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夜大帝脸色实在不好看,玉罗冕状似思索,道:“若说来无影无去踪,倒只剩下鬼物类武魂了。譬如武魂殿前任教皇比比东的近身长老鬼魅冕下,还有七宝琉璃宗两大封号斗罗之一的古龙冕下,以这两位为首,如影随形、来去自如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雪夜更堵心了。
玉罗冕本身是个魂斗罗,又出身上三宗,如今昊天宗被屠满门,雪夜大帝倚仗不了,又如何敢再得罪蓝电霸王龙宗?
况且对方话里话外牵扯的是另外两大势力,兼两大封号斗罗,那就是给雪夜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攀扯上去。
可要反驳也不能够,大陆上确实是有这样方便暗杀的武魂啊!
雪夜摆摆手,道:“星儿死于剧毒,寡人必须要知道是什么毒,总要知道它的名字,才好查它的来历。”
玉罗冕便不置可否。
大殿旁边就摆着被白布盖严实的雪星尸体。
秦明先上前去看,见其惨状便是满脸不忍,却摇摇头,道:“我真的不认识这样剧烈的毒。”
他这可不算撒谎:事儿是他干的,但他确实不知道这毒叫什么、又是哪儿来,那是白沉香给他的。
出于对雪夜大帝敷衍的尊重,玉罗冕也去看了看,然后眼睛被辣到了一样的闭了闭,才说:“本尊也不曾见过。”
在场的所有人里,大概只有静静站在一边的千仞雪知道那是什么。
但她不说,嘻嘻.jpg。
那难道就这样成为一桩悬案?
雪夜大帝如何甘心!
他沉着脸,问道:“来啊,恭恭敬敬请了毒斗罗冕下过来,请他念在星儿曾帮过他的份儿上,来辨认此等毒物!”
秦明:“……”
玉罗冕:“……”
独孤博!
两人都有点紧张——那万一独孤博认出来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会说出来吗?
但眼下也不能阻拦啊,不然更可疑了!
可是秦明又想:白沉香说她安排好了,说她不打没把握的仗……眼下,是不是也能信她?
没多大会儿,独孤博还真过来了。
老者身材魁梧,面容白里泛青,头发杂乱,可气质确实霸道。只见他满脸倨傲的踱步靠近,也不见他动几下,瞬息之间人已经到了雪星尸体旁边。
雪夜大帝脸上浮现出希望——天下第一毒的毒斗罗应该不会有不认识的毒素吧?!
雪夜大帝忍不住说:“劳烦毒斗罗冕下了,星儿的冤屈能否洗清,可全在冕下一人身上了。”
然而他却没看出来独孤博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的脸色本来就白里泛青,所以脸色变不变确实不明显?
总之雪夜大帝满腔的希望就此落空。
独孤博沉重的摇头:“本座也无法识别这毒物,看来此人毒功不在本座之下!”
雪夜大惊失色:“什么?!您可是泛大陆毒物第一人哪!”
独孤博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暗暗紧张的秦明两人,面上还是稳稳的说:“是,此毒细如烟雾,触之即死。若秦明当时在场,那他也逃不过去。”
也就是说,雪星死的时候,秦明必定不在他身边。
雪夜大帝惧怕又不甘,可却不敢再说什么,还得恭恭敬敬的送独孤博离开。
这时候玉罗冕几乎是火上浇油一样的说:“陛下,按照毒斗罗冕下说的,此事与秦明无关,那本尊就带门下老师走了?”
雪夜心里就算再不愿意又能怎么样?
独孤博亲口认证的,这毒他不光认不出来,甚至秦明也不可能真的在场,对方好歹是个60级以上的魂帝,他难道还敢强行留着?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几乎要直接气到心梗。
一直守在他旁边的千仞雪这时候赶紧上前用魂力守护她的“老父亲”,道:“父皇息怒!儿子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杀害叔叔的凶手的!”
雪夜就握住千仞雪的手,似乎对方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至于雪崩?
他昨晚醉酒还没醒。
说是装纨绔,可这要没点儿天份,恐怕也不能装得这么像。
然而雪夜不会知道,秦明出去之后很快就被人拦住了。
正是看似早已离开的独孤博!
玉罗冕和秦明都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行礼。
但独孤博却直接一手掐在了秦明的脖子上,把人提起来,冷冽的问:“小子,那毒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秦明:“!!!”
