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直接朝里头走,把床帏掀开,看着里面两个人,啊了一声,直接把眼睛捂住了。
这是一堆什么脏东西。
不少跟着来围观的人直接拥了进来。
床榻上的二人直接惊醒了。
秦含之趴着贺瑢身上,看着突然出现的王氏,她震惊的啊了一声,忙拽着被褥把自己裹了起来,背着身子朝里面,肩头都在打斗。
“秦含之,你都议亲了,你居然还和贺瑢私相授受!”沈杳嚎了一嗓子出来,“贺太太,你儿子和秦含之通奸,你还想拉扯我进来,你太坏了!”
“分明是你和……”王氏直接说不出来话了,都不知眼下怎么收场了。
明明是抓贺瑾和沈杳,怎么就变成贺瑢和秦含之了。
王妈妈反应神速,带着人把围观的人推出去。
沈杳声音大到了巅峰,“秦含之,你都和小郡王议亲了,你居然,你居然……”
叫声把贺瑢弄醒了。
贺瑢看着赫然出现的王氏不过是震惊了一瞬,从地上扯了衣物慢慢套上。
“母亲既然看到了,我也难得多说了,您看着办吧,父亲那头我知道去说。”贺瑢很直接。
他本就挺喜欢秦含之的,昨夜同书院的人来游玩,就让他遇到也出来玩的秦含之了。
背对坐着的秦含之,吓得眼泪都簌簌的下来。
昨夜他被贺瑢拦住,生怕大街之上被认识的人瞧见了,她即便心悦贺瑢,可他未娶亲就纳妾还有了一双儿女,早就惹得父亲不喜欢,母亲又觉得王氏娘家惹了天颜,最好不要有所瓜葛。
结果到客栈推让之中,贺瑢就不许她走了,说什么妾室可以送去庄子,女儿随她处置,只是儿子要留着云云之话。
她若是嫁给小郡王,就是日后的郡王妃,怎么都是比嫁给贺瑢好的,可,到底她心中是更偏贺瑢的。
原本想的是把话说清楚,日后桥归桥路归路,结果……
秦含之咬牙镇定的极快,好在出现的是王氏,她最是疼惜贺瑢,必会替他们将今日的丑事遮掩过去。
如今不过是一切都回到原处,她大不了就嫁给贺瑢便是。
王氏抬手就想给儿子一巴掌,到底是忍住了。
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彻底按住。
“现在把衣裳给我穿好,别被你父亲瞧着了。”王氏又看秦含之,“你也先把衣裳穿好,瞧瞧离开,回去同你母亲通气,晚些时候我会上门。”
她回头看沈杳,露出谄媚的笑意,“适才是我误会了你,这件事情事关姑娘的清白,你最是明白的对不对,杳杳,你我此前差点就成了婆媳,我是很喜欢你的,只是天不遂人愿……”
沈杳很拒绝的朝后退。
正说着,门砰的被踹开。
沈杳看走进了的男人,呀了一声,“小,小郡王?”
来人正是成安郡王的小儿子,周闻。
周闻看着床榻上的男女,上前扯着秦含之,而后一巴掌给她丢到脸上。
他没有一点迟疑,“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捆起来,就这样捆起来,带进宫!”
秦含之见着突然出现的周闻周身一点气力都没有。
贺瑢见此,戾气裹身,“你敢打她,她本来就是小爷的,不是你横叉一脚进来——”
周闻冷笑,“是非曲直你不配和我说,若不是太后出面,秦家也配得上我家门第。”
王氏看进来的小厮,顿时瞠目,忙道:“去,去找老爷来!”
周闻看王氏,“我成安郡王府,可不是谁都能羞辱的!”说完,根本不和这些脏东西多言,直接走了出去。
沈杳被司南先一步拽出来,吓得不行,“你,你们是不是利用我了……”
司南看她一眼,“诶,不是看你眉眼和沈简相似,我真不信你是她妹妹。”
沈杳表示委屈。
***
回程路上,司南看一个劲疯笑的阮今朝,着实翻白眼,“你就是让我上来看你笑的?”
阮今朝咳嗽了几声,坐到他旁边,一把将他挽着,非常亲昵,“哥啊,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哟,要用我就是哥了?你找你沈哥哥去啊?”司南戳她眉心。
阮今朝哎呀了一声,司南看她一眼,“都说清楚了?”
阮今朝先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看司南要锤她,板着脸,“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清楚。”
“你要求我就是这个态度?”
阮今朝忙软了语气,“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有屁就放,少给我来这套。”司南嫌弃的推开她脑袋。
阮今朝凑到他耳边,严肃至极,“你去给我做一件事,不,是找一个人,就你单独你找,单独去查,不要被任何人知道了,谁都不要说。”
看妹妹如此郑重,司南拧眉,“什么人?”
“沈简身边有个姑娘,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沈简把她藏在那里的,但是迟早会出现,模样我不清楚,就是个女的,个子……”
阮今朝戳了下司南肩头下一点的位置,“大概怎么高,出入不会太大。”
司南很疑惑,“是沈简的青梅竹马,还是侯府给沈简预备的夫人?你怎么看重?还有,你能不能说人话?”
阮今朝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前世沈简身边就有个姑娘,帮他做一些很隐蔽的事情,上到赚钱下到杀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虽然对她毫无威胁,但她就好奇。
对秦宁儿她是不喜欢,对这个姑娘,她是极其好奇。
偏偏沈简还一副没这人的模样,不是看重,是很想把她保护起来的感觉。
怎么说好呢。
换做是现在的话,沈简对这个姑娘的重视都要超过沈杳了。
阮今朝看哥哥,前世她死之前,司南就说他可能知道是谁了,但是要去确定一下,还是笑着说的。
结果,娘的一群人都死光了。
她死的时候脑子闪过的不是爹娘,不是沈简,而是这个一次次与她失之交臂的姑娘,每次她都差一点就能看到她模样了。
这是遗愿啊,自己的遗愿自己满足啊。
司南能查出来一次,肯定就能查出来第二次。
她拍拍哥哥的手,“你若能在这个姑娘出现之前,把她找出来,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去偷你的私房钱了。”
“我信你。”司南觉得沈简身边有其他小母猪,那就都杀了比较好,他看妹妹,“你能说点人的特征吗?”
“能跟沈简打交道,应该模样不差,或许,我猜的啊,或许有点身手。”不然怎么次次都能在她眼皮子下逃开的。
司南翻白眼,“你能不能说的有用的人话?”
阮今朝想了想,而后眼睛一亮,“有,这个姑娘,千杯不醉。”
她曾经有一次扑到这个姑娘了,不,是算计到了,安排人把她灌醉,饮的都是烈刀子。
结果,六个大老爷们被喝的睡了两三日,起来就说那姑娘千杯不醉,还是翻窗户出去的,哦,还贴心的给他们盖上了小毯子。
老天不公平,她沾酒就倒,那姑娘千杯不醉。
“那我天天去酒坊给你暗访吗?”司南嘴上嫌弃,还是重复,“女的,身高在我心口上下,会点功夫,千杯不醉,模样中等偏上,对吧。”
阮今朝也绞尽脑汁的想,又补充一句废话,“这个姑娘,被沈简保护的很好,不是看重,是保护的很好,所以你估计要费点心思。”
司南想了想,觉得太艰巨了,说到底他对京城也不算熟,他提议,“我觉得,你直接去问。”
阮今朝知道他懒得很,干脆哼了一声,露出不高兴的模样,“我问了,他不说,说的没这个人!”
司南呸了一声,“等着,老子揪出来,非逼着他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