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明身为读书人,当然偏袒读书人了,眼看马上要宣判了,白越来到孙志明身旁道:“老爷,这种小案子,就交给我来审理吧。”
行,你来吧。
调令你都写了,赌坊青楼钱庄你都查封了,这种小案子你倒是征求起我的意见来了。
不知白越从哪里顺了把扇子,自以为风流的扇了扇道:“我是老爷请来的师爷,你们叫我麻子脸师爷就行,被告我问你……”
白越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富户说不出话来,他瞪着眼睛看向府台。
府台大人,我家犬子是你点的学生啊,你倒是说话啊!
“既无话可说,把本师爷就宣判了。”
白越很快就把案子判完,很公正,但富户显然不满意。
“哼!你区区一个师爷,审理案子这种大事,也不是你可乾纲独断的吧?”
“来人啊,杖二十。”
白越才懒得和对方废话呢,敢质疑自己?
那就打!
打的你皮开肉绽,看你还敢不敢质疑!
“不,凭什么打我啊?府台大人您说句话啊,啊,啊,别打了,我服,我服了啊!”
结结实实二十棍子,把富户打的嚎叫连连,看的大堂外的百姓们纷纷叫好。
见白越不偏袒富户,立刻有几个被富户或士绅欺负的百姓,也纷纷敲鼓喊冤。
审一个是审,审两个也是审,白越索性就坐在孙志明下首,审理起一桩桩案子。
被状告的几个富户士绅,若以前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认输,但这两天赌坊青楼钱庄被封,他们也不敢顶风作案,都老老实实的认输掏钱。
见到白越‘偏向’弱势百姓,几个痞子眼珠子一转,匆匆写了几份诉状,也敲鼓喊冤了。
白越看着诉状,再问了几个问题都无语了,你们身上痞子的气息能不能收敛些?
那个平民老百姓,看富户的眼神是用得意、胁迫和凶狠的啊。
把诉状一扔,白越道:“杖三十,然后扔出去。”
“是。”
白越看出来了,大鲨他们也看出来了,这几个‘老实巴交’的百姓,分明是地痞无赖。
“哎哟!”
“大人,我们才是原告啊!”
“狗官,你们官商勾结!”
白越眨巴着眼看被打的痞子,没打着他脑袋啊,怎么就坏了呢?
“骂我的那个,再加三十棍子,来,继续骂。”
被打的嗷嗷叫的痞子哭了,刚才有多猖狂,现在就有多怂。
“大人我错啦,我猪油蒙了心,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啊!啊!”
接案子就像接客,有一有二就有无数个,白越本想过过瘾就赶紧跑路,谁知一坐下就没法脱身了。
看着可怜巴巴的百姓,白越能咋办?
算了,继续办案子吧。
白越办着案子,孙志明则在观察白越,越看他越心惊。
首先,这个麻子脸对官场流程很熟悉,审案的步骤一步都没有错,一些无关紧要的步骤,孙志明平日都是省掉的,但麻子脸却没有省掉。
其次是他对律法很熟悉,但有些判罚和大洪的律法有出入,听白越审了几个案子后,孙志明就看出,白越是按照大奉律法审理的。
这个麻子脸,是官场中人!
孙志明对白越的出身,非常的肯定,因为他审理案子的能力太强了,一些案子孙志明听了后完全无头绪,但白越却很轻松的就把案子审清楚了。
如白越正在审理的这个案子,原告说自己买了袋米,放在路边买肉时,见被告背起米袋就跑。
但被告说这袋米是自己买的,根本不知道原告在说什么。
这事儿你说你的,他说他的,毕竟大米又不会开口。
“你们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袋米是你们的,我这样没法判啊,如果再没有更有力的证据,那我只能判这袋米一人一半了。”
原告不干了,连忙道:“啊?大人你不能这样糊涂判啊!”
“什么?你敢说本官糊涂?想挨棍子是不是?我就问你,有没有证据证明这袋米是你的,没有就听我的。”
原告认命的叹口气,他哪有证据啊,只能苦着一张脸不说话。
“被告,你服不服我的判决啊?”
被告连连道:“服,服,大人怎么判我都认。”
“行,你认就行,来人啊,杖十,另罚一袋米给原告。”
“啊?大人,这,这不是米一人一半吗?为什么打我?凭什么罚我米啊?我不服!”
白越戏谑的看着对方道:“哦,对你不利的判罚你就不服了?莫名其妙的要分一半米给他人,你却没半点不服气,说明这袋米根本就不是你的,还有何狡辩?”
听到白越这话,堂外的百姓们一纳闷,还真是这么回事,纷纷鼓掌叫好起来。
“来人啊,给我打,打到他说出事情原委为止。”
“别,大人别打,我招了,我把买米的钱输掉了,怕家里婆娘念叨,正好看见一袋米,脑袋一热背起就跑了。”
“原来还是个赌鬼,杖二十,让你长长记性!”
大堂外,百姓们看着白越信手拈来处理一个个的案子,不禁连连惊叹。
“这个师爷虽然是麻子脸,但审案好厉害啊!”
“是啊,而且不怵权贵,谁有理谁向着谁。”
“案子听完了,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但看他判完案子又感觉好简单,觉得我上我也行。”
从太阳刚升,到太阳已落山了,白越都不知道自己处理了多少案子,只觉得口干舌燥。
看终于没有再递诉状后,白越连忙道:“行了,今日就到此吧,关门。”
大鲨他们连忙把县衙的大门关上,再看白越时,所有人都露出惊佩的目光,就算跟着白越时间最长的大鲨庄三等人,都不知道白越审案这么厉害。
“哈哈,哈哈哈,服了吧,平日叫你们粗鄙的武夫,你们还不服,觉得本总,大当家的和你们一样粗鄙,现在小丑知道是谁了不?”
这个逼让他给装到了。
“行了,收拾收拾,东西运出去咱们也该走了,已有麻烦上身,再不走麻烦会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