独孤博先一步说:“你以为本座看不出来那毒素上附着满满的你的魂力!?本座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了,雪夜看不出来,不代表独孤博看不出来。秦明用自己的魂力透过瓷瓶蒸发了碧磷蛇毒液,那这毒雾上其实就每一滴都包裹了一层秦明的魂力。
这也是为什么秦明都不试图掩盖自己气息的原因之一:他既惊恐于毒性,也没能力祛除,更是有拍卖场的人证,三管齐下,与其花时间做无用功,不如抓紧跑了是正经。
在封号斗罗面前,别说秦明了,就是玉罗冕也只能恭恭敬敬的说话。
秦明毫无反抗之力,但他又不愿意供出白沉香,只是挣扎着说:“冕下既知道是我,怎么在陛下面前不说?”
独孤博瞳孔微缩,逐渐变竖,分明是蛇类紧盯猎物的神色,他哈了一声:“小小一个魂帝,你在质问本座?!”
他手下一个用力,秦明的脸登时紫胀起来。眼看对方下了死手,一旁的玉罗冕连忙说:“冕下息怒,这毒是一个人给秦明的,我也不敢瞒您,这就告诉您!”
他也不敢提什么条件,但字字句句都是条件。
独孤博也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冷哼一声,把秦明甩了出去,双手背在身后,静待玉罗冕的答案。
玉罗冕便把白沉香交代了出来。
独孤博有些恍然:“又是她?”
这回轮到玉罗冕不懂了:“……?”不是我说,那十二岁的小丫头人脉是不是太广了点?怎么谁她都认识!
独孤博却没有要为他解答疑惑的意思,冷哼一声,便腾云驾雾一般离开了。
可见是去找白沉香了。
秦明好不容易爬起来,焦急的问:“你怎么把医师长交出来了!她只是一个二十多级的纯敏系,再是怎么有奇珍异宝,也不可能扛得住一个封号斗罗啊!”
玉罗冕冷冷的说:“你以为是谁让我说出来的?”
“谁……”秦明突然反应过来:“!!!”
卧槽?!难道是白沉香本人?!
而此时的白沉香,正坐在独孤雁身旁慢悠悠的喝奶茶。
还笑着说:“奶茶是不该太甜,醇醇的奶味加上一丝清茶的回甜,奶香遮挡了清茶的涩味,清茶中和了奶中的腥味,实在是相得益彰。”
独孤雁却道:“我爱吃点儿甜的,必要放多多的糖才好。”
白沉香一手按住她手里的勺子,道:“糖,味甘,容易诱发水肿的。你虽毒素已清,但怕你身体记得水肿的滋味,再又复发了如何是好?”
说起这个,独孤雁就有些不解了,问道:“说到毒素问题,自从你帮我清除之后,我总感觉我修炼有些滞涩了,一年过去,天恒升了五级,我只有两级,这在以前是不应该的。”
白沉香两手一摊,道:“我之前说过的,你的毒是源自于你的武魂,毒素就是你的魂力运转方式,那么毒没了,你的魂力自然就运转慢了。”
独孤雁大惊:“你之前没跟我说过啊?!”
要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她就一定不会答应解毒!
白沉香还是很沉稳,道:“只是让你修炼得慢一点,又没有改变你的天赋——只要你活得够久,升级是绝无问题的,你就放心好了。你要知道,那毒要是留着,经年累月之下侵入心脉,那是要减你寿命的。细水才能长流,何必那么着急呢?”
独孤雁还有些将信将疑,但又想起没解毒之前的周身困重,她又不得不信,只得问:“那我爷爷是不是也有这个毒?”
见白沉香点头,她脸色一变:“那我爷爷如今的年纪,他岂不是……!”
白沉香又喝了一口奶茶,慢悠悠的说:“你别急,你爷爷他这不是找来了吗?”
“黄口小儿!”
白沉香话音刚落,独孤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随之而来一阵毒风,几乎是无差别攻击了整个房间里的生物。
植物迅速枯萎,人类飞快晕厥。
唯独剩下独孤雁和白沉香还清醒着。
那当然,虎毒还不食子,何况独孤博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女。
独孤雁有些惊喜,朝独孤博扑过去:“爷爷!”然后却又有些疑惑:“好端端的,您怎么过来啦?这又是在做什么?”
独孤博把自家小孙女接入怀里,安抚了两句,又看向白沉香,道:“黄口小儿,我许你两株仙草是因你救了雁雁,然而今日之事,你又要如何解释?莫不是欺人太甚了?”
独孤雁一脸懵逼,并不知道爷爷说的是什么事。
白沉香却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来找独孤雁,便不紧不慢的说:“毒斗罗冕下言重了,我哪敢欺您?只是你瞧,那样东西的来处,天底下恐怕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了,我不说、你不说,谁又能把这事牵到嫂子头上去呢?”
