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带人?”温九蕴对于和男人单独相处着实没什么经验,她大多都是谈生意的,不谈生意就觉得没话题,所以只能没话找话地拧着眉问了一句。
虞楮古怪地望向她,深邃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模样,像是漩涡一样能将人拉扯进去,薄凉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反问道:“温小姐觉得合适带人么?”
温九蕴语塞了一下,确实不太适合。
下一刻她腰间多了一只手,男人手掌握着她腰的那一瞬间顿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她腰如此的纤细,微微走神了一瞬,声音低沉,“抱紧。”
温九蕴恍惚了片刻,也不矫情,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带着自己在夜色中起起落落。
心中却忍不住的腹诽,她吃了不会轻功的亏,看来得找个时间和一鸣学一学了。
怀中的人很老实,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都钻入了云层中,他们才在一处屋顶上停下来,从此处看去就能清晰地看到温良冀别院外的一举一动,大晚上的他这里倒是戒备森严。
虞楮松开她腰间的手,负手而立,言辞冷冽,“就算本王把里面的图形给你了,以你的能力也救不出来他们。”
他们不是一两个,而是七八个人,目标很大,而且救出来之后的栖身之地也成了麻烦。
温良冀这个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的,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温九蕴抬眸看他,饶有兴致地道:“所以殿下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本王说过不会帮你。”他冷淡道,这般态度就好像前些日子说什么要她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温九蕴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咬了咬大拇指沉思起来,而下一刻思绪就被人打断了。
“你想要利用太子生辰的间隙,前来救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这四周的官员都入宫了,你当真就能全身而退了么?”虞楮反问。
这话让温九蕴有些不爽了,她不悦地看向他,“翼王殿下如何知道我打算利用太子的生辰?”
这种心事被人猜中的感觉真是太痛快了。
虞楮不急不缓地道:“眼下除去这个机会,你还有其他的机会么?”
想要在一夕之间将这四周的官员全都引开,除了太子的生辰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温九蕴抿了抿嘴角没说话,从她的这个角度看下去,这些人确实很多,她没有士兵,也不可能让其他潜伏在洛京的三十六路山匪冒险。
不过……若是里应外合呢?
那她的胜算就多了一半。
少女垂下眼帘,修长如羽的眼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思绪,她许久没有出声,眼楮情不自禁地将目光看过去,却和她撞了个正着。
温九蕴盈盈一笑,“那就不劳殿下操心了,殿下带我进去看看吧!”
徐进玚既然答应了她这个忙,那她就能从这重重包围当中杀出一条生路来。
虞楮没说话,一把将人拉入怀中,抱住她的腰直接飞入了别院内去。
外面都是士兵巡逻,而里面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看守,若不是虞楮的轻功很好的话,只怕早就被发现了。
二人站在了一棵大树上,虞楮搀扶着她的腰,看准时机这才带着人从树上飞到了一处假山后去。
“这些士兵每隔三个时辰换一次岗,换岗的时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你没有这个空隙。”虞楮低声道。
这假山过于隐蔽,导致光线也变得暗淡起来,月光从缝隙中洒了进来,她看着男人这忽明忽暗的脸,和近在咫尺的距离很是不适应,烦躁地想要把距离拉开有顾忌外头巡逻的人。
最后只能无奈地压低了嗓音,“太近了。”
虞楮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最后却没有退开,而是闷笑一声,“本王还以为温小姐山崩于前也能不动声色呢!你也会怕?”
温九蕴咬了咬牙懒得和他贫嘴。
不过,目前的局势对于自己的确有些不妙,就算是里应外合,但是她也不敢保证这些士兵都是能够听从徐进玚的。
看来今天晚上来的这一趟还是来对了,若是不来的话,自己压根不可能看到这一切。
“你们可给我打起精神,一个个看紧了,要是有人进来了,拿你们试问?”
“是。”
外面响起了一阵声音,伴随着那些士兵整齐划一的回应而打散了。
“走吧!”温九蕴很清楚的知道,他们能够走到这里,看到这一切的景象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想要知道苍溪山的人都下落,实在是有些艰难。
此处戒备如此的森严,实在是有些寸步难行,还不如提前离开,好好的规划一下。
虞楮对于她如此平静反应,实在是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这女人的每一步都是别人看不懂的。
他只好重新把人带着离开了。
经过今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之后,温九蕴心里面也默默的有了一个规划。
“今日无论如何也多亏了殿下,如若不是殿下的话,恐怕我就要前功尽弃了。”温九蕴非常礼貌的朝着对方道了一声谢。
但是很显然,虞楮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声谢谢,月光下,他带着人停在了一处屋檐下面,往下看就是温府,他眉眼清冷,这一张雌雄莫辩的脸上很是平静,说出来的语气也卷着冬日寒风,实在是不近人情。
可话里面的意思又让人想入非非,他道:“本王想要的不是谢谢,而是你!”
温九蕴被逗笑了,很是不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殿下口口声声说想要我,想要我做什么呢?”
虞楮突然低下头,深深的看着她,这眼神让人有些望而却步,他笑得妖孽,一字一句的道:“本王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想要你做什么,等本王想明白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温九蕴:“……”有病。
她懒得继续和此人周旋,而是直接从屋檐上摸索着跳了下去。
虞楮就这么负手而立,站在屋檐上看着少女的举动,丝毫没有要出手帮助的意思。
他也很期待这个人究竟会在太子的生辰上面做些什么事情,若他真能把那些人都给救走的话,倒的确让人有些刮目相看。
“你说你家殿下也真是的,如此危险的举动,居然不带你们一块儿。”翼王府内,李抒站在凉亭内,就像是一块望夫石一样,等待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两个人回来的身影,不由得开始开口打趣起其他两个人啊。
安泰则是一板一眼的道:“殿下这么做,自然有殿下的道理。”
李抒觉得没趣。
不过今天晚上能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些微妙的气氛的。
他如今头疼的是,那丫头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皇上已经知道了那丫头的身份,所以绝对不可能看着人嫁给自己,而为了把人永远都捆住,陛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指婚。
“她还真是歹毒啊!如今倒是让本公子不得不参与进去了。”李抒头疼不已,离家本身对于这些事情都是置身事外的,被这么一闹之后自己却已经深陷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