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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穿着端庄典雅的白色镂空长袖婚纱,头上戴着价值千万的皇冠。细腻的头纱里,她眼睫低垂,美得不可方物。
她挽着滕仲谦的手,一步一步走得优雅而笃定。红色的玫瑰花瓣在长长的白色拖尾婚纱上跳跃着,飞舞着。
身穿燕尾服的傅时御手拿捧花,微笑地看着款款向自己走来的新娘。
五十米的走台,仿佛浓缩了他们的三年热恋时光。他看着唐希恩一路朝自己走来,大脑自动过了一遍这三年。
终于是到了尘埃落定的一天。
她终于来到他跟前了。
滕仲谦却没立刻将女儿的手交给傅时御。
他眼眶微红,面上却带着微笑,问傅时御:“我把我们家恩恩交给你了,从此你要爱护她、珍惜她、尊敬她,你能做到吗?”
傅时御丝毫没有考虑,笃定道:“我会爱护、珍惜、尊敬我的太太滕希恩,并与她携手度过生生世世,永不离弃!”
滕仲谦满意,眼眶却更红了,将女儿的手交到傅时御手上,看着他们紧紧牵着手,转身面对主婚台。
他悄悄抹了一下眼角,笑着走向主婚台。宴会现场的灯光瞬间集中到他与一对新人之间。
原本肃静的宴会厅,霎时起了小小的议论声。
今天受邀前来的宾客,除了傅家的亲戚和傅时御的朋友们,其余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富贾、贵胄、政界人士。
大家起先看到挽着新娘子进来的男人,都觉得有点像滕仲谦,只是并未有人将滕仲谦与今天的新娘子扯上关系,远远看着,还以为人有相似。
可眼下,宴会厅的高光集中到滕仲谦脸上,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方才挽着新娘子进来的人,分明就是高院的滕院长。
宾客们交头接耳起来,皆都以为滕仲谦只是看在傅家的面子上,帮忙挽着新娘子进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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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婚台上,
滕仲谦将话筒拉进一些,清了清嗓子,看一圈偌大宴会厅的客人,微笑道:“首先,感谢各位今日前来参加一对新人的婚礼,感谢大家。”
说完,他慢慢收回眼神,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对新人。
他手上没有稿子,看着新娘子的眼神,认真而不舍。
他收回目光,看向所有宾客,笑了下,说:“我今天是一对新人的主婚人,大家可能会很奇怪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因为我同时也是新娘子的父亲。”
全场哗然。
“今天我站在这里,主要就是想对我的女婿,还有亲家说几句话。”滕仲谦看向坐在主桌上的傅家人,“我女儿从小吃过不少苦,能走到今天,全靠她自己。她能有今日的成就,是因为她投入了大量时间与精力,所以她学习好、工作出色、能力强。但也因为如此,她花在人情关系上的时间就相对要少些,所以一些人情世故方面的事情,她可能做得不是那么完美。希望亲家不要介意,也不要和她置气,她有什么没做好的,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责,亲家大可来找我算账,我一定虚心听教。”
他说到这里,现场笑起来,大概也是觉得傅家向天借胆也不敢去滕院长面前撒野。
滕仲谦这席话说得傅家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绿,都不是很痛快。
他把话说死了,将来唐希恩做得再不好,傅家也不能说她什么,因为婚礼上,她父亲都说了——我这个女儿能力是很强的,但心思都放在事业上了,所以将来跟你们婆家人不对付,你们也不能说什么。
滕仲谦说完,移眸看向傅时御,脸上笑意尽收,严肃道:“女婿,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我今年55岁,每年体检,健康良好,预计活到95岁没问题。所以到你75岁,我还在。”
他这话的意思——傅时御75岁之前都甭想欺负唐希恩了。等他死了,快80岁的傅时御也没力气欺负唐希恩了。
这份来自父亲的保护真是刚刚滴。
方才还伤感的唐希恩这会儿也抿唇偷笑。
傅时御则一脸无语。
现场宾客也笑起来。
滕仲谦一秒钟收起严肃,脸上又挂上标志性的笑容。
他看向新娘子,方才还洪亮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温柔。
“恩恩,你永远是爸爸的公主。有爸爸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你放心去飞、自由地去飞,累了,告诉爸爸一声,爸爸去接你回来。”
现场的宾客都听出这三几句话包含的极大信息量。
滕仲谦在告诉傅家,别想欺负他的女儿,也别耽误他女儿去飞,让他女儿不满意了,他随时帮她女儿踢了傅家。
果真如傅时御说的,字字句句都在警告傅家和傅时御,面上说得好听,鼓励女儿去飞,真的很像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会说的话,其实里头句句裹着冰刀。
傅奶奶凑到老伴耳边,冷呵一声:“你这是给御儿请了尊菩萨回家供着!”
傅老爷脸色难看,没吭声。
滕仲谦最后给了一对新人祝福,最后的最后,他对傅时御说:“女婿,现在允许你亲我的女儿了,我看得出来你很着急。”
现场又是一阵哄笑。
傅时御如临大赦,以最快的速度掀起唐希恩的头纱,在新娘唇上落下一吻。
顿时,全场璀璨的灯光四起,无数的红玫瑰花瓣从婚台上方飘落而下,现场响起浪漫的英文婚礼歌。
新郎牵着新娘的双手,低头深深吻着她。
这一刻,婚宴达到高潮。
滕仲谦悄然离开主婚台,将这一刻的浪漫留给一对新人。
傅时御与唐希恩在台上痴吻许久后,伴娘团和伴郎团上台,与一对新人一起感谢所有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
音乐很快切换成轻缓的纯音乐,身穿统一制服的酒店工作人员端着名贵佳肴,在偌大的宴会厅内穿梭。
一对新人和伴郎伴娘离开宴会厅,前去楼上换礼服。
一直到进房间前,顾炀和陆淮都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傅时御。
等一对新人进房间了,俩人才悄声说开。
陆淮问顾炀:“如果是你,敢娶有这种爹的姑娘么?”
顾炀摇摇头:“我宁可一辈子孤独寂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