说:“小佟,你哥要和你说说话,我先走了。”
佟文哦了一声,看沈简,“要去干嘛吗?”
沈简笑着看妹妹,招手让她过来些,“这事你怎么没给我说过?”
“这很重要吗?”佟文走过去,仰起头疑惑的反问沈简,“李明启那叨叨嘴没和你说过吗?”
沈简给她拨了拨额头的发,“李明启那叨叨嘴还和你说什么了?”
李明启就是个青蛙转世,天天呱呱叫,聒噪的没边,让他闭嘴比要他命都难。
“那要看你问的什么了。”佟文说。
“我是不是说过,有什么都要告诉我的!”沈简一把拧住她的脸,“我说了多少次,你全给我当做耳旁风!沈佟文,我看你就是欠打了!”
“呀,这叫什么重要的,哪里重要了!”佟文吃痛的嗷嗷叫,“和人叨叨话能是重要的吗!李明启还是你学生呢,我就和他吃零嘴才说几句话!”
“还敢给我犟嘴!我看你是要翻天了!我今天打不死你!”
“疼!勇叔!世子打我!”
门外的阮今朝抱着雀雀,看侄女乐呵呵的笑,鼻尖戳了戳她的小脸蛋,“不怕哦,你舅舅不会把你娘打死的。”
雀雀兴奋的蹬腿腿,阮今朝吧唧亲她一口,“我的儿媳妇,你等着我给你生夫君啊!”
阮今朝举着雀雀摇摇,越看越喜欢,雀雀模样俏似佟文,以后必然是个精致的小姑娘,性子似有点随司南,那就是个洒脱的小姑娘,比京城那些弯弯绕绕的闺秀好上千万倍,以后必然是个能文能武还有大钱的小金白菜!
“你不要信你老子说的姑母不是好人,姑母是天底下最心疼你的人,你老子以后要是打你,就来京城投奔姑母。”
雀雀笑的咯吱咯吱,被举起来小手小脚不停的挥舞,笑声夹杂着屋里面娘亲挨打的号丧声,尤为的动听。
阮今朝眸光渐渐暗淡了下来,她的童年记忆中,关于谢婉的记忆是很少的,都是柔柔的笑意。
陪着她玩的是司南,给她找场子是身边这些军将们,后面去了军营,一群叔叔伯伯又气她闹事,又各种哄着她抬着她让她高兴,后面阮贤就把她按头塞给了孔平方学京城闺秀必须会的东西……
阮今朝觉得自己魔障了,使劲摇摇头,谢婉是她的母亲,会给她做衣裳做糕点,给她启蒙……
不对,给她启蒙的是司南,听勇叔说,司南教导她读完千字文,看着东雀都慈眉善目了,觉得东雀这捡来的弟弟又聪明又懂事。
阮今朝使劲摇摇头,谢婉是她的母亲,怎么会是坏人呢,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阮今朝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她或许回去大宜后,真的会按照穆厉今日敲打的话,好好查查谢婉的曾经。
阮今朝忽而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前世谢婉回大宜,是谢家倾覆的时候。
被举着的雀雀看姑母目光闪动,觉得她有点不高兴,咯吱咯吱又笑了两声,瞪着小脚脚要姑母看自己。
阮今朝回神,抱着雀雀脸颊蹭了蹭她的脑袋,“雀雀在哄姑母呀?”
雀雀笑的眼睛成缝,使劲的挥舞小手手。
阮今朝心道:他娘的,就算被司南打死,都要把这小妮子弄来做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