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也总不能一直都名不正言不顺的做土匪吧,等拿下南浔之后,不就有了足够的资本对抗朝廷呢?”温九蕴漫不经心的修剪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盆栀子花,虽然已经过了花期可是枝繁叶茂的看着也着实有些不得劲,营养过剩的时候就应该及时的把它修剪了。
一鸣喜出望外,眼神很是雀跃,“阿九姐姐说的有道理,可是南浔地势偏僻,也算不上是多么的繁华,咱们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地方呢?”
“一鸣,做人呢!最重要的是手里面有剑,而这把剑到底是锋利的还是钝的,没有人在意,只要你手中有剑,他们就是惧怕的,拿下南浔只是其一罢了!”老皇帝和苍溪山的惨案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若不是因为他的话,温良冀也不会打苍溪山的主意,苏白英这辈子和他都不会有任何的联系,就是因为老皇帝的这个念头,导致了这一场巨大悲剧的发生,所以老皇帝她也不会放过。
可若是老皇帝死了的话,到时候天下大乱的话,就得有一个新皇帝上位。
这个新皇不管是谁,自己手里面就一定要有足够的筹码和他们进行谈判,只有为苍溪山死掉的那些人证明,让三十六路土匪能够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下,她才能安心。
所以南浔必须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一鸣对于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可是对于阿九姐姐说的话,向来都是不会质疑的,所以立刻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阿九姐姐给罗叔写信,我派人送去。”
温九蕴嗯了一声,咔嚓一剪刀,剪掉了那最长的一根枝叶之后,温吞道:“温琼瑶的事情你别再插手,若是她们不主动招惹我的话,咱们就没有必要对她们出手。”
温琼瑶和周氏还不值得她浪费太多时间。
更何况,如今的温琼瑶翅膀都已经被折断了,自然是没有闲暇的功夫在继续来对抗自己。
她想杀她,那也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
南浔的事情温良冀受到重创,他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的军马,甚至就连自己女儿也没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皇帝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随时都能挑自己的错误,若是再不抓紧将三十六路土匪全部都给除尽的话,恐怕后患无穷……
早朝结束之后,回到府邸又听闻了这一档子事情,温良冀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原本就对温九蕴有所芥蒂,只是因为对方实在是大有益处,才迟迟没能找个合适的机会去教训。
如今她自己往枪口上撞,温良冀便借题发挥了。
在周氏的煽风点火下立马把人给叫到了宗祠堂前跪着,陈姨娘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试图解释些什么,可是一看见将军动怒的表情,心中立马就明白了这件事情恐怕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只得退在了旁边。
“自从你回到洛京之后,就三番两次的出事,桩桩件件皆与你有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怜惜你从小就流落在外,没能有人好好教导,把你接回来之后,就是希望你做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可你巧巧,自从你回来之后,总是接二连三的惹是生非,”温良冀苦口婆心的呵斥道:“你这样让我如何对得起你过世的娘亲?”
“爹爹,女儿知错。”温九蕴垂下了头,甚至没有辩解,而是很坦然的就承认了错误,老老实实的跪在了祖宗牌位前。
“罢了罢了!”周氏也不想事情闹大,她总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再看看自己女儿那煞白的脸色,或许和女儿脱不了关系,立刻上前劝解,“老爷这也是妾身的不对,当初本想着撮合一段良缘的,结果没想到我这个表侄是如此的不争气,说不定当初是在哪个烟花柳巷,却对外胡说八道,辱没了咱们将军府的名声。”
“是啊爹爹,此事就算了吧!”温琼瑶也微笑着开口劝。
然而实际上紧张的不像话,两只手死死的握在一起,若是父亲派人仔细调查这件事情的话,恐怕到时候真的会查到自己的身上。
温良冀这一次却没有打算息事宁人,甚至让人拿来了家法。
张嬷嬷立刻慌了,带着明月和一鸣齐刷刷的跪在了身后求情。
“老爷,大小姐细皮嫩肉的,只怕是承受不起家法。”
“是啊!老爷手下留情!”明月紧张的附和。
而一鸣只是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心里面想着的是如何把这个老不死的大卸八块。
什么东西?居然敢对阿九姐姐动用家法?
“闭嘴!今日老夫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他这还不知道嫁到李家去,要闯出什么样的祸端来?”温良冀冤枉人一点也不臊得慌,说的那叫一个振振有词。
张嬷嬷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能及时的去把老夫人给搬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
派人不知道,温九蕴却清楚,温良冀折损了那么多的将,怎么可能息事宁人呢?必然会将怒火牵到自己的身上来。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不让他把这口气给出了的话,不利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她轻声道:“女儿愿意接受家法。”
周氏和温琼瑶对视了一眼之后,识相的没再开口,甚至还有些期许,伴随着下人将鞭子递到了温良冀的手里面,他面目凶残,就仿佛是在战场上杀敌人一样,挥舞着手里面的鞭子,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少女的背上。
温九蕴从始至终闷不吭声,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这点小伤小痛,对于她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当初在温家的时候,她本也是和一群人打出来的,各种各样的伤没少受过,只是因为穿越之后,这副身体实在是过于娇弱,伤上一次需要静养许久。
鞭子的抽打声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跟着担忧。
十鞭落下,温九蕴便倒在了地上,脊背早已经布满了鲜血,衣裙都被染透,她额头密密麻麻的弥漫起来冷汗。
张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爬了过去,“大小姐,大小姐!”
“作为我温家的女儿就该知书达理,今日不过是给你一番教训罢了,把大小姐扶下去。”温良冀表情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