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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正小声聊着,嘴巴都快贴到耳朵上了。
原本正阔步往前移动的男神军团忽然停下来。
路航分开和陆淮差不多要胶在一起的身体,看向前面。
傅时御正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要不要直接开个房间给你俩亲热?”
陆淮先回过味来,大叫:“卧槽!你瞎说啥?你这么诋毁我和小路的名声,以后我俩找不着对象,你负责啊?”
傅时御没理他,扭头跟周熠辰交代:“晚上看好他们,婚宴上有老人和孩子,他俩这基样儿影响不好。”
路航:“……”
陆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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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御和伴郎男神们去婚宴现场巡了一圈,把一切都打点好,这才又自个儿返回蜜月房。
进去的时候,唐希恩已经化好妆,正在做发型。
见她已经戴上存放在银行保险箱的蓝宝石项链,皇冠也摆放在一旁,傅时御问:“老滕来了?”
唐希恩点点头:“刚下去,你没碰见他?”
“没。”傅时御说完,又笑道,“他可能下去关心婚宴现场用的真花还是假花了。”
唐希恩不知道花的事情,就没接腔,转而问:“咱们几点下去?”
傅时御看了眼腕表:“七点四十五分下去,八点整进场。”知道唐希恩对西式婚礼没经验,他便跟她解释了一遍流程。
听闻今晚的主婚人就是滕仲谦,唐希恩笑嘻嘻地问:“你看过老滕的稿子了吗?”
“他哪儿能给我看?”傅时御吸了吸牙齿,“你就看老滕晚上怎么磕碜我吧。他这人,要嫌弃你,还不直说,拐弯抹角讲一堆屁话,让人一开始听得爽爽的,完了回过味来才发现——特么这不是在讽刺你么?”
唐希恩哈哈大笑,安慰道:“今天是什么场合,他哪里会讽刺你?安啦。”
傅时御哼两声,走到一旁看自个儿晚些时候要换的西服。
为了跟唐希恩的红色敬酒礼服裙搭配,他的西服也是红色的,颜色还比早上那套偏暗的豆沙红要艳一些。
眼下猛然一看,他有点儿不适应,烦躁道:“我妈怎么给我弄了个这种颜色?整得跟要去斗牛一样。”
唐希恩侧头看一眼:“还行啊,这个红色看上去很舒服,有点酒红。”
说完,才想起傅时御从不穿鲜艳的衣服,又笑着安抚道:“没事儿,就穿一会儿,一两小时吧,你忍着点儿。”
俩人正说着话,霍桀进来了,热爱一切鲜艳闪亮东西的他,当即夸张地嚎道:“哇塞!阿御这套西服怪好看哩!比早上接亲的那套还漂亮!搞得我也想整几套红色的西服春天穿了。”
傅时御懒理他。
唐希恩看他一眼,笑:“我老公他不常穿鲜艳的衣服嘛。”
“所以他才没桃花嘛!”霍桀瞥着傅时御直笑,“就像阿衍,平日里全是黑白灰,结果订婚那天,梁然连紫色的西服都给他整上了。”
唐希恩问:“阿衍和梁然是谁?”
傅时御说:“梁然是我妈堂弟的女儿,阿衍是我们在Q大的校友。”
唐希恩了然:“你们南部的朋友。”
傅时御还没接话,霍桀那边已经唠嗑开了,开始跟唐希恩介绍他们这些朋友当年是如何在Q大认识,如何一见如故成为挚友。
唐希恩挺纳闷的,问:“你们这几位好朋友性格都不同,怎么会走到一块儿去啊?”
在她看来,霍桀高调张扬;顾炀和陆淮闷骚狡猾;薄胥韬和傅时御的性子倒是接近,冷淡疏离却又给人以稳重的感觉。
就这些性格南辕北辙的人,当年要如何玩在一起?她也是想象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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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桀唠嗑一会儿,接到唐旻的电话,赶紧下去接老婆儿子了。
唐希恩这边头发弄好,头纱和皇冠戴上,等滕仲谦上来,也准备下去了。
傅时御在一旁打电话安排事情。
他单手抄兜、身姿挺拔地立在房间的落地窗边,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浩瀚的天空成为衬托他的最美背景板。
他本身就长得好看,今天打扮一下,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上去就更英俊了。
唐希恩痴痴地凝望着自家老公,幸福的感觉都要从心间溢出来了,等他电话挂了,立即软软地朝他喊了一声:“老公快来。”
傅时御略微诧异,但很快就朝她走过去,揽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鬓发,笑:“嘴这么甜?”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柔声:“老公我爱你……”
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起了这样的感触,唯有紧紧搂着她的腰,亲昵地亲了一下她。
伴娘和伴郎们在旁边笑,时间到了,顾炀催道:“赶紧下去,耽误了吉时要被傅爷爷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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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乘电梯下了三楼。
群贤宴会厅门外,有一整面墙全是玫红色与白色相间的玫瑰。玫瑰花中间是傅时御和唐希恩的婚纱照,照片下面是烫金的艺术英文字体,写着:“F&&T,Welcometoourwedding.”
厅门已经关上,客人都入席了。
两位酒店的侍者一左一右守在门边,几位男神和滕仲谦也在那边等着。
见女儿下来,滕仲谦赶紧迎了上来,深深看着女儿几秒,笑道:“恩恩,你今天真漂亮。”
说完,招呼跟拍的摄像:“多给新娘一些镜头,要拿给她妈妈看的。”
摄像微笑点头。
傅时御低声交代唐希恩一会儿跟着滕仲谦进去就行,自己在里头等她,最后吻了她的眉心一下,才跟伴郎及男神们进宴会厅。
唐希恩盖上白色的头纱,挽着滕仲谦的手臂,站在门外。
滕仲谦轻拍她的手,小声道:“不用紧张,有爸爸在。”
她含泪点头,问:“您都准备好了吗?十分钟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您还有一个非婚子女。”
“我正怕他们不知道。”滕仲谦说,“恩恩,我以你为豪。”
他如此笃定,与一提到她的身世就遮遮掩掩的傅家人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唐希恩眼眶中的热泪滚下。
她相信,除了傅时御,她的依靠,还有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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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前几秒,宴会厅轰然安静。
伴娘们紧张道:“要进去了要进去了!”
滕仲谦紧了紧挽着女儿的胳膊,低头看女儿,轻声:“恩恩,不紧张,爸爸在。”
说话间,宴会厅门突然打开。
一室的红花与金光,闪得唐希恩不适应地眯了一下眼睛。
悠扬的音乐响起,她挽着滕仲谦的手臂,一步一步缓缓往厅内走去。
长长的玻璃走台上,洒满了新鲜的、火红的玫瑰。灯光从玻璃走台下反射起,折射到两边的金色镂空拱门上,与那细碎的白钻相互交射,整个婚宴大厅璀璨富贵。