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的王氏见来的儿子,心中顶着口气,上去就是两巴掌招呼。
她指着儿子面门,“你糊涂啊,怎么能把人给认下来!这,这你日后如何在府邸立足!要京城上下如何议论你!要你父亲怎么高看你!”
“难不成就让儿子任凭你们处置娇娇和孩子吗?”贺瑢硬生生挨下巴掌,“母亲如今说我,倒不如想想怎么让伯爵府那头偃旗息鼓的。”
“偃旗息鼓,这门婚事你不用想了。”王氏气得头疼。
贺瑢不解,左右不过一个妾,怎么就让婚事受阻,“如何不成,多些聘礼彰显诚意就是,大哥不是捏着阮今朝的嫁妆吗,拿来用用就是。”
“那是阮今朝的嫁妆,你有什么资格去动?”王氏冷哼。
贺瑢不以为然,“有何不可,她现在是贺家的媳妇,什么都是贺家的。”
王氏好不容易消下去的两丝怒火,又被儿子愚蠢的话够出来,“你是听不懂她今日在正堂的那句话,她不高兴,就是阮家军不高兴,你是要她父亲提着刀带着兵来你面前?”
果真是将门之女,如此粗俗野蛮,亏得最开始看她听话还想抬举她,现在简直是原形毕露。
贺瑢完全不把阮今朝当回事,“父亲可是内阁次辅,阮家怎么敢?再则了大宜自来是文官压武官,即便都是二品大臣,也是父亲高阮家几分。”
“眼下北边正在打仗,整个王朝都仰仗阮家军,你觉得现在还是文官压着武官吗?”
王氏压低了嗓音,“你可知,如今整个大宜的兵力都在阮今朝父亲手中!”
贺瑢瞠目,好半天才找到自个声音,“大宜军权怎么会都在阮家手中,这岂不是架空皇室?”
王氏看儿子,“哼,不然你以为天家为什么要把阮今朝婚配到京城里头,这门婚事原本利用的好,能给贺家带来许多便利……”
知道儿子听不进去这些,王氏觉得儿子太过天真。
她叮嘱他,“罢了,眼下你还是想想怎么给你父亲交代,伯爵府那头即便联姻不成,也绝对不能坏了关系。”
“如何会不成!这门婚事必须成!”贺瑢看母亲,直言,“大哥一向听您的话,您开了口他如何不依着。”
“你大哥现在已经对阮今朝唯命是从了,自打那日不欢而散,他至今都没来给我请过一次安。”
王氏也想不到这二人怎么就一副琴瑟和鸣的模样,贺瑾爱沈杳爱的死去活来的,突然就要好好和阮今朝过日子,也是让她非遗所以。
她目光微微凉,说对娇娇的处置,“罢了,眼下将这三个人送到庄子去,过两三年在给你议亲。”
时间总是会让人淡忘一切的,她不能让唯一的儿子倒下,今日之事也必然是有人在后面引导,她迟早要把幕后真凶揪出来千刀割肉。
“不可。”贺瑢执拗,“到底娇娇给我生了儿子,难不成让大哥和那将门蛮女先给贺家开枝散叶的?”
他又说,“姑娘送到老太太处去,外头也看着光彩点,儿子就放在长房养着,到底是我的长子,至于娇娇,就抬个姨娘贴身伺候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