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笼子中的那男子,也是看到了裴舒,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
一把便是抓住了精钢铸的笼子上,拼命的呼救着:“裴家小姐!真的是你,裴家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在这里待不下去了。看在我被您坐过的份上,您可怜可怜我,帮我向千岁爷求求情,饶我一命吧。”
坐过一回?
裴舒看着那张脸,也是有了印象。是那次满月节,隋仪景让自己去见他的那一回。
原来,他就是那一日的人凳。
看起来眉清目秀,堂堂的一个七尺男儿,此刻却也是被关在这铁笼之中。站也站不直,躺也躺不平,只能够以一个极为憋屈的姿势蹲着。
小安子瞧了一眼那人,又看了看裴舒:“县主可怜他?若是县主向千岁爷开口的话,千岁爷说不定真会放过他?”
那男子一听,更是满面的喜色,不断的哀求着。
裴舒眉眼淡然,只是转向小安子问着:“他是谁?”
小安子:“长林候家最小的儿子。”
裴舒:“他被抓来这里的罪名是?”
小安子:“强抢了一民女,且在那民女拼命抵抗的时候。让家丁将那女子打折了手脚,强要了那女子。事后,还将那民女交给了府上的下人们玩乐,最后那女子没能够活着走出长林候府。”
裴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人果然只是一张生了人皮面的野兽。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做的事情却是这般的令人不齿。
裴舒连多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人:“那他的确该死,以命抵命吧。”
“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长林候次子眼见着希望破灭,彻底绝望,疯狂的叫骂着。
“都是那个女子的错,谁让她穿着如此艳丽的衣裳,在本公子的面前走动的?她就是有意在勾引本公子!”
“而且,她就是一个平民女子罢了。我可是长林候府上的次子,她怎么能够与我比?她不过就是个贱命,要我给她抵命?她怎么配?”
“我可以给钱,我有很多很多钱。他家里究竟要多少钱才肯不再追究?一百两够不够?若是不够,一千两总该是够了吧。”
裴舒准备离开的背影顿住了,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手上的指节都握的发白,即便如此,心中的愤怒,还是如同火焰似的不断的涌起。
好熟悉的话啊……裴舒恍恍惚惚间,想起了定宁公主似乎对自己也说过相同的话。
“是,本公主是看上了你的相公,那又如何?你若是知趣便应该自行和离,莫占了这位置。”
“本宫就是不放你走又如何?你在如何是大夏朝的商贾氏族,但比起皇室,你们又算的什么?本宫若是不准,你连这院子的门都走不出去。“
“本公主的命和你的贱命可不同,这世间只分本宫想要的和不想要的。可没有能要或者不能要的。”
诸如此类的言语,多的不能再多了。她那些时日日日皆是忍了下来。总以为只要能够等到蒋炎彬状元高中,她就能离开的。
只是那结果,却还是让心中发寒。
和天家皇权比起来,她真的比一只蚂蚁还要微不足道。
裴舒缓缓的回过身,走到了那铁笼的面前,看着长林候次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长林候次子:“你……你要做什么?”
裴舒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了问一旁的小安子:“千岁爷准备怎么处理他?”
小安子隐约是猜到了些什么,笑着道“那自然是要抵命的。在行刑之前只要人是活着的便足够了,没旁的什么要求了。“
裴舒点点头,冰冷的笑着:“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长林候次子看着那双眼,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慌乱想要向后移。但这笼子本身就促狭,根本没有给他任何躲避的空间。
“你,你,你……你究竟要做什么?我是长林候府的次子,你敢对我做什么?”
“我不敢做什么,只是……让你领会一下那名女子的痛苦罢了。”
裴舒拿起笼子旁边的一把剑,放在火把上烤了烤,眼见着那剑刃变的通红炙热。
一剑向着长林候次子的下身就是刺了过去。
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剑将他的下身给削了去。
吧嗒……那是命根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啊啊啊啊!”长林候次子痛的几乎发了疯:“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敢斩了我的命根子,你是不是疯了?”
裴舒没有给他再多叫骂的声音。
一剑又是接着一剑的向着长林候次子的身上刺了过去。
滋啦滋啦的声音,伴随着血肉进入的声音,整个场面又诡异又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
裴舒一剑接着一剑:“生来是贫民便应该被你这样的王孙公子随意玩弄吗?她就该死吗?因着你一时的欲念而起,她就应该死吗?连自己的那东西都管不住了,你还当人干什么?直接去做个畜生岂不是更好?”
小安子在一旁看着,有些忍不住想要为裴舒鼓掌了。
好巧妙的手段,剑刃烧红之后,划过皮肉。反而会将皮肉炙烤的结痂,反而不会怎么出血。
并且这样处理过后,还不会让伤口长出脓疮,便不会轻易的死去了。
但这样的一剑,却是让长林候次子好受了。又是剑伤,又是灼伤的,那可是痛上加痛啊。
长林候次子的痛呼声一点点的变弱,裴舒眼见着他昏死了过去,才是将手中的剑给扔到了一旁。
撕……
裴舒看了一眼手心,只是刚刚那几下,手心已经被磨的发红了。对于她这个未曾习武过的女子来说,还是没掌握技巧啊。
小安子瞧见,拿出一瓶药膏替裴舒涂上:“县主真是嫉恶如仇之人,只是这等事情,以后交给奴才们做就是。何必县主亲自动手呢?”
“我见着他不曾有丝毫悔意的模样,便压不住火。”
裴舒看着手,任由小安子替她上药,用一方干净的帕子将手掌包起来。
忍不住呢喃着:“只是那个女子,是真的死了。”
也终究不是每个人都有如她的运气,还能重来一遭。
这世间,终究不公平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