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徐以德说自己好像瘦了(1 / 1)

赵老大和赵老二脚下生风,去请老郎中。

偏巧老郎中出门看诊,人没在家。

他俩打听了郎中的去处,跑着去寻。

赵爷被安置在床上躺着,两个儿媳妇一个烧水,另外一个去其他儿子家报信。

赵婆子趴在赵爷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来伴老来伴,要是另一半走了,她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见屋里没人,赵爷中气十足地说:“哭啥嘞,我这不没死吗?留着点劲儿,等我死了再给我哭丧。”

“老头子你醒了?你咋回事,你可吓死我了!”

“嘘!小点声,别被人听到。我是装病的,就是想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卖地。一会儿你给我打掩护,别穿帮了。”赵爷冲老伴眨眨眼。

老伴连连点头,用干枯的手抹了把眼睛,“好,好,只要你没病啥都好。”

赵家俩儿子在路上碰到了出诊回来的小老头。

小老头背着药箱连哼带唱,心情还挺好。

“哎呀,大叔,可下寻到您了。快和我去看看我爹,他病倒了!”赵老大急吼吼道。

老郎中和赵爷是老相识,小时候一起玩耍,差不多岁数成家生子。年岁渐长,又一起送走不少儿时玩伴,情谊自然非比寻常。

“你爹病了?前两天见他,他身体还挺硬朗着呢!”老郎中调转方向,朝赵爷家赶去。

他到底是个老头子,脚程没那么快。

赵老二抢过他的药箱背在身上,“大叔,快点,再快点。”

老郎中一路小跑,终于赶到赵爷家里。

“老赵,你这是咋了?都让开点,我给他把脉。”老郎中摸过赵爷的手开始号脉,只是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老赵头脉搏强劲,根本不像生病的样,这是闹什么幺蛾子?

老郎中:“说说咋回事。”

赵家俩儿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老郎中加了一把火,“不说清事情原委,没法对症下药。”

赵婆子:“还不是儿子不听话呦!老头子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地,他们非要卖,老头子一气之下就病倒了。”

赵婆子边说,边往儿子身上捶了两把。

老郎中心里有数了。

老赵装病,他也不好揭穿,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道:“你爹这是气急攻心,我给他开两副药,你们按时喂他吃下。

看情况晚间应该能醒,再不能气他了。若是再给气晕,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赵家儿子自然应允,“是是是,我们不气他,大叔你快给开药。”

老郎中背起药箱,“走吧,和我回家,我给他抓药。”

赵家儿子蔫蔫地跟着老郎中回了家,提了两包药回来。都是对身体好的补药,吃了也无碍。

晚间,赵爷果真醒了,几个儿子围在床前嘘寒问暖。

赵爷披着衣服,虚弱地靠在床边,“人老了,不中用了。和你们说别卖地,你们总觉得我坑你们。

行吧,你们去卖吧,不用管我老头子的死活。反正我也老了,活不了几日了。”

这番绿茶言论,惹得几个孩子红了眼。

赵老大表态,“爹,我听您的,我不卖地了还不行吗,您好好活,争取长命百岁。”

赵爷缩回被子里,背对着他们躺下,肩膀颤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偷偷地哭,实际老头偷笑呢。

和老子斗?你们还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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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和陈宁交代了要办扫盲学堂的事。

陈宁不确定地说:“东家,这事是好事,我担心未必有人去学啊?

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家家都想多赚两个银子,怕是不愿意学那老大难的东西。”

沈桃:“你只管把消息散出去,不拘男女,都可以来学。

现如今处处都缺认字的人,若是有远见,自然会去学,为自己搏个前程出路。不来学的人,咱也不必强求。”

陈宁听完点点头。

沈桃:“对了,你还要散个消息出去。从今天开始,无故售卖土地的村民,木匠联盟不再同他合作。你们学堂也要做好准备,准备开女子班。”

陈宁倒是能理解开女子班,可她却不理解为何不让村民卖地。

卖了地,不是能更好地干活赚钱吗?

沈桃看她面色变来变去,就把其中深意讲给她听。

陈宁听完目瞪口呆,更觉自己见识浅薄。

沈桃又补充道:“做木匠虽然辛苦,但咱们的女人吃苦耐劳,也干得了。你看你不就干得挺好吗?农忙时,男人下地干活,女人做木匠活。

一家两种收入,能赚更多银子。村里人可能会抵触,认为女人不该出来干活,这压力希望你顶得住。”

陈宁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东家,这全是为广合村的人好。这压力我必须顶住,而且我已经想好要从哪儿入手!”

沈桃离开广合村,又往其他村子赶。

沈桃所有的生意里就数木匠活需要出大力,其他活,女人都能干。

所以动员起别的村,要容易的多。

联盟管事人大多通透识理,也纷纷做出保证,一定会劝阻村民卖地。

若是他们没有理由硬要卖地,那么从今往后,生意他们是别想沾边了。

隔天一早,沈桃又去找了徐以德。

徐以德现在是越来越有官样了。

沈桃去的时候,他正在规划修排水沟的事。

县城里排水情况奇差,夏日雨重,城里人都要淌水而行。

冬季化雪,城里接连数日都湿哒哒的。

以前徐以德根本不在意这些,可现在越来越多的商户涌进屏县,城镇容貌就显得尤为重要。

他想趁冬季人闲,征徭役把排水沟修出来。

沈桃被领进门时,徐以德正和下属激烈讨论。他也没避着沈桃,只道:“沈姑娘来了,快坐下,我们这边马上完事。”

衙差给沈桃上了一杯茶,她慢慢地喝着。

直到一杯茶喝完,下属才抱着一沓舆图离开。

徐以德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喝完水,他摸了摸肚子,“哎哟,本官最近真是辛苦,忙起来都忘了吃茶点,肚子咕噜噜叫。”

他又用双手捧着脸摸了摸,“感觉我最近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