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被儿子一席话弄得冷笑,“废物东西,枉费我给你筹谋怎么多,你是要外头看着你多宠爱一个妾室吗?”
贺瑢也不含糊,“反正我话搁置在这里,若母亲敢动娇娇母子三人,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明日父亲回来,我自会和他好好说。”
见贺瑢离开,王氏气得砸东西。
王妈妈打着圆场,“大太太,细细想想,二少爷说的也有理,到底是家里第一个曾孙儿,老爷也想做祖父了,何尝不是好事。”
“好事?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老爷明面着两个儿子一视同仁,内里对大少爷着实偏袒,启蒙是他亲自带着,安阳侯府那头是他亲自牵线搭桥送去的。”
王氏冷冷,“到了瑢儿,就是放养,我也希望瑢儿能去安阳侯府族学,结果呢……”
她顿了顿,眸色幽幽,“二少爷不是我好生搀着扶着,早就被养废了,老爷心中,恐是想让大少爷接手贺家。”
贺瑢也是个不争气的,成日和群狐朋狗友焚琴煮鹤,不学无术,毫不上进,否则她何至于去谋和伯爵府的婚事,走这兵行险着的一局棋。
原本她的打算,就是想让阮今朝乖乖听她这婆母的话,先把孩子怀上,贺瑾必然只有认命,不再去想和沈杳还有将来。
着实撞鬼,阮今朝如今处处和她阴阳怪气的唱反调。
王妈妈啊了一声,瞪大了眸,“那,那这样一来,若大少爷那头也有子嗣了,岂不是让二少爷在老爷面前更加不受重视的?”
王氏沉默的在屋中走了片刻,紧声问:“那二人可圆房了?”
王妈妈低声:“应该没有,院子里头并未叫水,只是住在一道罢了,但皆宜居那头每日都是侍卫巡逻,不好深|入。”
抓奸闹大那日,皆宜居直接把阮府所有的下人都赶走了,贺瑾身边用了十几年的小厮也给打了一顿,趁着月色不知道弄到何处去了。
贺瑾身边都是阮今朝的人。
王妈妈想了想,“对了,老奴听说,大少夫人把秀儿救回来去了,大太太,您说咱们要不要……”
王氏眸子一闪,惊奇,“不是死了吗?”
“可能命大存了口回魂气。”王妈妈并不说自个干的好事,“秀儿这小贱蹄子用些钱倒是好打发,大太太放心,这事老奴一定给您办好。”
“阮今朝救她回来,想来是想用这丫鬟的。”王氏示意她来给自己揉揉头。
她叹息,“本想着抓奸一事,阮今朝必然大怒要杀了大少爷,沈杳身败名裂,八成要去死,她一死,沈简估计也要折寿,弄不好那侯府那姨娘生的儿子就能上位,亏得我还与她多有来往,还说以后让她的闺女给二少爷做小,罢了罢了,慢慢来,不着急。”
她的好生给贺瑢铺前程。
王妈妈也点点头,劝着生气的王氏,“就是说啊,不过坏了门姻亲罢了。”
“大少夫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出去碰两次壁,就知道来让大太太帮忙了,她现在估计是逆反心起来了,小孩子,闹闹就好了。”
王氏不再沉默,“阮今朝既入了贺家门,我是她的婆母,她不想名声扫地,就该知道度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