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被阮今朝捂嘴干呕的动作吓得想死过去。
这又是那出啊!怎么做什么都不给他知会一声的!
他这样还和离个什么,直接吓死算了!
他看阮今朝呕的难受,还是颤着手抖着心,去给她拍背。
这、这不会真的是有沈简的骨肉了吧!
这搞什么啊,见天让他不要把沈杳怎么了,转头自个就先揣上了下一位安阳侯府的小世子了。
李玕璋眼神瞬间放光,哟了一声,“今朝,你这是怎么了?”
淑妃一向是最讨喜的,顺着就道:“莫不是有了?”
贺瑾真的抬起袖子摸摸擦汗,看所有人聚集在他脸上的目光,
他该说什么,来,来个人告诉他,他应该说什么!
他想掐死沈简!
贺瑾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你是这孩子的姑父,你要冷静。
阮今朝摆摆手,捂着嘴道:“没什么……”
李玕璋那比自个妃子有喜了都激动,环视了一圈,指着两个太医,“都傻着作甚,还不给今朝好好把把脉!”
他看过去的两个太医,内心都在祈祷,一定怀了一定怀了。
却是——
太医拱手,“贺大奶奶应该是有些不消化,并未大碍,一会儿臣开些消食健脾的就好。”
另一个太医也附和,“的确是腹胀导致的。”
一言蔽之。
阮今朝吃撑着了。
李玕璋:……
真的是,一天天没一件高兴事!
宴会散去,众人三三两两的回去,李明薇把淑妃搀着,看还在睡的李明启,抓了把花生给他砸过去,“十三!”
李明启摆手,“十一哥你不要闹,我在睡一会,在睡一会……”
李明薇叫了个小太监去把人摇起来,搀着母妃出去,无人处才问:“今日的事,您可有参与?”
“没有啊,不是你说的,若是抓到机会能踩沈简或者阮今朝一脚,就踩吗?”淑妃揉着手腕,想掐回去又舍不得,“你父皇都没敢给我动过手。”
李明薇不理会母妃的抱怨,“母妃还没看出来,今日看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实则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您大抵也是被利用了。”
淑妃不解,还是点点头,“贺琴倒是有点脑子,亏得当时和你倒在一起的不是她,否则真要出事。”
李明薇就笑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他可不是瞎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沈简从衣袖摸出个东西扔给了阮今朝的一个侍卫,那侍卫身手是个极高的,直接就丢到了被几个宫婢太监看着的托盘之中。
今夜,沈简要收拾的就是这两个人,但,也说明了一件事。
沈简和阮今朝必有私情。
那扇子拿出来的时候,贺瑾的表情可谓是个精彩。
若是能做实沈简和阮今朝的私相授受,李明启的左膀右臂就倒下了。
送淑妃回去,李明薇就看穆厉身边的侍卫过来。
“这就是穆厉给我准备的好戏?”
那侍卫拱手,“太子准备的好戏暂时不能演给十一殿下看了,今夜的好戏惊了鸟儿,因此也不算是好戏,不过逗逗乐是足够了。”
李明薇嗯了一声,带着王恐朝营帐去。
另外一头。
沈简看着手里的扇面,慢慢悠悠在帐子里头徘徊了小会,望着站在她跟前的姑娘。
他附身看她,轻轻笑道:“阮大小姐,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解释……”阮今朝伸手去拿折扇,“咱们好歹都是先生授课过的,我看你的笔迹和先生教我的差不多,因此就模仿了下,你看,这不是有备无患了。”
“你别给我乱转话头。”沈简捏着扇子不许她拿走,“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十三骨的折扇,怎么就变成了十二骨,我的私印,怎么就变成了世子印。”
“这字迹瞧着倒是向昨日添置上去的,可这印记……”沈简笑着看她,戳她眉心,“阮今朝,你倒是盘算来着给我挖坑了?”
阮今朝看他,着实不敢把真心话说给男人听,要是沈简知道她是要去卖钱的,他绝对能把她拿去卖钱了。
她眨眨眼,“我这不是想着,送给爹爹,这上面写着我的小字,有点浮夸了吗,我就给微微的弄了弄……”
天知道这是什么做的扇面,愣是不能把字给弄了,她只能给弄了根扇骨下来,耗了她好大的功夫。
“浮夸?”沈简微微打开,“那你盖上我的世子印,不是更浮夸,你捏着我的世子印不还,还成天到处乱盖,是要给我惹事了?”
阮今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是世子印啊,我还以为是不重要的东西。”
看装傻的人,沈简嘴角扬了扬,“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上次我送给你的帖子,你怎么自己给盖上去了?”
他轻轻敲了下姑娘的脑袋,“还给我装!我管你拿去做什么,我的世子印不能乱盖的知不知道?”
阮今朝哦了一声,抬手去把他手里的折扇抢回来,“你该还给我了。”
沈简板着脸,抬手不给她,“没收了,等你什么时候说实话,再来找我要。”
阮今朝哪里肯的,一把就把沈简抱着了,胡搅蛮缠起来,“阿简阿简阿简……”
“没用,你今个叫什么都不管用。”沈简不吃她这套,推开她凑过来的脑袋,“还有我的世子印,该还给我了。”
“那我回去就给你送来,你先把扇子给我。”阮今朝去抢。
沈简手落到她腰间,“回去?说真的,我今日倒不怕这扇子给翻出来了。”
他和阮今朝都师承孔平方,翻出来又如何,大不了把孔平方叫过来,让他照着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就是了。
他看着扇面上的世子印,才是真的被吓了两颗汗珠出来。
沈简去摸她腰侧走那带那的小袋子,“让我瞧瞧你这小袋子里面都有什么。”
阮今朝顿时去按住腰侧的袋子,露出戒备模样,“都是姑娘的东西,你个大男人别乱翻。”
沈简点点头,“看来我玉章在这里了。”
阮今朝不想给,她总觉得这东西留在她手里肯定有大用。
“反正你之前也没说要用,你现在也不用,你要用的时候我给你就是了。”
“什么土匪话,我的东西何时还要经过你同意才能用了。”沈简一直都记着要把玉章拿回来,次次都给气忘了。
他好好和姑娘道:“听话,这东西你拿着没用,你若喜欢,我把那块私印给你玩都成,这个不成的。”
阮今朝捂着腰侧,看真的来抢的沈简,笑眯眯的看他,“沈阿简,你就在借给玩两日好不好?”说着,亲了下他的脸颊。
被亲的沈简不为所动,把要跑的一把姑娘抱着,去摸她腰侧的袋子,“阮朝朝你别给我来这套,没用的。”
这人本就是离经叛道,天知道捏着这印章,要做出什么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出来。
阮今朝重重的叹了口气,有点舍不得看沈简,“你看吧,每次我给你好好说你都这贱皮子德行。”
外面候着的司南和佟文就听着沈简嗷的一嗓子,紧跟着阮今朝就跑了出来,拽着司南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佟文进去瞧,就见沈简吃疼的捂着腰,一个劲吸冷气。
佟文看又被揍的人,再无最开始的慌乱,平静的问:“世子爷,要给您叫程公子来吗?”
沈简被阮今朝那小爪子掐的生疼,佟文看他不说话就知道没什么大事,阮今朝最好的地方,那就是和沈简闹知道轻重,又能把他弄疼又能不把他弄死。
家里老太太以前被沈简气得半死的时候极多,奈何想收拾又怕给收拾进棺材,倒是把自个气得肝火旺。
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