一句“嫂子”,直接让独孤雁红了脸。
宁双:啧,好熟悉的招数。
独孤博经不住感叹:孙女长大了,留不住了啊。
但对于白沉香,独孤博就没这么温柔了。白沉香说的话毫无疑问是在告诉他,她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利用雁雁来威胁他。如果白沉香用的是其他的毒,那他就算是不认识,凭他的毒功也能分析出基本组成,再通过原料去追踪制作者。
而即使那毒真的水平极高,高到独孤博真的一点也认不出来,可那动手的秦明是死定了的。
可唯有这碧磷蛇毒液,是独孤博无论如何也不会透露一丝半点的,甚至会投鼠忌器,主动保下秦明。
这样算计他,分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她个紫毛丫头是不想活了!
然而他没来得及发火,就听独孤雁娇嗔一般的说:“沉香,你怎么能当着爷爷的面取笑我?”
独孤博:“……”
他抬眼一看,见白沉香的唇角露出了迷之微笑,心里那口怒气登时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了。
好丫头,这真是处处都是算计,一环套着一环!
“你们倒是亲密。”他阴笑一声,忍了又忍,才说:“玉家也是你布置的?”
白沉香沉稳点头,却道:“天恒哥真的很在意嫂子的安危啊,不然怎么能对我这个半路认下的妹妹言听计从呢?”
独孤博又是一滞——这紫毛丫头是看准了雁雁在场,他不能动手是吧?!
他心里恨不得打晕了独孤雁再把白沉香直接撕碎再化为毒水蒸发掉,但眼下还真就……不能动手!又是两次深呼吸,面上才正色的问:“你就不担心有万一?”
白沉香镇定道:“即使真有万一,难道冕下还护不住自己的孙女?”
顿了顿,她又淡淡的说:“何况……这样简单的事,何来万一啊?”
好狂!
区区一个20级出头的人,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底气?
然而……
独孤博细想了想。
整件事里确实见不到白沉香的影子,但又处处都有她的安排。
看似被舍弃出去的棋子,实际上有最有力的后手玉家;看似最柔弱的自己,却先一步找到了最强有力的护盾独孤雁。
而即使她如此算计,可她却很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从头到尾确实也没真伤害独孤雁,故而独孤博便是生气,也有限。
独孤博揽着自己孙女,在皮沙发上坐下,怒气已经消了不少,却还是冷着脸问:“也算你大费周章,但为何非要杀雪星那个废物?”
要知道,碧磷蛇毒液就是毒魂斗罗也是够的,白用在雪星身上也太浪费了。
见他这样,白沉香就知道他这是不打算动手了,便笑了笑:“您也说了那是个废物,可惜他又居于亲王之位,这样的国之禄蠹,留了有何用?况且这样是最安全的。”
独孤博不置可否。
虽然雪星说是对他有恩,但也并非起于微末之时,所谓恩情不过是鲜花着锦,并不值得他为其如何忠心。
他手指敲击膝盖,没忍住,问道:“本座刚才听你说这毒素于寿命有碍……”
白沉香自然知道他这是在问他自己的寿命,但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她两手交叉,手肘撑在扶手上,看着独孤博,道:“毒入膏肓,凭我也难矣。”
独孤雁这回听懂了,顿时大惊失色:“那我爷爷他……?!”
白沉香却是满脸轻松,道:“我救不了,冕下却能自救——冰火两仪眼周围仙草奇多,随意一株便是8000年以上,冕下只需要找到最合适的那一株,养为伴生仙草就行。”
然而没等独孤爷孙俩露出高兴的表情,白沉香语音一转,又说:“只是哪一株合适?要用什么法子转化伴生?伴生之后,是否共享仙草已有的寿命?这可都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独孤博再次怒极:“你在耍本座?!”
白沉香两手一摊,有些无赖一样的说:“我确实不知道,或者,我可以带你去找一个人。”
“谁?”
白沉香避而不答,只是问:“先不说是谁。我只问冕下,您要活多少年才算够?”
