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松开我再睡(1 / 1)

“菜都凉了。”

阮软坐下正准备动筷子,对面的人却已经站起来,他冷冰冰的命令道:“把饭菜撤了。”

所有的美味佳肴在一瞬间撤了个干净,除了她面前空荡荡的瓷碗。

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回来晚了所以不给饭吃吗?

“......”阮软直接撂下筷子,起身离开。做人要有骨气,我还不稀罕你给的饭呢。大不了明天在外头吃完回来!

觉星半晌摸不着脑袋,问旁边的觉月道:“阮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不知道。”

“为什么楼主不让阮姑娘吃饭?”

“生气了。”

“生气便不给吃饭?”

觉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话真多。”

阮软气鼓鼓的回到房间,越想越气。她赶着回来陪苏羡这位大爷睡觉,谁料这位耍起脾气了。

没意思没意思。她迅速搜了几件衣服装进包袱里,轻车熟路的走到后院的墙角。花玄楼夜里有门禁,她从前门肯定会被巡逻的侍卫拦下,于是果断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

望着两米多高的院墙,阮软最终低下头,默默地寻找适合她出逃的道路。终于,沿着墙边往前走,终于找到一处狗洞。

她身材娇小,应是可以钻出去的。

卸下包袱,屈膝准备蹲趴,身后的人声把她陡然吓得一激灵。

“去哪儿?”

“你怎么在这。”条件发射,阮软吓得转身靠住墙角,正对着苏羡。

他颇为无奈道:“我一直跟在你身后。”

居然没有发现,一定是太过于气愤了!阮软哼了声,白净的脸蛋上透着愤然与决绝:“跟着我作甚。”

“怕你逃了。”苏羡伸手揽住阮软的腰,已然熟稔的将人扛在肩膀上。

他道:“你还欠我五百两银子未还,就拿体内的七叶决明抵偿。”

“我去你的,什么狗屁的五百两,说好了那瓜子一文钱剥一颗,我不过要还你几十文罢了,不是五百两!”阮软两只小腿扑腾扑腾的挣扎不停。

苏羡不说话,一路沉默着将人扛会房间后才放下。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桌上全是热腾腾的饭菜。

“你,你不是让他们都把饭菜撤了吗?”

阮软傻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是她误会了,那些饭菜不是不给她吃呀,而是重新换了些热的。

苏羡不屑的哼了声。

他是个含蓄,不善言辞的人。与其说些抒情的大段话来,倒不如来实际的。

阮软吃饱饭,打了个嗝儿,惬意的眯起眼睛:“苏大哥,我原谅你了。”

嗯哼~一顿饭就能哄好,没得骨气。

“睡觉。”她像只餍足的小猫,懒懒的眯起眼睛。

“去洗澡。”

否则晚上又说身上痒痒。

他说出这两字,阮软小脸一红,想起昨夜的囧事来。她昨天是装作背后痒可现在成真了。

身后满是痱子,痒起来钻心的难受。洗完澡上床后,她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小手一直往背后挠。

莫不又是没洗干净?

苏羡起身点亮烛火,床里侧的小姑娘满脸绯红,两只杏眼里瞪得圆圆的,露出几分生无可恋的神态。

“我去着人抬桶水来。”苏羡道。

“不用。”

阮软侧躺在床上,小手挠着脖子,皙白的颈脖上冒出一颗颗圆滚滚的豆儿,甚是密布。

苏羡拧眉,“我去请大夫。”

“不用不用,我就是长了些痱子。”

“痱子?”怎么会长这种东西?

她叹了口气,“昨夜被你捂出来的。”

昨夜......确实有些热,但他睡得熟了,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而阮软的火气很旺盛,整夜被抱在怀里,像是架在火炉中烤一样。

“我已经找白大夫讨过药了。”她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眼里含了汪水,甚是困倦。

吹灭蜡烛,苏羡伸手搭在阮软的胳膊上,小姑娘立马吓得一哆嗦。

“不抱你。”他道,“转过身,背对我。”

按照他的说法调整好位置,阮软侧身对着墙内,此时有双手轻缓的覆在她的后背上,不重不急,自上而下小心的抚着。

痱子似乎在他那双手下全然溃败般,带着那股痒意消失的无影无形。阮软舒服的砸吧嘴,“苏大哥,我觉得你可以去开个马杀鸡。”

“什么?”

“推拿按摩的意思。”阮软像个大爷似的享受,“继续,干什么停下来?”

“不痒了?”

“你别停下,一停下这痱子便要作怪。”她笑着说道:“兴许是这痱子怕你的手吧。以恶制恶便是这个道理。”

苏羡的声线冷减几个度,道:“我是恶人。”

小说里描写的是恶人没错,只不过在她看来,苏大哥不似其中描写的那般无情无义,反而显得很体贴。

阮软急忙改口:“是我说错了。”

“那你想说什么,以毒攻毒?在你心里我便是恶毒之人?”苏羡句句紧逼,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势必要等阮软一个答复。

翻过身,看着他无奈回:“我可没说你恶毒,是你自己说的。”

“或许你心里便是那般想的。”

“苏羡,你跟娘们似的。”

成天到晚胡思乱想,胡乱揣测她的心思。

娘们似的?

苏羡眼底暗潮涌动,神色晦暗的扫了眼阮软,伸手将人捞过抱在怀里,力道之大似是要将她摁入身体中。

“你,你干什么。”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阮软不由的心跳加快,一股热气腾与脸上,烫的人心慌。

她的脸贴在苏羡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声回响耳边。

他说:“你惹到我了。”

又生气了!阮软知道他的用意!

她恍然大悟道:“你是想捂死我还是想让我被痱子折磨死?”

......勒死你算不算。

苏羡抬手,大掌架在她的脑袋上胡乱一揉,揉乱她的头发,赌气道:“睡觉。”

“松开我再睡。”

这次他很听话,但是却显得不对劲。一夜全都用背对着阮软,全程冷漠。

男人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生物啊。阮软索性也将背对着他,两人谁也不理谁。

夜色深沉,苏羡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转过身,伸手附上她的背轻轻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