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闹了许久,野狐狸的怒火这才消散的,虞楮却乐在其中,看着熟睡的人眼底都是满足。
挺好,杀完人之后,还知道来他这里。
温家的人已经被关起来了,她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现在唯一棘手的是她和温家之间的关系,这野狐狸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自然不会心甘情愿的改名换姓。
陈国后裔要是成了西陵的皇后,只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
本该忧心忡忡的虞楮,拥着身边的人时却逐渐的陷入了沉睡中,次日天微亮就已经起身了,临走时还吩咐人给她把药熬好。
温良冀的事情还没完,牵扯的人太多了,须得花些时日才行。
就这么过了五日,虞楮对于温九蕴才彻底放心心来,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于温顺的缘故,使得一向机灵的虞楮居然忽视了许多。
直到第七日的时候,温九蕴却有了动静,男人陪她用完早膳便匆匆去上早朝了。
她托着腮望着晨曦中的渐行渐远的男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人呐,一遇到感情的事情就容易犯糊涂。”
旁边的丫鬟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敢多问些什么。
温九蕴在翼王府待到夜幕降临,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贴心的给虞楮留了一封信,她一出翼王府徐进玚就来迎接了,朝着她拱了拱手道:“大小姐放心,该铲除的末将已经铲除干净了,您和末将一块去,大将军不会起疑心的。”
温九蕴点了点头,骑上马和他一起前往天牢。
此事和皇帝早就沟通好了的,所以他们进去并不难,看守的护卫看似很多,实际上都是皇帝的人,在瞧见温九蕴之后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一群人就打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不断的响起,直接惊扰了天牢里头的人。
温家的人被关押的这段时间个个都是心如死灰,他们很清楚自己必死无疑了。
这些人却是分开来关押的,温家的人都被送去了京兆尹的大牢,唯独温良冀在此处,这里是关押朝廷犯下大罪的皇亲国戚和重臣。
他靠在墙壁,正好奇的看向走廊上时,几道身影就走了就来,个个穿着黑衣蒙着面。
“你们是谁?”温良冀沉着脸问。
温九蕴急忙扯下蒙脸的黑布,换上一副悲戚的表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父亲,是我啊!”
“阿蕴?”温良冀大为震惊,再看了看她身后的人,可不就是自己的心腹么,顿时喜上眉梢,“徐副将,你们怎么来了?”
“将军有所不知,昨日事发突然,怀王带着人闯入府邸,大小姐慌乱之中得以脱身便去找了末将,末将幸免于难,但也知晓恐怕迟早会被发现,这才和大小姐琢磨着前来救将军。”徐进玚拱手一板一眼的道。
温九蕴迫不及待的将人身上的铁链给解开,着急的道:“父亲快随我离开,咱们今夜就走。”
温良冀瞧见了一线生机,抓住自己女儿的肩膀,“阿蕴,不愧是爹的好女儿,咱们这就走,爹带你东山再起。”
温九蕴含泪点了点头,搀扶着人起身时眼底闪过寒意。
几人急急忙忙的逃出天牢,温良冀才问起温家的其他人,徐进玚面色惭愧的道:“将军,末将无能,没法将老夫人和小姐们救出来。”
“爹爹,再不走咱们就走不了了,徐副将好不容易才打通关系的。”温九蕴在旁边怂恿道。
温良冀在心中做了斟酌,最后才下定决心的和他们一块上了马车,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就赶到了城门口,走了一番过场总算是出城门了。
城楼上,穆玉规居高临下的看着夕阳下渐行渐远的马车后知后觉的摸了摸下颚,“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她和陛下做的交易么?”
“公子,此事不告诉太子殿下么?”追云迟疑的问。
穆玉规甩了甩衣袖,“说自然是要说的,若是不说的话,到时候挨揍的不也是我?”
他可打不过哪位病恹恹的太子殿下呢。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城楼,慢悠悠的往翼王府赶。
陛下册封的圣旨下了,可这一时半会的也没法进行正规的册封仪式,所以短时间之内他还是住在翼王府的。
月上柳梢头,虞楮回来的时候穆玉规已经等待多时了,听完了他的话却出奇的平静,只是单纯的将手中的茶杯捏碎了而已,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这几日的乖巧果然是装出来的。”
“殿下既然知晓,为何不及时的把人给困住呢?”穆玉规的视线默默的从他的手上移开。
虞楮似笑非笑的望向他,“本宫一直就好奇父皇和她交易了什么,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困?”
那可困不住,与其把人困住,倒不如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穆玉规眯了眯眼,他突然有些看不懂这位的操作了。
然而第二日早朝的时候,虞楮却站出来请命去追击温良冀的下落。
文武百官大为震惊,不敢相信的看向这位太子殿下。
这又是闹哪一出?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已然知晓他心中所想,脸色沉了沉,“朕已经派人去追了,太子贵为储君应以国事为重。”
“儿臣和温良冀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还是由儿臣去比较好。”虞楮面不改色的继续道,眼神中都是势在必行。
皇帝被这凛冽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他握紧拳头,只能由他而去。
狐狸跑了,他当然是要去抓回来的。
这事情传到李抒的耳朵里时,他正忙着数钱呢,虽说事情闹得很大,但是他赚了不少,心情正好呢,听到自个未婚妻劫狱了也不觉得诧异。
反倒是他爹脸色很黑,“你还坐得住?”
“父亲就不必杞人忧天了,她连陛下都不怕,劫个狱而已,问题不大。”李抒见怪不怪的冷静道。
“陈国后裔……你早就知道了?”李家主板着脸问。
这个问题李抒正经起来了,他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道:“此事还真不知情,意料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