这一下子给独孤博问住了。
老实说,他今年已经78岁了,以78岁的年纪成为封号斗罗,这确实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但至今并没有神来找他,想来是他的天赋还不够被祂们承认的缘故。
然而不管成神与否,就算碧磷蛇毒会让他减损寿命,但封号斗罗的等级却可以让他延长寿命,两厢此消彼长之下,他的寿命怎么也不会低于一百年。
独孤博没说话。
独孤雁关心的却并非这点,她道:“沉香,寿命就算天定,可这毒实在太痛苦了。你不知,爷爷他每日午夜皆有一个时辰头顶奇痒无比,恨不得削肉挖骨。平日一旦行走,便从足底冲上一股寒气,每月上旬、中旬、下旬皆有一日内脏绞痛,及至神智尽失,大发狂性才足。这么多年都是如此,我实在……”她说着便捂着脸哭了出来。
独孤博惊讶道:“雁雁,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独孤雁哽咽着说:“爷爷想要躲着我,可我从小到大就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又怎么会发现不了爷爷的痛苦呢?”只不过是即使知道,自己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假装不知道来让爷爷放心。
这话让独孤博心里又酸又涩,这些年的疼爱没白费,这孩子到底是懂事了。
好一幕爷孙和睦。
慈爱的果然都是别人家的爷爷。
白沉香的内心毫无波动,只是眼眸低垂,沉思了半晌,然后道:“冕下把手给我,我先诊脉看看。”
独孤博一时没有动作,但独孤雁已经扯了他的手放在了桌面上了。
独孤博:我就一个孙女,冷静!
白沉香并不在意对方的怀疑,直接手捏寸口,平心静气。
指下脉象洪大有力,是气血充盈之像。
这也正常。
魂力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但凡魂师体内还有魂力,那就会自动维护内脏血脉,脉相自然显示就气血充盈了。
可这般,就很难探查出内脏的疾病了。
“另一只手。”
独孤博有些无语,但还是换了一只手。
白沉香又试了试,摇了摇头,道:“我若是没猜错,每日午夜时分,该是冕下魂力最虚弱的时候。”
这个问题可就有点要命了。
独孤博二指并列指向白沉香,眼神危险的盯着她,说:“小儿切勿妄言!”
白沉香并不移开被指着的脑袋,仍然稳稳的说:“我说风邪善行而数变,游蹿于肌肤则发痒。刻下你不痒,是你正气充足,风邪交争失利则暂且蛰伏。然而午夜处于合夜至鸡鸣时段,此为一天之中的阴中之阴也,人体正气正是收敛于经脉之内的时刻,邪气正旺,容易反击。但能让你奇痒无比,必是你体内的魂力不足以压制。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怎么会不对呢?
就是因为完全正确,所以独孤博才这样暴怒。
他远离人烟跑到落日森林去住在洞穴里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苦修吗?他是为了在那样隐秘的地方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容身之所,常人等闲不会找到这里来,即使误入了也不怕,他自然布下了毒物陷阱。这样布置,才让他有机会硬生生熬过午夜的那段极度虚弱又奇痒无比的时光。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隐藏得很好——他还好端端的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否则的话,一个封号斗罗每一天都会有一个时间段那样虚弱,那根本是天赐的猎杀时刻。
固然孙女刚才说了他的症状,但是那会儿他魂力亏空不济的事,雁雁可是一个字都没提!
独孤博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忖度:这丫头看着年纪小,但肚里怕是个真有能耐的,且看她怎么处理这件事,再清算不迟!
他点点头:“有点水平,那你说怎么办?”
白沉香沉默了一会儿,道:“人力不可及。这是你修炼的功法、使用的能量的问题,我若要治你,那就得废了你。可若是废了你,不如不治你。所以我问你,你想活多久?”
要活多久?
那当然是与天齐寿!
白沉香冷静得近乎冷漠,道:“你若是想活个千年万年,那我怎么治,你也不会满意,你总会觉得我还能让你活更长。你若是想活个百年,那不治也无碍,只是压制症状而已,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她的指节发出咔的一声清响,她终于抬眸,直视独孤博,道:“这世间万事万物的寿命都是有定数的,你不能追求长生。况且,即使万年难遇,你真是得到了长生,可那样你就会满足了吗?你长生了,你孙女呢?曾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你会想要你一脉全都长生。”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可若不那样,”她说:“你得享长生的那一刻,也便是独饮万年孤寂的开端,你可想好了?”
独孤博哑然。
说实话,他没想过,甚至所谓“长生”的念头也只是在白沉香问的时候非常突然的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有些啼笑皆非:“本座现在有点好奇,你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东西?”
白沉香不言。
独孤博生了逗弄她的心思,便故意说:“本座若是没这个毒,指不定能成神,神不就可以长生了吗?”
白沉香嗤笑一声,道:“只有你成神吗?嫂子呢?”
独孤博顿了顿,道:“本座若是成神,雁雁自然也随本座去往神界。”
白沉香微微抬下巴,又问:“那嫂子,天恒哥怎么办?”
独孤博看了一眼独孤雁,知道她的心事,便抢先说:“天恒那小子天赋不在我之下,他可以凭自己的实力争一争。”
独孤雁心神一荡。
她就知道爷爷其实很满意天恒!
然而白沉香只问了三个字,就让两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